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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從旁看來,似是毫不起眼,但在笑彌陀這久走江湖的老魔頭眼中,卻滿不是那回事!

  南江能與中原北河,東海西嶽,齊名江湖,就是靠他江家的掌勁陰柔專克陽剛,江湖上誰不知南江的陰絕掌之武林奇學?

  江麒是現在的莊主,沒有二下子能夠頂得下這五府世家的偌大聲名嗎?

  笑彌陀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江麒那凝重的面色,與及惡毒的目光,使這老魔頭提高了警覺,未待掌風近身業已向旁挪移身軀,斜刺裡橫截一掌!

  但他身旁的那個三角眼中年漢子,卻已不管這些,一抬臂,一股猛烈的掌風,迎著江麒擊來的掌風硬擊而去!

  三角眼漢子猛惡的掌風,似並未遇任何阻擋,即襲向了南江莊主身上,然而南江莊主卻渾似未覺般,依舊怒目注視著笑彌陀,只是輕蔑的飄了一眼三角眼漢子,鼻中微哼一聲!

  本是一臉剛悍之色的三角眼漢子,驀地似被針刺般全身感到刺痛,如萬蟻爬行周身,癢麻疼酸,齊齊襲來!

  只見他雙掌齊掄,無目的的在全身抓撓。刹時間,三角眼中流出了急怒的淚珠,而每一掌落下後,均都是漸漸加重,最後竟然是—掌下去,衣衫撕裂,掌掌劃出五道血痕。不多時,已是體無完膚,人亦近于全裸!

  看在笑彌陀眼中,大為驚懍,不知是何原因!

  三角眼中年漢子,可是心裡明白,嘴上講不出來,全身已至血漬斑斑,猶是麻癢不止。只見他強忍這種通體麻癢,瞪著那血紅的三角眼,顫抖著全身,向江大莊主一步步走去!

  「盧剛,止步!」

  一條碩大無比的身形。驀然騰落盧剛身前,一指點中了他的昏穴,盧剛在萬蟻爬身的滋味中,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亦暫時解除了痛苦!

  碩大無比的人影,一回身.轉向南江莊主!

  江麒一看,突地心弦一緊!

  只見來人除掉奕奕有神的銳利目光以外,全身自頂至腳,均裹在一個似鐘形的斗篷之中,看不出肥瘦,一身黑色的斗篷,就是他的外表!

  倏聽他陰陰的向江麒道:「南江陰絕掌,哼!」旋即打量了全場一眼,向笑彌陀道:「就憑南方旗主親臨,竟然讓盧剛為人所傷?哼!」

  呵!好大的口氣!憑笑彌陀的身分,竟也被他叱呵起來!

  笑彌陀肥臉一顫,突地道:「閣下何人?」

  此話一出,雙方之人均是一愣!一個個都顯出了詫異無比的臉容,望著這白天裡都是這麼一身神秘打扮的怪人,看他有何反應!

  怪人一聽此言,亦是一楞,但旋即聽他陰陰輕笑—聲道:「紅黃藍白黑紫玄,東南西北中巡驛!」

  笑彌陀一聞此言,突地胖肚一縮,俯身道:「南方旗主,參見總旗主!」

  「總旗主?」

  中原一劍原厚與南江大莊主江麒迷惑了!來人身分竟然是秘幫的總旗主?心中可就在盤算了,對笑彌陀,他們是知之甚詳,然而這位神秘的總旗主,他們卻是甚為陌生,也未聽說過,現在面對著這個怪人,真是莫測高深!

  好在江湖人有一種特性:知己知彼,當然可以打有把握的仗,即或是不知彼,遭遇上了,也得挺起來,何況人家是打上門來的!

  在盤算中,看不出對方是誰,但亦絕不能示弱!

  南江江麒,突地向怪人一抱拳道:「閣下突入敝莊,不知何事?」

  怪人陰陰一笑道:「踐約!」

  江麒一聽,疑惑的蹬著怪人!

  怪人又是一聲陰笑,這聲陰笑,卻突然使全場之人聽來如寒冰刺骨般的難受!只聽他繼續道:「江老莊主昔日和我幫有個約定:永不插手有關背叛一幫之事;而於前些日子,竟然與本幫敵人聯手,毀了我們的北郊密舵,近日竟然又背約將人質接回。本幫主上決定,自南江開始,先向五府開刀,由本人親主其事I」

  談至此處約略一頓,掃視了一眼全場,奇異的道:「江洋老鬼怎地不在,請他出來受死吧!」

  輕描淡寫的這麼兩句話,聽在江麒與中原一劍原厚耳中,何止是狂傲、自大!

  但是人家既然是明面的來挑戰了,五府世家可不能不注重禮數!

  江麒強忍滿腔怒火,向怪人道:「貴幫劫人迫訂的契約,能算數嗎?就是算數,合理嗎?閣下既然如此講理,那麼就擺開吧!」

  「擺開? 就憑你? 還是找江洋老兒來罷!」

  怪人不屑的口吻,直使江麒大是憤怒!只聽他洪聲道:「家父業已退出江湖,南江府一切由江麒主持,閣下儘管沖著我來,南江府是不畏強粱權勢的!」

  怪人鄙夷的哼了一聲道:「天下世間,強者生弱者死,什麼合理不合理,只要是有違本幫的人,是逃不掉的。既你如此說法,那麼是你自己了結呢,還是聽由本幫處理?」

  聽他的口氣,好像南江府已經是他俎上肉、刀下鬼一般的會聽他擺佈了!

  江麒不由得敞聲大笑,聲震長空,久久始停,一整臉色向怪人道:「閣下可聽說過,五府世家在江湖上,可曾任人宰割過?」

  怪人又是一聲鄙夷的一笑道:「本幫前些日子,不就是曾宰割過五府世家嗎?哪一家敢反抗過呢?」

  江麒卻亦毫不示弱的道:「可是怎地現在五府世家不理會你們這批見不得天下武林面目,狗仗官勢的武林敗類了呢?閣下知道嗎?」

  怪人一聽,頓時語塞,然卻冷冷的道:「那不過是主上一時想利用你們,現在嗎?就是你們不聽指揮受懲罰的時候到了!」

  中原一劍原厚,卻突於此時插嘴道:「就憑你這見不得人,故作神秘的無名小卒?」

  怪人一聽此語,突地一聲長笑,陰柔的起自口中,如線牽般直射入中原一劍原厚的耳中。中原一劍原厚頓感頭脹腦炸,趕緊吸氣運功,始抵擋得住,然而耳中卻仍舊似受針刺般攻擊,大起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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