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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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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大元道:「沙成山,難道你忘了,你曾為了援救方寬厚而擊殺我們門主身前的兩位侍女?你以為就這麼簡單的完事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只怕這只是你們的藉口,真正的原因,怕不會是如此單純了!」 四人對望著,白虹冷沉的道:「不錯,按成山,實際上的確不單純,除了取你項上人頭之外!」 沙成山道:「如此說來,貴門主要取我項上人頭,並非是為了替她的兩名侍女報仇了?」 一個紫衣女叱道:「你話問完了沒有?」 沙成山一聲哼,有些像是自言自語的道:「看來我這項上五金魁首越來越值銀子了!」 白虹吼道:「沙成山,你在說什麼?」 沙成山道:「除了你們無憂門,如今要爭奪我項上人頭之人還有方寬厚與『苗疆百毒門』,這件事怕真的不簡單了!」 白虹大吼一聲,道:「沙成山,就叫我們無憂門搶先得手吧!」 他「吧」字出口,聲似刺耳怪吼,蛇尾尖刀再次往沙成山殺過去! 另一面,兩個紫衣女也齊聲尖叱,道:「殺!」 四把蛇尾尖刀來自四個方向,卻又刺向四個部位,尖刀如電,冷芒激閃,「咻咻」刀聲窒人鼻息! 沙成山再次橫移半丈,「彎月刀」脫袖而出,一片光華猛然翻閃如電,空氣立時激湧呼嘯,圍上的四人立時連連倒翻,鮮血已然迸濺! 「好畜牲,你尚能垂死掙扎到幾時?」翻出三丈外又騰身而起的白虹,口中大罵! 伸手摸著耳根鮮血,齊大元問附近驚悸的兩個紫衣女,道:「二位的傷如何?」 一個紫衣女撫摸著右肩頭,道:「尚可再殺!」 齊大元立刻高聲,道:「記住,不可盲進,覷准了下手,往要害地方下刀!娘的,姓沙的可是身受重傷之人!」 沙成山冷冷的道:「四位,別逼我,你們應該心裡明白,我為什麼不對你們下狠手的原因!」 白虹怒叱道:「你無力下狠手,沙成山,因為你已身受重傷!」 搖搖頭,沙成山道:「四位,你們各門派皆要我頂上人頭,這中間一定有人暗中支使,在我未弄清楚此人是誰之前,我不想再多傷人。四位,沙某說的夠清楚了吧?」 齊大元冷冷的道:「你唬誰?」 一個較高的紫衣女手捂著臂上刀傷,道:「二位護門,我們還等什麼?」 白虹咬咬牙,道:「對,我們還等什麼?」 沙成山狂吼一聲,道:「你們真是豬,果真要死絕嗎?」 四個人怎會聽他的吼? 兩個紫衣女高聲尖叱,道:「沙成山,你死吧!」 兩把蛇尾尖刀交叉閃耀著冷芒,快得宛似追逐逝去的時光般往敵人刺去,齊大元與白虹更是發瘋般的從兩個方向兜截! 雷吼一聲,沙成山道:「好,來吧!」 他不移不動,出手卻快疾準確,伸縮之間,刃芒彈掠舒卷,極光擴展,宛如可遮天蓋地! 於是,金鐵的交擊聲盈耳不絕,任那四人動作如電,卻是尖刀皆被阻於敵人身前三尺地,休想再進入半寸! 白虹身受三處刀傷,有一處可見森森白骨,他那粗壯的身子打橫裡一陣晃蕩而沒有倒下去! 白虹咬牙不吭聲,卻在他站定身子的時候,抽冷子猝然又撲進——他的左手便又多了一把匕首,人已到了沙成山身後他才沉聲道:「老子陪你一齊上路吧,我的兒!」 蛇尾尖刀上了半天空,匕首卻猛然挑到沙成山的背上,真是白虹神來一刀! 在刀刃沾膚時——實際上刀刃劃在了他的傷口上面,沙成山憑著搏殺的經驗,立刻往前沖出三丈遠! 就在他的前撲之勢中,「彎月刀」左右向後暴閃九次! 怪叫著,白虹結棍的身體漸漸往地上矮去! 他看著沙成山從他的匕首下走去,眼珠子都憋出來似的,張口說不出話來,直到他雙膝跪在地上! 雙肩頭面,一團模糊,白虹至少挨了九刀! 齊大元剛剛站定身子,回頭發覺這一幕,便不由得厲吼一聲,道:「白護門!」 兩個紫衣女子落地掙扎著站起身來,卻已無力再殺的怒視著沙成山! 單膝跪地扶住白虹,齊大元道:「振作點,白護門,你要振作點!」 白虹望著左手匕首,匕首上面在滴血……他苦笑一聲,道:「你們看,這是沙成山身上的血,他也挨了我一記狠的!」 齊大元點點頭,道:「夠了,姓沙的也淌了血!」 白虹道:「真恨,這一刀為什麼沒有招呼在沙成山的要害——我原是要送進他後心內的……」 忙著取出一把丸藥,塞入白虹口中,齊大元道:「快服下去,別再說了!」 那面,沙成山已緩緩走近馬身邊! 是的,他那背上一刀是戈二成他們替他掛上的,如今也真是巧,仍是原來地方,又被補了一刀。是幸運?還是倒楣?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天知道! 沙成山爬上馬背,他冷冷的望著四人,淡淡的道:「回去吧,且問清楚貴門主,為何要沙某項上人頭。如果她有充分理由,沙某自會把人頭送上門,否則……」 齊大元沉聲道:「沙成山,你逃不掉的!」 搖搖頭,沙成山道:「我不會逃走,沙成山永遠面對現實!」 於是——一場搏殺就此結束——暫時的結束! 是的,無憂門不放過沙成山! 南疆百毒門也等著取他的人頭! 甚至連退職的方捕頭也在「狗」視既眈的找機會要取沙成山性命! 為什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沙成山真的迷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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