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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雙刃斧暴劈如電,只見雲霞倏斂,—片亮晶晶的,有著毫芒的東西便在雲霞收斂的時刻噴落!

  雙袖的揚卷帶起的是一陣狂飆,滿天晶亮毫茫四散飛舞,月色中散發出五顏六色,古自昂旋身如電,三十六斧加上二十六刀,從四面八方招呼向*縱那朵彩霞的人——一直來勁的「孔雀屏」白倩。

  空中霞光斂收的刹那間,白倩已單手拄杖撲向古自昂殺過去!

  兩下裡一經纏鬥,便不要命的狠幹起來!

  「金家樓」原本是「飛龍十衛」,皆乃金申無痕的貼身近衛,更是忠心不二的死土,如今已剩有八衛,但他們每個人具有一身精湛獨到的功夫,更且曆多了大風大浪,搏殺拚鬥的經驗很豐富——

  自從金申無痕失蹤後,飛龍八衛人人自責,個個愧疚,幾至恨不立刻戰死謝罪!

  如今既知主人是被「大漠骷髏幫」擄去,又是尤奴奴等幾批與金家樓有仇的人暗中勾結下手,早就按捺不住了!

  眼下幸運的迎上少主,當然人人豁命,個個加勁,驍勇強悍之處,宛如出柙猛虎!

  韓彪自從上次「金家樓」事件之後,幾乎蛻了—層皮,今夜趕到大漠地上來,八角亭外竟遇上少主,心中那份激動便難以言喻,他落下馬來,立刻迎下了「雙絕劍」唐丹,唐丹剛叫出是金家樓的人物,迎面韓彪的雙刃斧已迎頭劈過來。

  「雙絕劍」唐丹揮灑出一抹金****劍芒,他那發狠的劍鋒,宛似一道突然的閃電,疾快的迎上敵人的雙刃斧!

  韓彪虎吼連聲,就在一陣金鐵交響而又火星子亂舞裡,他橫肩頂沖而上,左手的牛角尖刀已往敵人肚皮上面直捅過去!

  唐丹是個老滑溜,他不等尖刀觸身,雙腳交旋,人已往左側閃,不料韓彪的那一刀是虛,便上面的一斧也是虛實並用——

  就在唐丹剛回過身的刹那間,韓彪的右足暴踢而上,「叭」一聲直把唐丹踢得一聲「悶哼」,身便往外彈飛而去!

  韓彪的一腳正踢在唐丹的右肩上,別說是人,便是頭牛也吃不消,唐丹的身體剛剛落地,雙目尚自一陣昏花,實然肚皮上一痛,韓彪的雙刃斧竟然脫手擲來,大半個斧頭滑入肚皮裡!

  「雙絕劍」唐丹的雙手捂著肚子,奮力的想挺起來,他雙目赤紅,口角溢血,面上肌肉抖顫,只挺了幾下子,便「叱叱」—聲拋跌坐在地上!

  韓彪拔出血紅的雙刃斧,舉頭向四下墮去,只見公孫向月閃騰在敵人的雙槳揮畫中,不由厲吼一聲,道:

  「殺!」

  「鐵槳橫三江」聶雙浪的雙槳好一陣狂打,公孫向月只是閃騰在四周並不急於出招,他的雙刃斧疾擋又架,右手一把暗青子覷勢待發!

  韓彪的撲來,給公孫向月製造了個絕妙的出手機會,就在聶雙浪扭腰挺胸迎上韓彪的時候,公孫向月突然一個側旋,左手力甩,三隻金錢鏢「噌噌噌」全送上敵人的背上,聶雙浪的鐵槳揮出中途,背上一陣劇痛,心中驚怒交加,狂然一個回身狂打,口中大吼道:

  「老子把你墊棺材底。」

  公孫向月一招得手,雙刃斧跟著劈出,不料敵人收勢回擊,揚起的雙刃斧猛狂下壓力阻,「呼」「嘭」兩聲合為一聲,公孫向月的身子直往反方向撞去,雙刃斧也上了半天空,而聶雙浪又再騰空撲下——

  韓彪一驚之下,大吼,道:

  「娘的老皮,你那裡寧為玉碎,老子們還要瓦全呢!」

  公孫向月撞跌地上,—條右臂已麻木不仁,但他都在敵人怒撲而來的刹那間,右手暴揮,又是三枚金錢鏢打上去,他清楚的見那金錢鏢支支沒入敵人肉裡,但都抵擋不住聶雙浪必死的決心——

  聶雙浪的鐵槳,挾著呼嘯之聲,未落下來,已狂怒的打出十三招,樓頭蓋頂的罩上公孫向月!

  徹地一連翻滾二十七次,聶雙浪的鐵槳一直砸在公孫向月的身邊半尺之地,直到——

  韓彪發瘋似的躍身三丈,「噗嚕」一聲閃過聶雙浪的頭頂,「嗖!」空中飛起半個人頭!

  聶雙浪在人頭被切的同一時間裡,仍然揮打出有利的一槳,只可惜稍差半寸沒有打中敵人!

  公孫向月十分驚訝聶雙浪的忍耐功夫,更疑自己的金錢鏢功力,便撲近倒斃在地上的聶雙浪身邊,月光下,他掀起聶雙浪的青衫,不由得罵了一句:

  「媽拉巴子的,這王八蛋穿著狼皮背心!」

  馮正淵兜上「回疆四條龍」的秦三成,鐵鉤扁擔對上了雙刃利斧,兩人正亡命的拚纏不休——

  秦三成鐵鉤扁擔發風似的揮舞掄打著,他僵硬帶血的大毛臉上忽青又白,怒吼道:

  「娘的老皮,我回疆四條龍同你們這群王八蛋豁上了,今晚如不把你們打成肉醬……」

  馮正淵嘿嘿冷笑,道:

  「認命吧,今晚上你以為尚有任何生離的指望嗎?」

  鐵鉤扁擔狂揮狂掄,秦三成咆哮道:

  「黃口小子,張狂匹夫,眼看一個坑等著你跳,猶在那裡不知死活,胡吹亂吼,且看秦大爺如何整治你!」

  馮正淵冷笑數聲,道:

  「好個王八蛋,你猶待做圍獸之鬥,倒要看你能咬牙撐到幾時!」

  附近,與平畏已殺得難分難解的白布衣,突然狂叫道:

  「秦哥,我們絕不能白搭上,好歹也得連本帶利撈個不虧不賠!」

  鐵鉤扁擔豎砸橫掃,秦三成冷沉的道:

  「他們占不了便宜,白二弟,他們休想!」

  鐵杆上的鏈索繞頂盤纏,厲烈的*退雙刃斧,白布衣騰掠如飛,跟著叱喝道:「該豁上了,秦哥!」

  平畏狂烈的吼叫道:「放手過來,不必客氣!」

  馮正淵掠空而上,也大喝道:

  「別你媽的窮在那裡吆喝,唬得往你個親爹似的活神活現,著馮大爺來送你的終!」

  四個人幾乎是貼身肉搏,然而秦三成與白布衣手上兵器都最忌近身打,沒得倒便宜了馮正淵與平畏二人!

  於是,雙刃斧配合著牛角尖刀,二人如影隨形的一陣狂劈怒殺——

  便在這時候,遠處—聲淒厲的狂號,只見月光下漫天霞影逐漸消失,—天的血雨隨之灑下,古自昂的雙刃斧正自「鳳凰箭」白倩的背上往外拔,白倩是弓著上身,雙手按地,—腳曲扭,那姿勢就像是要向人下跪,而古自昂的雙刃斧卻正砍在她的背上,深入半尺——

  雙刃斧剛自拔出來,空中—聲厲叫,一團黑影直撲過來,古自昂往上猛掄那地帶血肉的雙刃斧,卻「嗖」的一聲掄個空,那黑影已厲叫道:

  「還我徒兒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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