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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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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英風不再多說,拿起酒杯,沈海珊卻一隻手抓住他,嗲聲嗲氣的道: 「你身上有傷,不可以喝酒,壞了身子怎麼辦?」 李虎因有沈海珊在,一個人不哼聲,猛灌酒,他是用大碗倒了酒,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將一大碗全都喝了下去。 韋英風一直在靜靜的看著,沒有開口,但他見李虎猛喝,他不能不開口,微笑道: 「李虎,沒人這樣喝法,這麼樣喝酒,很快就會喝醉的。」 李虎豪放的大笑道: 「他奶奶的,這些日子可真窩,今天才出了怨氣,一定要喝他個痛快。」 說完話,提起酒壺,乾脆整壺往嘴裡灌,才幾大口,酒壺就空了,李虎大叫道: 「店家,再送酒來。」 打瞌睡的店夥計被吵醒,皺了皺眉,恭聲道: 「三位客官,真對不起,夜已經很深了,小店要打烊了。」 李虎哼了一聲,滿腹牢騷的道: 「大爺花銀子喝酒,你叫什麼叫?是少了你的酒錢,還是……」 韋英風搓搓手,臉上帶著笑容,道: 「店家,抱歉得很,因為夜深,一時找不到宿頭,可否在此歇宿一夜。」 店夥計有點為難,急促的低聲道: 「客官,小店沒有客房,實在不方便,請客官原諒。」 沈海珊大眼睛眨呀眨,嬌媚的—笑道: 「小二哥,我們一時找不到住的地方,你好心,就行個好吧!」 店夥計還來不及開口,沈海珊已遞了錠銀子過去,店夥看看銀子,又送了五斤酒過去,然後逕自坐在角落裡開始再打瞌睡。 沈海珊沒有多說話,那錠銀子已經解釋的很明白,而且很有效。 韋英風淡淡一哂,道: 「還是沈姑娘你有辦法,在下慚愧,沒有姑娘的細心慧點。」 沈海珊朝韋英風拋去一個柔情萬種般的眼色,一笑道: 「這可不敢當,不過,這可以證明我不但給你惹麻煩,而且可以照顧你。」 李虎嘻開大嘴笑道: 「雖然沒有床可睡,在這裡喝它個一整夜,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沈海珊瞪著眼,沒好氣的低聲罵道: 「酒鬼!」 韋英風怕他倆一言不合又吵起來,中間打岔,淡淡一笑道: 「沈姑娘,我跟李虎隨便在這裡打個肫,或乾脆睡在地上都可以,你怎麼辦?累了一整天,總得休息休息。」 韋英風仍然不習慣改口,還是稱呼她沈姑娘順口一點,也不彆扭。 沈海珊抿著唇兒一笑,心裡軟綿綿,甜蜜蜜的,韋英風對她越來越開心了。 沈海珊搬張椅子,背靠著牆,很愉快的坐下來,嬌生生的道: 「這樣不就得了,這小店很安靜,坐坐這裡睡覺很舒服的。」 韋英風很欣慰沈海珊沒有大小姐脾氣,隨遇而安,這一點跟蘇艾青倒很像。 在沈海珊身邊,韋英風盡可能不要去想蘇艾青,雖然他心裡很為她擔心,表面上也不輕易透露。 他溫和的對沈海珊笑道: 「沈姑娘一定也累了,你就早點休息吧!」 沈海珊很順從的閉著眼休息,唇角仍掛著一絲醉人的甜笑,韋英風心頭一動,忙把目光移開。 這個小酒鋪,雖然很簡陋,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這裡很靜,可能也比較安全,到了深夜,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別的客人,連店夥計都溜進去睡覺了。 李虎想找韋英風喝酒,又怕壞了他的傷口,一個人喝酒有點悶,但是聊勝於無,他一面喝酒,一面喃喃的道: 「媽的,如果不是什麼鳥『三星會』『獨尊門』,老子現在『鐵臂門』過的消遙自在,他奶奶的,現在卻在這種鬼地方喝這種馬尿……」 說著說著,狠狠把酒壺重重的往桌上—摔,吐了一大口唾沫。. 韋英風怔了怔,用力拍著他的肩,歎了一口氣,悠揚的道: 「李虎,你放心,血債血還,便宜不了他們的,我們會讓他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李虎想了想,拿起僅剩的一碗酒,—仰脖子,碗底朝空,想了想,點頭道: 「媽的,下回讓我碰到,非用這只手臂將他撕成七八塊不可。」 說完,他再桌上一拍,可能氣發夠了,從凳子上滑了下去,喉嚨裡忽然「呃」的一聲,低下頭往地上看了半天,忽然躺了下去。 韋英風忍住笑,清雅的道: 「怎麼?你這樣躺下來睡啊!」 李虎在地上翻個身,打鼾的聲音立刻從桌子底下傳了上來。 韋英風想叫店家拿件被子什麼的,替李虎蓋上,免得他會傷風,卻見不到店家的影子,只好作罷,兀自坐下來,閉目養神。 他並沒有睡著,他時而睜開眼睛,看看地上的李虎,再望望角落的沈海珊,一看見她,腦子裡就浮起蘇艾青的倩影,甩甩頭,暫時把她甩開。 他歎了口氣,面對沈海珊及蘇艾青,他竟不知如何是好,而現況的他,實不宜為兒女私情所絆,但是情絲纏入,他亦莫可奈何。 遠處傳來更鼓聲,現已經三更了,韋英風實在也很疲累,正當準備休息。 忽然—— 他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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