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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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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成山道:「那麼我也要求前輩盡展太極絕學!」 晁千里呵呵笑道:「會的,沙成山!你的豪氣干雲,雖然令老夫不快,但卻表現得十分自然。沙成山,我要提醒你,我師徒一旦聯手,太極與八卦相輔相成,絕對高過兩儀刀法,你可要仔細了!」 沙成山心中一震,這還是第一次聞得「太極與八卦」合而為一的說法,更想不到「太極老人」未戰之先提醒自己。 這是一場君子之戰,更是一場毫不容情的死生之鬥! 一邊,貝海濤的「金豹爪」已握在手上——那是一對特製的手套,十指尖尖處金光燦燦而又鋒利的金爪。不錯,這是沙成山曾經領教過的兵器,看來對方一出手便將盡展所學,殺招盡出了! 貝海濤已開始移動,極快的移動,移動在沙成山的左後方——來來去去的閃晃不已。但沙成山看的清楚,貝海濤足踏魁罡,走的正是八卦步! 右前方,「太極老人」的雙眉低垂,比之沙成山還要冷靜,宛若山嶽挺峙而不即稍動! 一動一靜,沙成山第一次遇上這種場面! 於是,他的雙臂苦兮兮的垂著,面無表情而懨懨的出氣有聲! 就在這時候,金光突然自晁千里的雙手處閃耀,宛如他握著兩個日頭,霞光萬道! 沙成山見是一對金環,環雖不大,但他心中卻十分明白晁千里的目的——由他出手鎖敵人兵器,貝海濤便容易從側面下狠招了! 此刻,貝海濤移動得宛如未曾稍動,身形在半丈之地幻化出三四個假像! 而晁千里不像貝海濤那樣移動,他與貝海濤不同。 他開始一步一步的直逼沙成山而來,步履著地間,仿佛能使人感受到那種穩穩的震晃! 沙成山不能不出手了! 他的「銀鏈彎月」就在他拔空而起的時候,寒芒劃過一道筆直的線,有若流星曳空,光入人眼,鋒刃已到了左側貝海濤的頭上! 果然,貝海濤也立刻大吼一聲:「殺!」 隨著這聲「殺」,他已快得不可言喻的彈升三丈,於是,又見他以一口真氣把自己的身形停滯在空中。 不錯,又是那招「開天闢地」,但見金光成束,挾著噝噝銳風,毫不相讓的迎上射來的銀芒! 彈身空中怒翻兩個空心筋斗,沙成山衣帶勁氣,斜向敵人的右側三丈處,果然,晁千里快若幽靈的自身體下面閃過去! 沙成山原來是誘敵一招! 他在雙足點地之間便二次騰空,「銀鏈彎月」就在他蕩起的瞬間倏展,刀刃森寒,已布下一片刀芒似海! 晁千里與貝海濤二人的身形猝然分成兩個方向斜出,斜出在短距離間,金爪狂揮,金環怒截。 一時間砂石飛揚,草木斷落,宛似突現的一股亂流! 沙成山的「銀鏈彎月」極光越見擴大,他自身幾乎被這片極光吞噬掉! 晁千里猛古丁一聲「好!」身形頓然猛縮又彈,駕著一片金光便往那片極光之中撞進去! 貝海濤更不怠慢,狂吼一聲:「金陽罩頂」! 但見他身子又怪異的浮現在空中,看似緩慢的動作,實則快若奔電,直往敵人全身罩去! 沙成山狂吼如旱地一聲雷:「雙星伴月」! 就在他的狂叫聲炸碎人們耳膜的同時,只見那片極光之中突然同時冒出兩道光弧,宛似銀花火炮之升空一般! 於是,空中響起刺耳的金鐵撞擊之聲,宛似一串開花火炮! 炸聲仍在,空中的三條幻影已分落實地,三個人都在流著鮮血,鮮血卻並未帶給三人痛苦! 「太極老人」晁千里嘿嘿一聲怪笑,道:「沙成山,你已盡得『正果老人』真傳,我老人家為你高興!」 貝海濤驚異的道:「沙成山,你怎不使出那招『寒江月落』?為什麼?」 淡淡的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沙成山道:「如果我仍然使用那招『寒江月落』,只怕我已經躺在你們的足下了,雖然你們之中也會有一個人重傷當場,但吃虧的仍然是我沙成山!」 貝海濤沉聲道:「幾月不見,沙成山,你的武功精進不少!」 沙成山在洞中住了幾個月,朝夕苦思「銀鏈彎月」最後一招「雙星伴月」,一直參悟不透,原來是因為沒有人替他喂招! 如今經與晁千里和貝海濤兩大高手較量,在危機臨頭的一瞬間,他突然靈台一現,不自覺的便施展出了「雙星伴月」! 那是在一片極光之中突然閃擊出的兩束寒芒,足以分取兩個以上敵人! 貝海濤的右肩連上脖子,一道鮮明的血槽正滴灑著鮮血,顯然傷的並不重,雖然鮮血仍然在流! 晁千里重重的一環打在沙成山的後心上,但他的右手金環未套中「銀鏈彎月」,卻被敵人自右上臂連到右肘劃開了一條血口子! 沙成山內傷極重,而胸前的三條血痕也不輕。但他仍然屹立不搖的道:「二位,可有興趣再戰?」 搖搖頭,晁千里道:「沙成山,你是君子,我師徒也非小人,說過的話要算數。雖然我們還可聯手再殺,但已無光榮可言。老夫清楚得很,你的內傷遠比你胸前的傷要重,老夫決不乘人之危!」 貝海濤重重的點點頭,道:「沙成山,這是你第二次未對貝某下殺手,我心中十分清楚。你同上一次一樣,令我佩服!」 沙成山一笑,道:「君子爭義,小人爭利,貝兄不必放在心上!」 晁千里望著貝海濤,道:「看來我師徒要想破解他的這招『雙星伴月』,必須再有一番苦練!」 貝海濤點點頭,道:「是的,我們回到東海閉門苦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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