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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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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干戈將起 金鼓動 就在他們兩人的幾句對話裡,從周遭的屋後,樓邊,林側,牆角,一批批的青色人影蜂擁而來,白晃晃的刀鋒映著積雪閃閃發光,每張口中都在呐喊叱叫,那等聲勢,會令人興起面對著一群野獸的感覺! 西門朝午嘿嘿笑道:「媽的,和大河鎮如意府的場面差不了多少。」 包要花也吊兒郎當的道:「以眾淩寡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只是,此番只怕如不了這些王八羔子的心願啦!」 一拍大腿,西門朝午道:「聽我招呼,包兄,你們分開沖進去宰!」 包要花點頭道:「便是如此。」 於是—— 西門朝午長嘯入雲,他的左手伸入懷中,又猛的抽出往天上抖拋,一隻長有五寸,兩側開有四個小孔通體瑩藍泛亮,卻綴著一顆八角形朱紅寶石的令箭般物體已呼嘯著激射半空,在空中閃過一條眩爍奪目的流光,又「唰」的插落雪地,那麼結結實實的深入積雪之內! 這只令箭形的物體埋入積雪中一半左右,卻恰好剛把那綴嵌在上面的赤紅八角形寶石露了出來,這顆紅芒閃耀的八角形寶石正面對那邊一部份沖來的人群,它在寒冷的空氣中眨著晶瑩的異彩,猩紅的異彩,而看上去,就宛如一隻透著血光的鬼眼,那般陰森,那般酷厲! 一聲旱雷也似的大吼出自人群之中,隨著這聲大吼,四邊沖來的青松山莊人馬們立即停下腳步,迅速擺開了一個圓圓的包圍陣勢,這圓陣一層又一層,足有四重之厚! 包要花吞了口唾液,壓著嗓門道:「操的,怕沒有五六百人!」 哼了一聲,西門朝午道:「不用放心上,全是些烏合之眾,我領教過!」 這時,在青松山莊那邊—— 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物傲然挺身走出,他面容白冷峻,神態深沉,唇上還長著一顆豆大黑痣;這人走到那令箭形的玩意五步之前站定,他凝目注視著插在雪中的令箭片刻,又仔細打量了西門朝午與包要花一陣,看著看著,這中年文士的面色忽然變了一變,目光開始定定的投注在包要花的臉上不動了,好半晌,他才又轉向西站朝午,語聲鎮靜而冷漠的道:「『千騎盟』的『紅眼箭』插在本院主腳前,閣下約模就是『千騎盟』瓢把子『十臂君子』西門朝午了?」 豁然一笑,西門朝午道:「不錯,老子正是!」 那中年文上臉上的肌肉一跳,他怒形於色的厲聲道:「西門當家,不論閣下今天來意如何,言談之間,還是請放尊重些好,不要太失了閣下瓢把子的身份!」 重重一哼,西門朝午道:「少囉嗦,老子的脾氣多少年來即是如此,沒有人看扁過老子,老於還是當老子的家,誰也無法啃根毛去!」 中年文士雙目中煞氣暴射,他冷森的盯視著西門朝午,緩緩的道:「西門當家,在晉境,你是當地霸主,又是道上大豪『千騎盟』聲威遠播,境內縱橫,可謂一方之王,但是,閣下卻不要弄錯了,這裡是青松山莊,是我們的地頭,卻由不得閣下這般目中無人,張狂跋扈!」 哧哧一笑,西門朝午道:「朋友,你在青松山莊裡是個什麼樣的玩意?把名姓報出來,老子也好見識見識!」 中年文士冷凜的道:「青松山莊中院院主『冷面金芒』諱清便是不才,西門當家,只怕閣下聽著不入耳了!」 濃眉倏豎,西門朝午厲笑道:「入不入耳等一會才知道,這裡,是由你當家麼?姓諱的!」 諱清生硬的道:「西門當家,閣下不經通報,持強闖入本莊,又殺害本莊所屬,染血雙手,更現出貴盟之『紅眼箭』,不知閣下孰意為何?」 點點頭,西門朝午道:「問得好,老子闖迸你青松山莊,為的是伴隨我這位兄弟來索筆舊帳,我這位兄弟性子急,一進來還沒碰上正主兒就開了殺戒,不過麼,你們這些手下也還真叫討厭,我二人一進來,他們三不管便圍沖而上,不但口裡不乾不淨大呼大叫,還舉著傢伙想擺平我們,呃,空虛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我二人再不濟也得設法保命哪,因此麼,一動手之下,就成為你現在看見的這個樣子了。」 氣得面色越發青中泛紅,「冷面金芒」諱清自鼻孔中冷冷一哼,惡毒的道:「西門當家,姑莫論閣下這種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之言是否可信,如今閣下意欲何為?」 咧嘴一笑,西門朝午道:「很簡單,你們昔日准開罪了我這位兄弟,便由他單個挑出來一決生死,沒有挑上的人和我一樣,全不得動手,都乖乖待在一邊準備收屍,如若你們答應,就算買了我這幾分薄面,『紅眼箭,我自己拔出收回,否則,姓諱的,你拔出來擲還給我,這就表示你青松山莊不答應老子的要求,換言之,就是撥老子面皮,接下來,呃,老子也只好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之下與各位一拼了!」 額際的青筋暴浮,唇角也在一下一下的抽動著,「冷面金芒」諱清幾乎把肺都要氣炸了,他挫著牙道:「西門朝午,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在對著誰說話?你完全是白日做夢,滿口胡言!」 嘿嘿笑了,西門朝午道:「果是如此麼?」 斷吼一聲,諱清道:「西門朝午,你與那本莊的漏網之魚,階下之囚包要花全是自投羅網,你們如今是來得去不得了,也好叫你們看看!青松山莊是否這般的好欺,這般任人逍遙!」 陰森森的,包要花踏前一步,用手上的棗木板子點指著諱清,怨毒而暴烈的道:「諱清,原來你就是諱清,好的,我是你的漏網魚,階下囚,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舅,大叔公,我操你二妹子,你長得俊,生得俏?說起話來不打底,你們用下三流的迷藥暗算了老子我,還在那裡自鳴得意哪?呸,你們青松山莊,全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奴才的奴才,個個全頂了只狼心狗肺,挖出來俱是黑忽忽的一團,連他媽一點心竅也找不著:狗娘養的諱清,老子今天就叫你看看什麼才叫漏網魚,什麼才是階下囚,姓諱的,老實告訴你,青松山莊的好日子已經完啦!」 喝一聲彩,西門朝午大叫道:「好,罵得好,淋漓盡致,痛快之極!」 因為過份的暴怒而歪曲了面容的韓清猛的搶上幾步,用力拔起插在雪中的「紅眼箭」,抖手拋向了西門朝午! 不移不動,西門朝午左手倏伸,在半空一轉一彎已穩穩當當的抓住了對方拋過來的「紅眼箭」,他慢條斯理的置入懷中,沖著諱清露齒一笑,徐徐的道:「韓清,老子早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手,所以,你們青松山莊也不能怪老子使那一手了!」 「冷面金芒」韓清歹毒的咆哮道:「西門朝午,今天我若能叫你們生出青松山莊,我就從今不在世上為人!」 包要花嗤笑道:「你他媽本來就是畜生一頭,操頭!」 雙目半眯,西門朝午大喇喇的道:「試試看吧,朋友,看你們能吃得了我二人,還是我兩個把你們一一擺平——」 斜刺裡,一個蒼勁的,冷厲而有威嚴的語聲,那麼凜烈的接上了西門朝午的話尾!」 「不錯,西門朝午,我們正要一試!」 側首瞄過去,西門朝午尚未及開聲,他旁邊的包要花已經扯了他的衣角一下,邊低促的道:「正主兒大老闆來了,青松山莊莊主『雲雕,夏一尊!」 嗯,來人不是別個,果然在是青松山莊莊主——「雲雕」夏一尊! 夏一尊穿著一襲深灰色上縷福壽團字圖紋的長袍,神色嚴酷而冷漠的卓立在右邊十步之外,他的身後有著十五六個高矮不一,俊醜回異的人物並排站著,一看即知為青松山莊比較有頭臉的武師無疑! 在夏一尊左手邊,站著的那位朋友,足可使包要花跳將起來,這位人物竟然是那「眼子竿」公孫樵峰——曾用迷藥暗害他們,並令他們遭到莫大苦難與羞唇的罪鬼禍首! 夏一尊的右手邊,唔,便是青松山莊的首院院主,項真最為切齒痛恨的仇人「白麵果」奚槐了,奚槐身旁,站著另一個身材瘦長,面目黝黑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生著一雙如鷹的眼睛,眼中的光芒殘忍而寡情,一看上去即知乃一個歹毒而陰沉的角色! 這時—— 西門朝午目注著夏一尊,半晌,他又徐緩而傲慢的掃視過每一張他認為值得一瞥的面孔! 夏一尊冷沉的道:「西門朝午,雖然你在如意府前一戰中曾與本莊主所派遣之手下為敵,但本莊主念在各為其友。並非你我雙方直接發生衝突份上不予追究,而如若你誤認為本莊主的寬大乃是怯弱,則你就大錯特錯了,今日你竟大膽狂妄到如許地步,偕從本莊昔日囚徒包要花來此撒野傷人,胡作非為,本莊主說不得也只好將你一併擱于本莊了!」 大吼一聲,包要花氣沖牛斗,他跳著腳手指夏一尊破口大駡:「老烏龜,老王八羔子,你是吃錯了藥啦?放出這等狗臭屍你他媽的卵蛋,誰是你的囚徒?我活剝了你這老混帳,你這不要臉的下三濫,操的,你才是老子的幹兒幹孫……」 「白麵嫋」奚槐斷叱如雷,他厲聲道:「手下敗將,刃底遊魂,你忘記你在本莊所受的苦頭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除了這等污言穢語,花子駡街的本事之外,你還會什麼?呸,江湖上竟有你這種窩囊角色,也真令人可笑可恥!」 幾乎一口氣沒轉過來,包要花咬得滿口牙格崩作響,他雙目突出眼眶,口沫橫飛的狂叫:「狗操的奚槐,眾人養的奚槐,你算是他媽的什麼角角?還在老子面前自命不凡,自鳴清高?去你媽那條大腿,我啃你的二妹子,你只不過是條豬,比豬都還比高你了,你的奶奶個狗熊!」 一把阻止了包要花的亂罵亂叫,西門朝午冷冷笑道:「姓奚的,你也用不著頂著張破嘴胡說八道,在江湖上闖,誰也不敢擔保萬無一失,栽個跟鬥並不算什麼嚴重的事,況且還要看這個跟鬥是怎麼栽的,對方是用的什麼下三流的手法……」 「白麵條」奚槐面色一變,正待反唇相譏,西門朝午已重重哼了一聲,不再理他,逕自對著夏一尊道:「夏一尊,你也借大一把年紀了,武林中提起「雲雕」來亦稱得上有名有姓,我西門朝午卻料不到你竟是恁般幼稚可笑,大言不慚;追究我?你憑什麼追分我?以你青松山莊這群烏合之眾?還是你手上那把『雙環龍紋』破刀?如意府及大河鎮之戰,我若是把你姓夏的看在眼中,早就縮頭跑了,就是因為你在我心裡不算個玩意,我才根本不理你這一套,我還專找你青松山莊的人下手!姓夏的,我用不著你寬大,你也不用寬大,你不要忘記,你是一莊之主,我也乃一盟之霸,論我們所屬的力量,誰也不含糊誰,若是光憑你我單個挑,嘿嘿,我相信你也肚子裡有數,咱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搞起來全沒有什麼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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