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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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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英風怔了一下嚥了口唾沫,隨即溫和的走到沈海珊身旁,輕輕的道: 「沈姑娘你……你立的什麼重誓?」 這句話就是大家心裡想問的,卻一時之間,不便開口,由韋英風來提,應該是最恰當的。 沈海珊摔摔頭,哽咽的道: 「此事,目前我還不想說,我們還是即刻趕路,或許今夜可以趕到。」 大家對於沈海珊的作為,都感到十分的敬佩,亦為她一位孤女子有此勇氣膽氣,而肅然起敬。 柳亦楓有些怔神,忖道: 「風兒這小子,只怕是在走桃花運,不知是禍是福,兩位如此善良的姑娘,一定叫他十分為難,唉!二十年了,風兒真的長大成人了……」 沈大川自從認識韋英風等人以來,心裡頗有自卑感,所以總不大開口,現在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遲疑的道: 「我們只有三匹馬,七個人如何……」 韋英風輕輕一笑,道: 「沈兄,我們此行,可說非常危險,敵暗我明,我們又將以少對多,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如果騎馬,目標太大,只怕不宜。」 沈大川有些尷尬,面孔頓時漲起一片紫紅,他自卑自己總是無遠大的眼光。 柳亦楓朗朗一笑,對著韋英風頷首示意,韋英風先是一怔,隨即沉聲道: 「這件事,本來是在下的私務,個人的家仇,卻連累各人為我奔波涉險,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各位厚恩,韋英風肝腦塗地……」 韋英風目光環視各人,各人亦以關懷的眼神向他瞧來,大家都願意與他同生共死。 「蓋世神偷」司徒忌語聲帶著些激動的道: 「韋公子,你千萬不要如此生疏,不管是跟令尊韋大俠,到韋公子你,都是我們眾人所崇仰的,忍了二十年,現在總該吐了口氣了,你大德大量,不怪老夫當年一念之差,將……」 韋英風舉起手臂,阻止了司徒忌下面的話,異常沉靜的道: 「前輩,往者已矣,紙是包不住火的,家父早晚會知道,倒是我們誤會你了。」 每人的面孔都透露著真摯而又一望即明的激動神色,在韋英風身旁的沈海珊,白嫩的雙頰,有著一股暗綠,一雙眼睛懶散的低垂著,仿佛在些疲累。 李虎已經很不耐煩的道: 「好了沒?咱們可以上路了吧!一個早上婆婆媽媽的,煩死了。」 韋英風心中尚有一個極企盼要知道的答案,那就是……他的母親現在哪裡。 雖然,他的母親有對不起韋家,對不起他父親的地方,但是母子總是母子,那是任何東西,任何理由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可是,他沒有問,他知道目前情況不宜提起母親,免得引起柳亦楓不快,而且,柳亦楓現在也決不會告訴他,所以他忍住不問。 此時,各人稍微準備一下,立即要離開,其實說準備,指的不過是個人的心理,因為他們即將面對一場恐怖、劇烈的戰鬥。 日正當中。 七人的輕功皆算不弱,所以他們走得很快,此時陽光散發著強烈的熱力,曬得大家頭昏眼花,前面有一片樹林,他們就略作休息。 李虎把事前準備好的乾糧飲水,分給大家,自己就忙著坐下來拭汗,悶著頭吃喝起來。 沈海珊只喝了口水,乾糧一口也不吃,半晌,她將目光瞥向韋英風,輕輕的道: 「『獨尊門』就在離此大約五十裡的地方了。」 她說出這句話時,顯然儘量使情緒平穩,但是,韋英風可以深切的覺出他雙目中的悲哀與沉痛。 韋英風的心情跟她一樣的複雜,所不同的是他充滿著仇恨與痛苦,自己這段悲慘的身世遭遇,使他無時無刻心中燃起猛烈的怒火。 他長長的籲了口氣,低緩的道: 「沈姑娘,這次多虧你,為了在下的血海深仇,拖累你背師……」 沈海珊並未出聲,但她臉上流露出堅定的與誠摯的神色,自然讓韋英風停止,認為再說下去,未免顯得太落俗套了。 李虎吃飽喝足了,魁梧的身軀稍微活動了一下,精神抖擻的來到韋英風身邊,大聲道: 「主人,快到了,老子已經手癢得很,不狠狠摔他幾個稀爛,心裡不爽。」 韋英風喝了兩口水,抹去唇角的水漬,微微思索了一會,緩緩的道: 「照目前情形來看,我們天黑之前可以趕到,為免惹人耳目,打草驚蛇,我們在此多歇歇,不要太早到達目的地。」 沈大川低頭想了一會,微怒道: 「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害老……害我誤入歧途,非宰他們個痛快,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李虎那張破鑼似的嗓子順著接道: 「對,打得他們跪地求饒,他媽的,他們是什麼東西!」 柳亦楓煞厲的沉哼一聲,道: 「其他的人,我們不必太放在眼裡無防,這個『千臂神尼』南宮萍聲威遠播,在江湖上的地位頗高,她的武功深不可測,只怕有點辣手。」 沈海珊雙眸幻閃著隱約的光影,面孔又不自禁的微微痙攣起來,苦笑道, 「其實我義母並不是真正的出家人,那只是她製造的假相罷了,她平時並不吃齋念佛……」 這時,「蓋世神偷」司徒忌驀然站起,尖厲的道: 「真卑鄙,她這種手法,不是有辱佛門清譽嗎?太過份了。」 韋英風長長的吸入一口氣,有些麻木的一笑道: 「她不是真的出家人倒好,如果真的是尼姑,那才真的有辱佛門呢!」 蘇艾青那雙丹鳳眼笑笑,順手折了一段樹枝,輕輕的道: 「怎麼連尼姑都有假?真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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