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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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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面容一變,道: 「在你爹心裡,你娘永遠是最完美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你娘都參與了,如果他至今仍不知道,那還好……」 念慈微閉著雙目,一口氣飲幹了杯內的冷茶,長長籲了口氣,竭力使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停了許久,才淒然的道: 「有一個號稱『蓋世神偷』,名司徙忌的,卻把你娘跟桃花郎的全部告訴你爹,使你爹傷心絕望,完全失去求生存的意志,才遭不幸。」 韋英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司徙忌口口聲聲說他對不起韋家,原來如此! 韋英風內心交戰不已,司徙忌這麼做對或不對?他如果不說,爹或許不會死,但是一直瞞下去,對爹公平嗎?韋英風心亂已極! 念慈努力展開一絲笑意,但是,這微笑卻苦得發澀,道: 「有些事你舅舅並不知道,他僅曉得你娘對你爹不忠,哦!對了,秋總管呢!他好嗎?」 韋英風沉聲道: 「他仙逝了,被人殺了,師太,你可知桃花郎幕後另有什麼支持?是不是『獨尊門』?」 念慈用力搖搖頭,道: 「你娘也是後來才知道,桃花郎幕後另有主使人,是什麼樣的人就不知道了。」 韋英風問道: 「我娘呢?你知道她在哪裡?」 念慈擦拭面頰上的淚水,輕聲道: 「如果你看到她,你還認她這個娘嗎?你不恨她嗎?」 韋英風有些窘迫,道: 「我不知道,不過,人沒有選則自己親生父母的權利,不管如何,她總還是我的親生母親,即使我不認她,我還是她生的,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是不是?她現在人在哪裡?」 念慈淡然的道: 「血案發生後,她終於發現—了桃花郎的真面目,桃花郎不過在利用她罷了,她就離開了桃花郎,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韋英風發怔,人的思想,往往是無法受心意控制的,他心亂如麻。 韋英風想了想,道: 「那師太你又是何人,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念慈仰起臉,輕輕的道: 「貧尼當年是你母親的師妹,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嫁到韋家,也把我接過去,你的名字英風還是我取的,所以那天你說你叫韋英風,我就知道了,只是一時心亂才沒有告訴你。」 韋英風看著念慈,心中仍有疑問,但他沒有提出來,只道: 「當年血案發生時,你是怎麼逃走的?」 念慈閉著雙目,道: 「因我跟你母親,情同手足,桃花郎才放過我,我也因此看破紅塵,出家為尼。」 韋英風正待要開口,一陣匆忙的腳步響起…… 只見唐靜兒匆匆的跑進來,急聲道: 「師父,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叫一圓的和尚又來了。」 念慈皺了皺眉,道: 「在哪裡?」 唐靜兒驚惶未定,喘息道: 「快到我們『忘塵軒』了。」 念慈心想韋英風身上有傷,一圓又來窮鬧,只怕牽動他的舊傷,道: 「我去會會他。」 韋英風胸有成竹似的道:「師太,讓在下去。」 念慈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你身上有些……」 韋英風輕輕一笑,道: 「這一點小傷算什麼,我去看看,說不定不用打,就能嚇他呢!」 念慈想了一陣,心中忖道: 「一圓看過韋英風的武功,或許看到他,會膽怯,如果能如此,倒是可以省去一場打鬥。」 於是,他柔聲道: 「也好,那你小心點,不要動干戈那是最好的。」 說到這裡,一圓的聲音已經響起—— 「念慈,臭尼姑,給我滾出來,你再縮頭縮尾,我就燒了你的『忘塵軒』。」 韋英風身形飄然倒掠出,兩臂一震,似頭大鳥般冉冉而去。 念慈心想道: 「這孩子真像也爹,出類拔萃!」 韋英風大步行出,洪聲道: 「一圓大師,多日不見,傷養好了?」 一圓大叫一聲,退出兩步,手指韋英風,嘴唇翕動,久久不能出言。 韋英風一笑道: 「大師,怎麼傷一好就不甘寂寞,趕來找揍?」 —圓雙目大瞪,額際汗流如雨,向韋英風注視,語聲顫抖的道: 「你怎麼在這兒?」 韋英風微笑道: 「大師,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在下知道大師今天要來『忘塵軒』,所以趕來等你,老朋友見見面敘敘舊啊!」 一圓驚愕的看著韋英風,低沉的道: 「你想怎麼樣?」 韋英風冷冷一哼,道; 「大師,是不是覺得那天在下勁道太輕?趕來再挨一次?」 一圓只覺一股涼意自背脊升起,他十分清楚,再打起來,自己也只有吃虧的份,喘喘的說: 「你何必要管這檔事?」 韋英風笑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師,出家修道,本該慈悲為懷,為何一再對念慈師太苦苦相逼,在下生性愛管閒事,既讓在下碰到了,在下就不能袖手不管。」 一圓面色倏紅,低沉的道: 「你功夫好,我不是你的對手,今天就算我沒有來過,改日我會來拜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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