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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他倏然似彈簧一樣,腳尖尚未沾地,疾如流矢般倒射而出,「紫霞劍」狠辣的刺向敵人!

  他每次出手之前,皆先看清敵人的來勢,以「快」取勝,時刻拿捏的準確,令人匪夷所思。

  地上已躺有八個人,慘叫不絕!

  場中僅剩四個人,俱已心驚膽裂,狼狽已極的倒躥丈許之外,舉棋不定!

  韋英風狂笑的大叫一聲,緩緩的道:

  「在下多有得罪之處,見諒見諒!」

  僅存無恙的四名蒙面大漢,此際怒喝如雷,奮不顧身的沖上!

  韋英風與他們無冤無仇,亦不知他們何故與喬志中動手,所以他都只是給他們掛了彩,沒有傷他們的性命,現在見他們悍不畏死,倒也敬佩!

  他收起「紫霞劍」,一聲大喝,漫天掌影,在四人的掌風腿影,密集的兵刃中縱橫穿錯,飄緲而不可捉摸的自淩厲的寒光中掠過!

  一排勁烈無匹的罡風,有如千百把快刀同時劈落,一連串驚呼起處,四人胸口皆中了一掌,有一人口吐鮮血,傷勢不輕!

  十二個人躺在地上,震驚逾恒,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是一個事實,十二個人同力合擊,竟然無一人能全身而退,落得如此慘厲的下場!

  夜風徐來,加深了夜的恐怖,恐怖中又有些疑惑,眼前這一位年輕人,便是天下任何一個武林高手,對付他可能都討不到便宜!

  空氣中充滿了血腥與殘酷,他們不禁要疑問,這年輕人可是地獄來的鬼差!

  韋英風經過了太多的勝利,他臉上並無特別的喜悅,面龐上浮起一絲冷清的笑意,似在嘲笑這樣的結局。

  他沉靜的一笑,道:

  「朋友,在下不知道各位的門派,但是,在下有一個忠告,得饒人處且饒人,給別人留—條生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其中一位恐懼的大睜雙目,怨毒的道:

  「你可敢留下名來,他日或許有緣再來領教!」

  韋英風生硬的道:

  「在下韋英風,如果各位有興致再來玩幾招,在下隨時奉陪,最好請出你們的祖師爺來,場面可能熱鬧些,記下了吧!」

  蒙面人氣得渾身直顫,憤怒的叫道:

  「不長眼睛的小雜種,惹上『獨尊門』是你沒燒好香,活的不耐煩了!」

  驀然—一

  韋英風目露凶光,長衫飄動,腳步急旋,如狂風暴雨般踢向說話的蒙面人。

  那人尚未來得及號叫時,已命喪當場!

  韋英風厲聲叫道,

  「大爺偏不信什麼『獨尊門』,有什麼本領,儘管放馬過來!」

  他猝然發難,眾人萬萬沒有料到,驚呼還未出口,同伴已斷氣,令他們十分難堪,形狀極為狼狽!

  韋英風恢復原來的從容,淡淡的道:

  「有人不服氣的,就請挑明吧!」

  他冷然凝眸四顧,眾人一動不動,此刻,有著懾人的氣息!

  半晌——

  韋英風冷酷的笑了,道:

  「如果還想找機會報仇的話,好好珍惜自己一條小命,快滾吧!」

  話聲甫落,十一條人影蹣跚的,又顯然是亡命的,爭先恐後,—拐—拐的奔逃……

  片刻間,已逃得無影無蹤!

  忙了大半夜,回頭望去,不久前尚倡狂無比的「三星會」的左右護法鄭一招、乾坤,不知何時也不見蹤影,四野空曠淒涼,只有一副屍體寂然不動的躺在地上。

  他有些迷惘的望著地上的屍體,想道:

  「世界有許多人,根本不懂自己因何而生,為何而死,一生為人賣命,充其量是條走狗,活得毫無價值,死得亦無意義,可悲!」

  他默默的沉思著,好似已忘記他此刻身處何地一般,許久——

  —聲細柔的叫聲將他從冥思中拉回來。

  那是蘇艾青的呼聲:

  「英風,你怎麼啦?快來看看我師兄的傷啊!」

  韋英風轉過身來,夜色中,只有蘇艾青扶著喬志中,在一邊草叢中。

  韋英風連忙大步趨前,低身查看,淡淡的道:

  「喬兄,受的只是皮肉之傷,他是因體力透支,才會顯得如此虛弱!」

  他看著喬志中渾身是血,的確有些怕人,但是,這些血有一大半是來自敵人身上,而非他所流的。

  喬志中看來疲憊不堪,目光黯淡,身上傷痕累累,他必然經過了一場劇烈的打鬥。

  喬志中勉強振力,道:

  「多謝兄台相救!」

  韋英風輕鬆的一笑,道:

  「知兄別客套,在下韋英風,跟令師妹是朋友,剛巧路過此地,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蘇艾青啊了一聲,激動的道:

  「你們還在道什麼不相關的話,英風,快想辦法為我師兄治傷要緊!」

  韋英風目光向四周一掃,道:

  「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有民家,我看我背著喬兄,到前面找個小鎮或農家,再作打算。」

  喬志中有氣無力,嚅嚅說道:

  「偏勞韋兄了!」

  韋英風—曬道:

  「喬兄不要多說,療傷要緊!」

  喬志中點點頭,不再多說!

  韋英風俯身提起喬志中的身子,飄若無物般飄身向前。

  蘇艾青焦急的緊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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