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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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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龍尊吾接著道:「那麼,魔眸教方面有多少硬把子呢?」 略一沉思,張豐帆道:「據我們探得消息,魔眸教那邊共有」天眼「」地睛「二堂,另有」赤焰「一殿,約有高手二十五名,不過,他們的高手一般武功都比我們來得卓越,雖然在水渭集也被本派消滅了七人,如今算起來,卻有十八名之數,再加上他們的一干手下個個狠毒,悍不畏死,乃是一批頗難應付的敵人!」 忽然朋三省敝笑一聲道:「是了,龍老弟,上次與壺公在一道的時候,咱們不是宰殺了魔眸教兩個混小子嗎?這兩人的身手十分不弱,看情形,怕也不會是無名之輩吧?」 笆壽全忙問道:「朋兄,那兩人左手腕上可套著一隻雕盤著「翼龍」的古怪銅鐲?」 朋三省連連點頭道:「有,兩個傢伙都戴著這玩意,看樣子是赤銅打造的,那鐲上雕刻的翼龍龍角還突了出次,尖銳得像一截小錐子……」 一拍手,張豐帆喝彩道:「幹得好,這正是他們所謂「鐵弟子」的標誌!」 龍尊吾有些迷茫的道:「鐵弟子?」 笑了一聲,甘壽全解釋的道:「魔眸教的高手皆稱為「鐵弟子」,意乃他們皆為銅肌鐵骨,百摧不倒,能以承受重任之謂……」 哼了一聲,朋三省嗤著聲道:「我操他個二舅子,他們起名字到起得巧,但真和這些王八蛋遇上了,卻大大的不是這麼回事,一碰就倒像他媽紙做的一樣!」 全席俱不由莞爾,甘壽全呼了口氣,笑道:「不過,這些角色卻也不可輕視呢……」 龍尊吾淺淺的喝了口酒,又挾起一塊白切雞放在口中咀嚼了半晌,他淡淡的笑著道:「現在,對方的「鐵弟子」,只能算十六名了。」 說到這裡,他又面朝張豐帆道:「大掌門,未知閣下可有如何進襲魔眸教之計畫?」 張豐帆平靜的道:「原來,老夫預備大舉攻撲魔眸教的老巢,後來經過再三研討之下,又覺得不太妥善……」 「為什麼?」朋三省插口問。 低徐地,張豐帆道:「第一,魔眸教的窩巢所在地,經我們再三探查,才搞清楚了大約座落於陝境「蟒頭山」山脈一處地穴中,那蟒頭山形勢險峻,絕壁削崖,深荊幽林,異常陰秘而陰森,摸不清其中地形,極容易中伏吃虧,第二,魔眸教素以狡詭毒辣出名,在他們的巢穴內外,定然佈置有十分厲害的關陷阱及重重防衛,我們如不明就裡,便往內闖,招至的損傷必將是異常慘重,第三,在經過長久而艱辛的探查之下,我們當不敢確信魔眸教的根據地所在之精密位置,大隊人馬前往撲擊,若不能一次將之消滅,而把時間浪費在尋找遊移上,這就是不智之舉了……」 點著頭龍尊吾道:「如今大掌門可另有他計?」 喝了口酒,張豐帆道:「有了,老夫還是想和上次在水渭集之戰一樣,約他們到某一個地方做存亡之鬥!」 想了想,龍尊吾道:「他們會來麼?」 張豐帆道:「一定會的,魔眸教不喜歡別的幫派看低他們,而且,老夫更有一條激將之法!」 側位的甘壽全敬了龍尊吾一杯酒,道:「這方法異常簡單,自水渭集一戰之後,魔眸教認為本派大勢已去,無再圖重振之可能,因此,他們的勢力便十分快速的伸展入東治府左近,如今府城四周數百里的黑道買賣,幾乎全叫他們一手包辦了,而魚肉商賈,殺殘百姓之事更唇出不窮,在往常,本派是一定要出面阻止的,但新遭慘敗之下,本派已無力再維護正義,截此魔手,另一方面,也就是順水推舟,裝出一付衰敗軟弱之熊,以便暗裡養精蓄銳,聚集力量,一舉滅此魅妖……」 頓了頓,甘壽全又接著道:「是而我們若欲約戰魔眸教,只要突然出現打掉他們一筆買賣或阻止他們一次歹行,也就足夠激起這些凶人與我們拚鬥了!」 龍尊吾領首道:「好辦法,但約戰之地可已選好?」 深蓄的一笑,張豐帆道:「早已選妥,乃在離東治府三十裡外的「流沙坡」,那」流沙坡「是一片長著野蘆葦的大斜坡,坡上全堆集著金黃的細沙,坡下,則是一條兩丈多寬的混沌小河,這地方偏僻荒涼,正適合做比較激烈的搏殺!」 笆壽全抿了抿唇,低啞的道:「還有一樁,那「流沙坡」的地形,極以昔日水渭集血戰時的情景,我們要在景色相似的地方,以迥異的時間洗雪我們的羞唇!」 閉閉眼,龍尊吾徐徐的道:「準備何時進行?」 張豐帆慎重的道:「如若各位兄台不嫌太快,老夫想,明日開始便照預定之計逐步進行,在」流沙坡「,本派已尋好埋伏奇兵之處!」 微微一笑,龍尊吾道:「在下完全同意,朋老哥,你呢?」 朋三省呵呵笑道:「我?我當然唯你馬首是膽!」 一直沒有說話的酵壺公易欣忽道:「這一次,可得慎密從事,要打,就要一下子完全將魔眸教打垮,不能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免得縱虎歸山,後患無窮,這些混帳全是些凶盡惡極之徒,那一個也輕饒不得!」 張豐帆點頭道:「易兄說得是,這些,老夫亦已考慮到了……」 於是龍尊吾笑道:「大掌門可清楚魔眸教屬下的小角色尚有多少?」 用手指著桌面,張豐帆緩緩的道:「水渭集他們折了百多人,如今大約至少還在五百以上……」 龍尊吾輕輕的道:「那麼,就照此數全算上了。」 舉起杯來,張豐帆誠摯而感激的道:「老夫代表紫衣派,再敬各位兄台一杯!」 全桌的人都舉起手中酒杯,龍尊吾深沉的道:「祝旗開得勝!」 於是,所有的人全幹了,現在,他們開始毫無顧慮的盡情吃喝起來,當一件大事定妥之後,放在心上的,便只有肚皮的饑飽問題了。 酒席上只是融洽的,親切的,也是熱鬧的,誰也不知道明天以後的日羊是凶是吉,但明天以後的那一連串日子卻終將來到,在沒有降臨之前,如今除了謀得一醉,又能做些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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