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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杜全的臂傷相當嚴重,但他閉住穴道,又急急的用布巾纏住傷口,總算血不狂流了!

  便在這時,突聽得黃渭一聲「啊!」

  黃萱立刻奔撲過去,叫道:

  「爹!」

  黃渭無力的睜開眼睛,他拉住女兒的手,道:

  「算啦,我們……認了吧!」

  黃萱—聲尖叫,回頭看著展若塵,一個聲道:

  「不,仇恨愈來愈深,早已到了不並存的地步,不是姓展的死,便是我黃萱亡,我一定……」

  黃渭立刻搖頭,道:

  「真的連老父也不管了?孩子,我已盡力了!」

  黃萱似乎真的被仇恨吞噬了,她忿怒的站起身,吼道:

  「爹,下次我不再拖累您老人家,女兒要憑著自己的力量,我不信……」

  展若塵突然吼叱道:

  「黃萱,你是個無情無義不孝之人,由於你是女流之輩,我才一再放過你,甚至不惜挨你—刀以換取你的天良發現而放棄仇恨心理,不料你竟然如此執迷不悟,一心要取姓展的性命才甘心,試問,我真的死了,你便會快樂了?幸福了?」

  黃萱大吼,道:

  「快不快樂是我的事,幸不幸福幹你屁事,我就是要你死……展若塵,你聽清楚了,我就是要你死!」

  展若塵突然聲色俱厲的道:

  「黃萱,現場如果不是你老父重傷需要你扶待,就你的這句話,我便會毫不猶疑的殺了你……」他重重的對黃渭又道:「黃當家的,養女如此不孝,我替你悲哀!」

  黃萱厲吼道:

  「展若塵,你放屁!」

  展若塵冷沉的怒道:

  「黃萱,我等你,便有件事情我必須當著你老父的面說清楚,一旦我們再照上面,你最好能如願,否則,你絕不會活著離去!」

  黃萱宛如發瘋一般咒駡道:

  「我謝謝你的惡言忠告,姓展的王八蛋,總有一天我剝了你的皮……」

  展若塵—聲冷哼,不屑的面向「皮肉刀子」杜全,道:

  「姓杜的,該是你坦誠直說的時候了吧?」

  「皮肉川子」杜全也包紮住了傷口,聞言怒道:

  「展若塵,你要杜某說什麼?」

  展若塵重重的逼視著杜全,他對於那面黃萱扶著她重傷的老父騎上馬,連多看一眼也沒有,甚至兩匹健馬彈開鐵蹄往黃土坡下而馳去,他也不看的冷視著前面的「皮向刀子」杜全……

  此刻,他要弄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這大漠活動,而他們陰謀「金家樓」的計畫又是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不與骷髏幫一起潛往遼北?

  面上一泛冷傲,展若塵道:

  「姓杜的,我是個討厭囉嗦的人,希望你也乾脆!」

  「皮肉刀子」杜全沉聲道:

  「人在時裡,鱉在泥裡,姓展的,一時勝利別太得意,你想知道什麼,姓杜的能說便說,不能說或不知道,便你的利刃,架上杜某脖子,也是無可奉告!」

  展若塵冷哼一聲,道:

  「杜全,你不要把事情弄擰了,「金家樓」已經對你夠厚道,上回對你不加深究,你就應該感恩圖報,怎麼的,沒得倒又夥同一群心高氣傲人物聯合『大漠骷髏幫』陰謀對付我『金家樓』?只此一樁,便足以構成搏殺你的理由,誰道你心中不明白?」

  「皮肉刀子」杜全沉聲道:

  「好嘛,聽你的口氣敢情是要找個藉口,套出口供後乘機殺人了?卑鄙無恥之尤,不但心狠手辣,更且幹起這種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混帳事情來了,你還算是個江湖中混的人物?丟你祖宗八代的人啊……」

  展若塵跨步逼近一步,沉喝道:

  「杜全,我只問你想死?想活?」

  「皮肉刀子」杜全雙目一厲,字字不帶人味的道:

  「想死怎樣?想活又如何?」

  展若塵立刻接道:

  「想死簡單,眼前只有你一人,展某自信十招之內取你性命……」他目光冷寒的又道:「如想活命便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且還要實話實說!」

  杜全暗中咬咬牙,道:

  「你想知道什麼?」

  展若塵面皮肌肉一動,道:

  「骷髏幫總舵在大漠什麼地方?」

  「不知道!」

  展若塵冷哼一聲,又道:

  「真的不知道?」

  「皮肉刀子」杜全突然厲吼,道:

  「老子本來就不知道!」

  展若塵面色一寒,又道:

  「至少你該知道你們那夥人物的集中地方吧?」

  杜全沉聲,道:

  「什麼我們那夥人?我不妨老實對你說,走入大漠的人何止三五批,就我所知,除了你已照過面的『紫英隊』『三龍會』與黃渭父女外,最大的一批應屬『掃天星』與『鬼展旗』郝大山他們了!」

  展若塵一怔之間,問道:

  「我奇怪,你們這些人物為何不把力量扭結成一股,反倒是各行其事,各幹各的,試問,為什麼?」

  「皮肉刀子」杜全一聲冷笑,道:

  「由東來的白山黑水間幾位高手,眼界高過頂,心胸之間志滿氣傲,他們與西邊來的『掃天星』尤奴奴格格不入,合穿不了一條褲子,誰也不願聽別人的嚷嚷,加上另外幾批人物的不合作,當然難湊在一起……」他突然沉聲冷冷道:「不過大家都存在著一個共同心願……對付你們『金家樓』,應是毫不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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