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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展若塵淡淡的道:

  「常當家的,道上的規矩,河水井水,一旦兩相沖,那便看是誰的源頭大了,不錯,展某是搏殺了貴會全邢二人,便我也是被逼,不得已而為之!」

  粗聲大吼,常英道:

  「你放屁,媽拉巴子,你怎的不說自己心狠手辣?」

  展若塵面無表情的道:

  「我若不狠,死的便是展某人,而非他們兩位!」

  粗得宛如小棒槌的手指頭,虛點著展若塵,常英忿怒的狂罵,道:

  「他媽的,你們給我聽聽,王八蛋口氣有多狂?這他媽的還是人說的話?操!」

  展若塵淡淡的道:

  「常當家的,你可願意知道事情真相?」

  出聲如吼,常英戟指展若塵,道:「你說!」

  展若塵緩緩移動著身子,他看來是那麼的從容不迫,宛似要對老朋友說故事一般,拋開馬韁繩,走向正當中……

  其實,他是要把敵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一人身上,而把完顏姐妹帶向—個可以逃走的地方,要知道,雙方搏殺,誰也難有必勝把握……

  緩緩的,展若塵仰起臉來,他不卑不亢,英氣內斂,雙手下垂,不丁不八的站定,道:

  「黃土坡遇上黃渭父女,聞得全三當家說,他已是黃渭的准女婿了……」

  展若塵話未完,常英已怒叱道:

  「這又關你屁事,要你操心?」

  「這本來是不關我的事,雖然黃萱已與盧伏波有過婚約,雖然黃萱後來又嫁給邢獨影為妻,這些當然都與我沒什麼關係,不過,全三當家不該在搏殺失利之後為了在他未婚妻面前爭回面子,而實施偷襲,常當家,他的勇氣可嘉,運氣很差,因為他遇上的是我展若塵,所以他沒有成功,當然,運氣差的人便只有死!」

  猛然跺著—雙大腳板,只見常英大吼著罵道:

  「他媽的巴子,我就說過老三,千萬別去招惹黃萱那種女人,他可偏就是不聽,他怎麼會知道像黃萱那種女人,杏仁眼白多黑少,這是要命相,俏鼻子薄嘴巴,這是克夫命,連帶一張過份渲染的桃花面,媽巴子不就是盤絲洞走出來的女妖精?可好,才吃了一夜甜頭便死翹翹了!」

  展若塵淡淡的道:

  「展某說句常當家不高興的話,黃萱是在利用,她已到了饑不擇食的時候,像全三當家那副豬頭相,黃萱又怎會愛上他?天知道!」

  「飛天龍」常英大怒,罵道:

  「放你媽的屁,你懂什麼?我們老三生的一副富態相,行雲有雨,走地有風的大人物,你懂嗎?」

  展若塵一笑,道,「我不是看相的,對不起!」

  常英突又吼道:

  「姓展的,你說,你是怎麼又殺了我的外堂總執事邢漢沖的?」

  點點頭,展若塵道:

  「我很明白免不了一場搏鬥,但在搏鬥之前大家把心裡要說的話全說出來,大家心裡也好有個底兒……」他踏前—步,又道:

  「說來還是黃萱那個女人,她為了一心報仇,竟然連她老父重傷也不管了,說動貴會的邢總執事,二人打扮成—對老夫妻,就坐在一道黃土坡的大梧桐樹下賣涼水,只等展某經過,他們竟然在水中摻著劇毒,想把展某毒斃,不料他們做作的過分像了,那碗涼水又被我的坐騎喝去,當然,死的馬成了替死鬼,常當家,事情就是這樣!」

  常英怒道:

  「他們並未得手,而你卻定要殺死他們?」

  搖搖頭,展若塵道:

  「你錯了,當時我幾乎是懇求他們,我是真心要放走他二人,尤其是黃萱,她尚有個重傷的老父待他去照顧,然而他二人卻一定要殺死我才想走,常當家,試問我又有什麼可行的路?」

  展若塵見常英閉口不言,遂又接道:「更何況他們以那種下五門手段施加於我,真是於人不齒!」

  常英虎吼—聲,道:

  「媽拉巴子,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只聽你片面之詞,常大爺實難相信!」

  展若塵重重的道:

  「展某向不打誆語,句句實言!」

  常英沉聲怒道:

  「照你這麼說,是他們找死,他們該死?他們活膩了,操,姓展的,要說你就不該進入大漠來!」

  展著塵心中—緊,緊接道:

  「常當家有話當面說!」

  常英嘿嘿一聲冷笑,道:

  「你要老夫說什麼?」

  展若塵立刻接道:

  「說出你心中的秘密!」

  常英又是一聲嘿嘿笑道:

  「敢情是金寡婦被擄的那檔子事?」

  展若塵雙目精芒畢露,他似是全身在抖顫的道:

  「常當家已經知道了?」

  常英相當坦白的道:

  「本來不知道,但從遼北回來的密報傳來消息,似乎又須要再派人物趕往遼北,所以消息也就露出來了!」

  展若塵心中在琢磨,義母難道並非被擄來大漠?那麼會被擄在何處?

  即使是找來索命的,展若塵仍然抱拳施禮,道:

  「常當家如果知道進一步消息,還請不吝賜告,展若塵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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