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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少年點點頭,道:

  「很好。」

  黑麻子哼地一聲道:

  「二位是何方朋友?居然敢管血連環的事……」

  少年不屑的道:

  「鐵血門的關山月……」

  黑麻子心裡一震,道:

  「鐵血門早已煙消雲散,你們,你們……」

  那少年根本不理會黑麻子,道:

  「金叔,你傷的很重……」

  金長泰咬著牙,道:

  「沒什麼?黑仔,你終於來了。」

  玉斧頭哇地一聲大叫道:

  「媽的,他們是—夥的……」

  飛鷹手嘿嘿地道:

  「那不是更好麼?咱們正要找這個小子,誰曉得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合該咱們三個回去立功,先殺了這兩個,再逼他們交出血玉神珠……」

  那少年哼了一聲道:

  「以三位武林高手,用這種慘厲的手段,對付一個沒有武功的老人,朋友,你們的心也太毒太狠了,今日這狼穀裡絕不會容你們踏出半步,雲鵬……」

  雲鵬恭聲道:

  「少主,請吩咐……」

  少年頭一昂,滿面殺機的道:

  「給我守著,不准任何一個跑了,今日我要他們三位也嘗嘗斷手削足的滋味……」

  黑麻子不屑的道:

  「好大的口氣,你他媽的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在爺們面前口吐狂言,你也應該打聽打聽,血連環的兄弟會那麼好欺負……」

  飛鷹手霍地一刀砍出,喝道:

  「媽的,看老子收拾這個狂徒……」

  衣袂的餘影僅在空中那麼一晃,飛鷹手整個人已隨著揮灑出去的刀影,在眨眼的刹那間,倏地向關山月的身前推出,瞬快的揮出了一十七刀。

  空中傳來關山月的一聲長笑,他在快捷的刀影裡,驀地一個大旋身,右手如幽靈般的,那麼靈巧而快捷的將飛鷹手中的刀奪了過來。

  然後,那柄冷豔無情的刀刃那麼一個翻轉,哇地一聲,飛鷹手的胸口上已穿了一個血窟窿,他瞪著一雙永難相信的眼神,駭懼而不解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他幾乎不相信自己會敗在這樣一個少年的手裡。

  他身子緩緩倒下去,身上的血已濺在地上,那種痛苦而絕望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憐……

  黑麻子和玉斧頭全被這場合給震愣住了,他們俱是血連環的高手,出生入死已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卻從未見過這樣淩厲而快速的殺人手法,最令他們不解的是這個看來不起眼的少年,他即使是從娘胎練起,也不應該有這樣高深的功夫。

  金長泰咬著牙,迸濺的道:

  「黑仔,幹的好。」

  關山月冷冷地道:

  「金叔,你還滿意吧。」

  金長泰大笑道:

  「滿意,孩子,金叔的兩眼沒花,我不會看錯人,打從咱們認識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

  關山月望了玉斧頭和黑麻子一眼,道:

  「金叔,他們怎麼待你,我怎麼待他們,在狼穀,他們居然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玉斧頭怒聲道:

  「姓關的,你真趕盡殺絕?」

  關山月淡淡地道:

  「你還想活著走出這裡麼?」

  玉斧頭大聲道:

  「在你動手之前,你最好想想這個後果,『血連環』在江湖上不是靠字型大小混世面,血連環的報復手段能令你鑽地縫,跳火焰都不能,你年紀尚小,犯不著……」

  「住嘴!」

  關山月叱道:

  「江湖上一個小小的殺手組合,在我鐵血門眼裡不過是螢米之光,也敢在我面前逞兇鬥狠……」

  金長泰頓時被眼前的關山月給震住了,幾曾何時,這孩子突然變的這麼成熟與穩練,一年前,他不過是個初解人事的孩子,而一年後,出語練達如珠,仿佛變了一個人,儼然有一派宗主之風,怎不令這個老江湖感歎良深,他哪知雲鵬在這一年當中,不但督導關山月勤練武功,甚而連江湖上的切口、規矩,甚而文學都不厭其煩的一一教導,此刻的關山月已非昔年的黑仔,簡直是脫胎換骨,重新為人,與從前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黑麻子憤憤地道:

  「姓關的,別仗著關天威的餘威在這裡張狂,血連環並不是省油的燈,當年鐵血門落難之時,你那死去的老子,還不是東藏西躲……」

  「住嘴……」

  雲鵬沉聲喝道:

  「關老爺子豈是你能提的,麻子,我要先掌你的嘴,先打掉你的門牙,讓你知道什麼是口沒遮攔……」

  他是個血性漢子,隨著那濁重的語聲,手掌在疾切間劈了出去,黑麻子雖然是一時之選的上上高手,但雲鵬畢竟比他高明多了,劈啪兩聲,果然打得黑麻子滿嘴光血,兩顆大門牙隨著哎呀之聲,連血一起噴了出來……」

  黑麻子一顫,道:

  「你……」

  雲鵬冷冷地道:

  「我叫雲鵬,你聽過麼?」

  黑麻子全身抖了抖道:

  「鐵血門的雲鵬……」

  雲鵬哼地一聲道:

  「不錯。」

  黑麻子捂著嘴,道:

  「很好,雲鵬,咱們血連環會記住這筆帳……」

  玉斧頭吼道:

  「媽的,我們兄弟也被你們鐵血門羞辱的夠了,現在人已死了一個,你們還待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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