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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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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承天忙上前施禮道:「多謝小姐栽培了。」 於飛鴻又看了一眼,自向外走去。 那丫頭回頭笑道:「快跟上來呀,看你扛著恁般多的東西,且讓我幫你提幾樣。」 依承天忙笑道:「大姐還是快去伺候小姐吧,這點東西我還拿得動。」 丫頭白了依承天一眼,又看看他穿的衣衫,笑道:「確是不難看,那你就快來喲!」 這種突然關懷之情,令依承天想嘔,前倨後恭,端看衣著外表,真是俗不可耐。 前面走的於飛鴻,她的步子可輕盈,頭上頂著她剛剛買的一頂紗制插花小帽,襯托得她那美得有些俏的臉蛋,表現出一股惹人遐思的風度,俏麗婀娜,猶似天上仙女下凡來。 後面跟的俏丫頭,卻又不時地回頭望望依承天,更是看一眼,掩口一聲琉璃聲輕笑,笑得依承天想起荒島上的那個蠻女,這丫頭的笑聲還真像那蠻女的聲音。 現在,三人已到了岸邊。 岸邊上早見四個壯漢在候著,見三人回來,四人忙先向於飛鴻見禮。 這時又見依承天似是變了個人似的,俱都一愣,忙又上前幫著拿東西。 於是,飛龍寨的快船起碇了。 於飛鴻這日也十分高興,她站在船頭遠望焦山,丫頭就站在她一邊。 船尾上四個人合搖兩隻大木櫓,而依承天就是坐在他們不遠的船面上,那間美麗的大艙,依承天是不敢造次的進去歇腿的。 快船已到了江心,這裡正有著激流,船頭偏著頂浪搖,晚風也在陣陣吹送,只是迎著船頭吹。 突然間,於飛鴻一聲驚叫,只見她疾伸手空中去抓,卻見她一把抓空,原來她頭上的那頂花帽竟被江風吹落江中,悠悠的向下游漂去。 這時那丫頭也叫起來,等到四個搖船的停櫓,那花帽已在十丈外了。 依承天便在這時候,突然一個鯉魚躍龍門式,騰身兩丈高,虛空中突然擰身塌腰,快不可言地潛入江水中—— 就在船上人一陣驚歎中,突見水面上的那頂花帽,頂著流水向快船漂來,等到快要接近快船時候,突又見花帽上飄中,水花輕響,江水倏分,依承天一手拍向船舷,人已坐在船板上。 只聽他低聲道:「只怕小姐一時間不能再戴了!」 丫頭雙目驚嚇得幾乎鼓出眼眶外。 四個搖船漢子更是彼此驚奇地對望著,一個個流露出令人難以相信的樣子。 於飛鴻緩緩接過那頂花帽,緊緊地盯著依承天,道:「你是北方人?」 依承天點頭,道:「是呀。」 於飛鴻又道:「聞聽北方人多是旱鴨子,而你卻身負高人一等水性,倒是令人看不出來呀!」 依承天站起來抖去一身水滴,雖是三月陽春,但還是寒意逼人,於飛鴻緩緩轉身走向那間華麗的艙內,邊又道:「身上全濕了,到艙裡來坐著吧。」 依承天笑笑,道:「我不冷,外面坐著風吹衣衫幹得快。」邊抖著濕衣,看看四個正施力搖船漢子,又道:「北方的人是有不少旱鴨子,但那常年住在黃河岸的人們,卻都是水性極佳之人,而我就是住在黃問岸的。」 已進入艙門簾處,于飛鴻聞言回頭望,銳利的目光落在依承天的面上,她那薄厚適中的小嘴欲開又閉,輕點著頭,而令依承天有些靦腆地把一顆濕漉漉的頭垂了下去…… 於是,於飛鴻笑了。 笑得有些神秘,因為她的這一笑,誰也不知道代表著什麼。 如果真的要說於飛鴻的笑中含意,大概是她覺得依承天的羞赧令她好笑吧! 其實依承天的羞赧也是於飛鴻逼視出來的,因為依承天又在於飛鴻那利如鷹目的眼神中,忽然想起了前年那個荒島上的蠻女來,那天晚上,蠻女在他身上如蛇一般的纏得他手足無措,如果—— 如果是現在,他絕對難以避過那種誘惑,因為那時他才十四五,而今呢!他大了,他不是魯男子,也許他會比那蠻女更瘋狂,只可惜—— 只可惜現在的於飛鴻不是那蠻女,她是不同於那荒島上的蠻女,甚至不同於一般女子的。 這一點依承天十分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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