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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呼地一聲,一個白色瓷杯平飛過來,裡面盛滿了滿滿的一杯酒,居然沒有灑出半滴,雲鵬一仰而盡,道:

  「咱們交情如這杯子……」

  砰地一聲,那杯子已摔在地上,碎成片片,血指老道望著地上的碎屑,面色忽然一冷,道:

  「我欠你的已還清了。」

  點點頭,雲鵬冷冷地道:

  「是還清了,入夜後,我們各憑本領。」

  說著,他抱著桂兒,轉身離開了客房。

  血指老道望著他的背影,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蒼茫的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

  「他是條漢子……」

  王洪低聲道:

  「何不殺了他……」

  血指老道怒聲道:

  「胡說,他是我一生中,唯一於我有恩的人,大丈夫恩怨要分明,當年如不是他,我哪能活到今天,這個人雖然冥頑不靈,但,決不會死在我手裡……」

  他轉身大叫道:

  「女人……」

  王洪對他的主人最瞭解,每當他在憤怒生氣的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女人,他會將所有的怒火和憤怒全發洩在女人身上,王洪立刻拍手,道:

  「來啦!」

  夏小紅推門走了進來,她早已換好了一身透明的紗衣,她此刻滿面的潤紅,雙目潤濕中透著媚態,一張粉臉羞紅著,晨褸中,兩個豐滿的胸脯高聳的上下顫動,她是個成熟的少婦,是個懂得男人的女人,進門後,已如小鳥般的依在血指老道的懷裡,仰起了臉,輕輕去親血指老道的那張臉,而手已在血指老道的身上滑動……

  王洪卻悄悄地退出房外,輕輕扣上門。

  血指老道嘿地一聲道:

  「怎麼又是你?」

  他伸出一隻大手已捏住夏小紅的乳房,夏小紅唔了一聲,是痛還是舒服沒有人知道,只聽她喘聲道:

  「我有什麼不好,我會侍候你……」

  血指老道哼了一聲道:

  「你不夠新鮮,我要仇獨送來的那個蘭芝……」

  夏小紅嬌喘道:

  「那孩子有什麼好,既不豐潤,也不懂你們男人,我能叫能喊,還會賣騷,哪個男人遇上我,不驚歎我的功夫,穀主,你不認為麼?」

  血指老道呸了一聲道:

  「天生的賤貨,我弄死你……」

  他啪地一掌拍在夏小紅的臉上,五道手印刹時浮現在夏小紅那張雪白的臉靨上,夏小紅輕嗯了一聲,仿佛很刺激一樣,將血指老道摟的更緊了,兩個人很快的糾纏在一塊,那床居然發出了咿呀之聲……

  隨著喘息聲,還有輕叫聲……

  陽光已躲進了雲層,空際已透著暗黑色,無邊的燈火已從家家戶戶透了出來,夜已悄悄地降臨了。

  那聳起的鐘樓上,已站著守夜的兄弟,他們負責瞭望並監視全場,一有動靜,鐘樓首先會響起來,牆邊上,也掛起了暗鈴,只要有人觸及牆角或牆上,暗鈴都會隨風而響,而在暗處,已埋伏了自家兄弟,他們俱已劍在手,刀在臂,隨時都準備應變。

  雲鵬巡視了一遍,低聲道:

  「東邊由誰負責?」

  展龍閃身而出道:

  「我兄弟負責。」

  雲鵬嗯了一聲道:

  「辛苦了,今夜敵人不是尋常的高手,他們都是暗中行動的行家,吩咐兄弟們,千萬小心。」

  展龍道:

  「我會特別留意。」

  雲鵬望著負手在後的關山月,道:

  「少主,你看哪邊還要加強人手?」

  關山月嗯了一聲道:

  「東南西北都已安置妥當,敵人雖強,要攻進來總得費一番功夫,依我看應該是可以了。」

  站在關山月身後的魯浪卻嘿嘿地道:

  「師父,有個地方你沒注意到。」

  關山月一怔道:

  「哪裡?」

  魯浪嘿嘿地道:

  「師父,那口井……」

  他指著庭園中那口不知乾涸多少年的枯井,雲鵬和關山月都被魯浪這句話弄愣了,雲鵬拍拍魯浪,道:

  「喂,小兄弟,你說說看,那口井怎麼樣?」

  魯浪摸著頭,笑道:

  「前天,我看見一隻兔子,在園子裡追它,誰知道兔子一下子跳進井裡不見了,我一時好奇,用繩子捆著腰跳進井裡,結果,我發現井裡有個地道,可以通到咱們屋子外面……」

  雲鵬面色頓時一變,道:

  「真的?」

  魯浪怔怔道:

  「我可不敢騙師父。」

  雲鵬頓足道:

  「我明白了!」

  關山月訝異的道:

  「你明白什麼?」

  雲鵬臉色凝重的道:

  「當年咱們老爺子在三絕幫展開攻擊之前,跟今夜一樣,東南西北四方全由兄弟守著,照常理咱們是不會敗的,可是三絕幫高手,卻一下子占滿了總壇,如今細細推敲,這口井可能就是咱們的致命傷。」

  關山月沉思道:

  「我們必須瞭解這口井通往什麼地方。」

  魯浪脫口道:

  「小北巷……」

  雲鵬一怔道:

  「小北巷共有三戶人家,你是指哪一家?」

  魯浪苦笑道:

  「都不是,它通往黃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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