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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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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飛索便在這時候繞上了天空,飛索發出「嗖嗖」怪聲,品字互疊的直往沙成山頭上套去! 這三方面的合擊,看似兇猛,實則全是虛招,沙成山果然未看出來,他一聲怪叱:「寒江月刃!」 忽見一天極光閃耀,無數條蛇電縱橫交織,立刻把沙成山的身形掩住大半! 突然,滾進的砍刀自下上劈,一隻鋼鉤隨之到了敵人的腹部半尺地! 照上敵人面門的寬刃短刀,好一陣旋繞狂揮! 就在沙成山頭上的三條飛索寸寸斷的時候,五條三尺長的飛索已往他的下三路繞來! 真夠辛辣的! 五條飛索宛如平地卷起五朵塊雲,怪異的沾上了敵人的雙腿! 沙成山毫不遲疑的大吼一聲:「雙星伴月!」 是的,他不能再使出「寒江月落」,因為敵人已言明能破解這招殺著了! 於是,就在一片寒星之中,陡然噴射出兩點流星,那麼神奇又怪異的一閃而逝! 驚呼之聲傳來,空中一隻斷臂——沒有血的斷臂,因為那是一隻鋼鉤! 鋼鉤未落下來,賀鵬已拋刀連連翻滾於三丈外,他已面孔赤漓漓的雙目幾乎進血! 湯白的頭髮被削去一大片,嚇得他不住的怪叫連聲。一頭赤發飛揚中,右臂已冒出鮮血! 一片極光阻住欲撲殺的管洲,雖然有一根飛索纏上了沙成山一腿,但卻並不起什麼作用! 管洲驚異的道:「沙成山,你果然功力大進!這招『雙星伴月』,必定是傳言中『正果老人』刀法的精華了。你……你竟然會施展出來,是我們低估你了!」 冷冷的,沙成山道:「低估敵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管門主,三位可願再玩玩?」 管洲沉聲道:「沙成山,你別得意太早!雖然我們無法割下你的人頭,但我們還會再來,仍然要試。你知道,你的人頭對我實在太重要了!」 淡淡的一哂,沙成山道:「管門主,你以『飛索門』門主之尊,卻仍然受制於某一個暗中之人的操縱,不嫌有失身份?」 管洲沉聲道:「這是我的事,何用你操心?」 沙成山道:「管門主,你甚至也不敢說出背後操縱你的人的身份,可知此人實在陰毒!」 管洲道:「也不關你的事!」 沙成山突然大怒,指著管洲道:「為什麼不關我的事?先是方寬厚,後有苗疆百毒門,接著又是西睡二十四鐵騎,眼前又是閣下三位,一批批皆想要沙某人的項上人頭。連車上死的那位仁兄也不例外的潛在方家集伺機動手,試問管門主,這不關我的事嗎?」 管洲怒道:「沙成山,你應該做的事只有一件!」 「說,是哪一件?」 「好好保住你的頭顱,等著管某下次來拿!」 沙成山仰天一聲哈哈笑,道:「管門主,可知沙某為何未乘勝追擊,殺你們個落花流水?」 這話一些不假,連剛剛由地上拾起斷鋼鉤的賀鵬,也是不加否認而無言以對! 沙成山接道:「在不知何人指使你們,一批批的找上沙某欲取我的首級之前,我不願再下殺手,因為你們也是被人指使的可憐蟲!」 管洲大怒,吼道:「士可殺不可辱,沙成山,你別惹火本門主,要知我們仍可一拚!」 沙成山道:「難道不是?」 面色一緊,管洲道:「老實說,管某欲割你的人頭,當然也有相當的交換條件,只是……哼!」 沙成山立刻問道:「這人拿什麼作交換條件?」 管洲哈哈一笑,道:「沙成山,你別想套我,我是不會說的,哈……」 賀鵬走近管洲,道:「對,我們是不會對他說什麼的,叫他去『瞎子走路』——摸去吧!」 臂上滴血的湯白,拾起短刀,悻悻的道:「沙成山,再見面我們會不惜一切的做掉你!」 沙成山道:「我等著你們交好運!」 於是,管洲一聲吼,道:「我們走!」 幾個「飛索門」高手,立刻扶著傷的上馬,一行匆匆的又向方家集賓士而去! 怔了半晌,沙成山心中一陣嘀咕。他不是不能下殺手,他更知道打蛇不死後患無窮的道理。 但他此時卻硬是忍下來——因為…… 因為那個指使他們欲割自己人頭的人,尚躲在暗中,總得把此人揪出來方是正理! 緩緩的喘了一口氣,沙成山無語問蒼天的道:「蘭妹,你母子究竟在什麼地方?」 篷車又上道了! 是的,沙成山又把一對鋼爪掛在車簾兩邊! 篷車繼續往南駛,沙成山不時的回頭看! 車內似乎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屍臭,但沙成山卻不管這些,他一定要把這人的屍體送到「家」! 當然,沙成山並不知道此人屬於何門何派! 篷車上帶著吃的,沙成山連夜疾駛! 於是,篷車過了湘江。遠處的高坡前有一家客棧,人不累馬累,沙成山決定在這家野店好生養足精神。 因為這兒已是「無憂門」勢力範圍了! 篷車剛剛停在店外面,灰面大瓦房的大門內已跳出個中年漢子,這人肩上搭著一塊抹桌布,一看便知是店小二。 迎著車轅,小二咧嘴笑道:「趕夜路的?一大早你是第一位客人!」 沙成山道:「有吃有住?」 小二點點頭,道:「江米鹵肉辣椒油,店裡還有茅臺酒,都是現成的!」 沙成山道:「馬匹上好料!」 小二正要拉馬,突然捏著鼻子緊皺眉,道:「客官,你車上放的是臭豆腐?怎麼這股子怪味道?」 沙成山看看小二,站在門檻上笑道:「死人!」 小二一驚,忙伸頭掀起車簾看,不由得全身一哆嗦! 於是,他驚呼一聲,道:「真是死人呀!」 沙成山已走進店裡坐下來! 真大方,也很放心,沙成山吃過東西,便在店裡睡起來,他像是來遊山玩山一般的好輕鬆! 此刻,已是日正當中! 就在這家野店外,忽然來了一批白衣人。 這些人並不立刻進店,他們排成兩行分站在店外的場子上,一端連接著官道! 遠處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響聲,四匹棗紅大騾子拉著一輛巨型篷車。 那篷車搭得五顏六色——四朵大紅彩球,篷車四角懸掛著四盞宮燈,外面還雕刻著喜氣洋洋的各種彩畫。 四匹健騾也都披著彩被,騾子頭上挽著花,看上去一片喜氣,比個花轎還要美麗! 有八個侍女分兩行,每邊四人。趕車的是個白衣大漢,一支長鞭揮得叭叭響,把篷車趕到了野店外! 篷車尚未停下來,野店裡五個男人已迎出來,一個灰髯老者單膝跪迎,一手指著店內,道:「門主,那人還在店裡沒走!」 兩名紫衣詩女立刻挑起篷車車簾,有個手持金杖的老太太,抖著滿頭灰發,對身邊的一個年輕人,道:「下去,我們看看是誰敢在我『無憂門』地界內殺人!」 是的,這老太婆正是「無憂門」門主「無憂婆婆」花滿天,跟在她身邊的年輕人,正是花滿天的寶貝兒子花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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