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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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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影形之間 「嘯天盟」總壇裡這座有房有廳有花園的香閨,梅香吟替它取了個名稱叫「月眉軒」。 梅香吟自己也記不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是很順口的,很自然的,把「宗大哥」三字改成了「元哥」。 現在宗元甲就陪著他的「香妹」,在閨房前的花園中漫步……花兒嬌,不解語,身畔的香妹卻是朵解語花。 打從開拓「嘯天盟」開始,宗元甲踩刀山,臨油鍋,鐵肩擔義,置身狂風暴雨中,從來沒有面臨過這等溫馨、美滿的生活。 輕輕一聲「元哥」,梅香吟撩起一縷愁思,道: 「青岩坪」的琪弟,和尤伯父,他們情況不知如何?」 兩指摘起花圃中一朵含蕊欲放的花兒,聞了下,宗元甲聽到這話,略一思忖,道: 「我要把他們接到『嘯天盟』總壇,不過不是現在……」 微微一掀眉,梅香吟接口問道: 「不是現在?!什麼時候接他們來總壇?」 一笑,宗元甲道: 「這話該是你回答我的,香妹,是不?」 先是不解,但很快已理會出元哥話中的含意——嫩白的臉蛋湧起一層鮮豔的紅雲,緩緩把頭低下。 梅香吟的「月眉軒」香閨,「嘯天盟」總壇中兄弟,誰也不會輕易闖進來,這時卻傳來一陣錯落的腳步聲…… 宗元甲側身循聲看去,從「月眉軒」圓形拱門,前後進來的是「金戈雙衛」,孟達走在前面,銜尾是僧浩。 孟達那張臉上,呈現著忿怒,彆扭,窩囊,又像莫名其妙挨上人家一記大巴掌,而自己卻沒有還手餘地似的羞辱神情。 見兩人走近跟前,宗元甲道: 「你們從『清河坊』回來?」 「清河坊」是處十分繁榮的鎮甸,「嘯天盟」擁有形形式式,各門各行的生財系統,錢莊也是其中之一,「清河坊」鎮上最大的一家「吉祥錢莊」,就是「嘯天盟」中的生財系統之一。 宗元甲派了「金戈雙衛」兩人,解送一筆銀子去」清河坊」鎮上的「吉祥莊」。 一雙圓滾滾的牛眼,直直地望著宗元甲,孟達不吭一聲。 僧浩應了聲,道: 「是的,盟主。」 憋不住胸窩那股窩囊氣,話從孟達嘴裡冒了出來: 「盟……盟主,我孟達和僧浩甘心情願才來侍候您的,可……可是別人可不能把我們兩人看作底下人啊!」 怔了怔,宗元甲劍眉微微一皺,道: 「我也從未把你們兩人看作『底下人』,還有誰會把你們看作底下人?」 掀掀鼻子,孟達「哼」了聲,道: 「就是您那位呂兄弟,盟主……」 宗元甲殊感意外,道: 「你們兩人解送銀子去鄂北『清河坊』,怎麼又去了『臨泉灣』的『銀虹山莊』?」僧浩接口道: 「我們是在『清河坊』鎮街上,遇到呂家少莊主『羽化金劍』呂彬的……」 宗元甲愕然道: 「呂兄弟去了鄂北『清河坊』,又是為了何事?」 還是那股彆扭,窩囊,一肚子的惱怒,孟達恨恨道: 「若不是您盟主稱他一聲『兄弟』,我孟達真想賞他一記大耳光……憑什麼,『武大郎戴紗帽』,入娘的,不知自己有多高?」 旁邊梅香吟接口道: 「孟護衛,是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 孟達比手劃腳道: 「就在『清河坊』鎮的大街上,『銀虹山莊』少莊主呂彬,面朝著我和僧浩兩人,迎面走來,我孟達彎彎腰招呼了聲: 「少莊主,您好!」 「操他奶奶的熊,那呂彬朝我和僧浩望了眼,擦肩而過,來個不理不睬……想當年,我『鐵背熊』孟達和『燕子飛』僧浩,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卻被人家這等看低……」 蹙眉沉思,宗元甲道: 「孟達、僧浩,你兩人不必介意……俗語說『心不在焉,視而不見』,呂彬走在『清河坊』鎮街上,可能心裡正想著另外一回事,就沒有注意到你們在向他招呼……」 微微一頓,又道: 「『羽化金劍』呂兄弟平素為人,我很清楚,他不是長了一雙『勢利眼』的人物,這事定是出於誤會……」 姑娘家心眼細巧,梅香吟突然想到另外一回事,嘴裡喃喃自語道: 「難道真有這回事?!」 話落,向宗元甲道: 「元哥,『銀虹山莊』離此不遠,『羽化金劍』呂彬如果真是去了鄂北『清河坊』鎮上,孟護衛、僧護衛已回鄂中石旗峰總壇,他也該回來了……」 聽到「如果真是」此話,宗元甲雙眸精光如電,也想了起來。 梅香吟又道: 「我們去一次『銀虹山莊』,見到少莊主呂彬後,說不定就可真相大白,孟護衛雖然受了委曲,可能還是一椿意外的收穫呢!」 孟達雖然有時渾渾噩噩不開竅,但經梅香吟這一點,也豁然想到那回事…… 「嗨」了聲,孟達一拍自己額頭,道: 「『錯把馮京當馬涼』,盟主,我孟達在『清河坊』鎮街上招呼的,會不會就是那個王八龜孫臭小子?」 緩緩一點頭,宗元甲道: 「就是剛才梅姑娘說的,我們找去『銀虹山莊』,見到『羽化金劍』呂兄弟,不難真相大白!」 「赤麟」宗元甲帶了「金戈雙衛」,偕同「彩鷹」梅香吟,來訪「銀虹山莊」……莊主「遊虹劍客」呂敖肅客迎入大廳。 牛眼四轉,孟達朝大廳回顧一匝。 賓主坐下後,宗元甲帶著試探的口氣,道: 「呂莊主,呂兄弟是否外出未歸?」 呂敖正待回答,一陣清朗的笑聲,出自大廳通往里間的側門,人影閃晃,出來一個英姿軒昂的年輕人,正是「羽化金劍」呂彬。 呂彬施過禮後,道: 「宗大哥,梅姑娘,和『金戈雙衛』四位蒞臨舍間,兄弟正值里間有事,未曾遠迎,猶希大哥恕罪!」 孟達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像要發掘一項秘密似的,直愣愣朝呂彬身上看來。 宗元甲還是試探地問道: 「呂兄弟,這些時候來,有否出去外面走動走動?」 坐在父親旁邊,呂彬道: 「兄弟經『玉山儒生』石堂主金針紮下數針,雖然兩腳已完全痊癒,但生怕『銀虹山莊』發生風吹草動之事,家父單獨一人留下,有點不放心,所以不敢離開『銀虹山莊』一步……」 原來不想問的,孟達做了做手勢,還是把這話問了出來: 「少莊主,您……您沒有去鄂北光化縣附近的『清河坊』鎮上?」 輕輕念出「清河坊」三字,呂彬一副迷惑不解之色,道: 「呂某第一次聽到『清河坊』這樣一處所在,去『清河坊』則甚?」 「羽化金劍」呂彬似乎發覺孟達這話,問得有些突然,是以向宗元甲這邊看來。 接觸到呂彬投來視線,宗元甲慨然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呂兄弟,天下就有這等巧事……」 呂彬微微一怔,問道: 「此話怎講,宗大哥?」 宗元甲就把「金戈雙衛」兩人,解送銀子去「清河坊」,在鎮上遇到一個容貌酷肖呂彬的人的經過,說了出來。 呂彬驚詫之餘,又帶著懷疑的神情,道: 「會有這等事?」 孟達接口道: 「我孟達看到少莊主出現在鄂北『清河坊』鎮街上,感到很意外,就上前招呼,那人只朝我和僧浩望了一眼,就擦身而過。」 老莊主呂敖稱奇不迭道: 「天下真有跟彬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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