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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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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狠與煞 斷魂落膽 十名孤竹大漢聞聲立時齊齊後退,那青面人物刀花連挽,正待追殺,熊無極已大笑著當空便劈出了十九掌! 猛的掌力有如十九記鐵錘搗出,那青面大漢甫覺不對,立即躍閃,卻已被熊無極的掌風邊緣帶得打了三個旋轉! 毫不遲疑,熊無極閃身而進,掌勢如雨,腿影如椿,攻擊之犀利有如雷轟電掣。只是幾個回合,業已將那青面人逼得步步後退,招架無方了! 在四周的那幾十名孤竹兒跟這時才紛紛轉身,重新開始了追殺船上敵方殘餘的行動! 此際,可憐整條船上,那三十多名候龍寶的錦衣親隨,如今早就傷亡殆盡,只剩下五六人不到了,另一條船上卻更慘,二十來個侯龍寶的家丁,僅存下兩名尚在那裡浴血苦撐…… 這一場廝殺的勝負之分,到現在已經可以看出大端來了,孤竹幫分鬥合擊,將情勢完全控制手中,他們已掌握住整個戰場的局面,不用太久,他們的目的物即將落進網裡…… 另一條船上,那四名保鏢人物終於叫祁老六、伍侗加上苟圖昌三人的聯手力量趕下岸邊,祁老六沒有跟去,他馬上指揮著他的一干手下殘殺剩餘敵人,並徹底搜船,苟圖昌與伍桐則緊跟著那四名倉惶遁地的仁兄追上! 當然,那四名保鏢人物並沒有能奔出多遠——「毛和尚」公孫壽與他的兩百名兒郎早已養精蓄銳,嚴陣以待了,這四個人目睹前路被阻,正目驚惶,公孫壽已揮動著他的沉重亮銀棍,猛虎出柙似的沖了過來! 四個人暴叱大吼,立即散開,當公孫壽的傢伙才與那個滿臉橫肉,手使一雙大板斧的壯漢交刃,後面,苟圖昌及伍侗二人,已兩隻大鳥也似淩空撲到! 「斷流刀」伍桐厲吼著,一旋身接下了那個猴頭猴腦的瘦小人物,苟圖昌卻威猛無匹的猛力攻向另兩個瘦長的白衫中年人! 公孫壽是氣足力猛,以追待勞,一上來便棍落如雨,銀燦燦的光芒層疊似山,他的「七十七手大聖棍法」又狠又辣,施展起來仿佛風卷雲湧,江河決堤,呼呼轟轟,強悍之極,他的對手那雙大板斧雖也十分了得,但卻在久戰力疲之下又加上了心慌氣浮,鬥起來就未免相形失色了,公孫壽著著緊逼,式式強攻,這位原先驍勇兇悍的仁兄便只有連連後退,拚命招架,喘得就宛如一頭拖拉重物的老牛! 另一邊,苟圖昌對付的那兩個瘦長白衣人,看上去像是同胞兄弟,都生得一張狹臉窄鼻的面孔,也使著一式的兵刃一對「虎頭鉤」,他們與苟圖昌拚殺全是採取快攻快撲,遊走旋鬥的戰法,兩個人進退有序,配合嚴密,功力的表現異常,純厚精練,但是,技業高強的苟圖昌並未受制,他更已暗自決定了戳敵求勝之道了…… 四隻虎頭釣在苟圖昌的身體四周穿掠飛舞,閃亮銳利的鉤刃往往就稍差一線的貼著他的衣衫擦過,就當他們已經拼戰了二十餘招,左邊的白衣人一雙虎頭鉤沖入猛切苟圖昌小腿之際,苟圖昌已出人意料的以單足旋地,整個身體猝然斜傾,雙手握著「牛角錐」奮力回掃,那白衣人雙鉤戳空,身形不及撤回,他在岌岌可危中狂吼尖嘯,不退反進,連人帶鉤撞向苟圖昌那邊! 「我呸」一聲,苟圖昌的身形貼著地面兩寸射出,他圓錐之勢不停,只見藍汪汪的光華暴風在突起的一記「哢嚓」聲裡,那名白衣人的雙腿齊膝蓋之下已被生生削裂砸斷!兩隻虎頭鉤脫手拋甩,這位仁兄業已痛得滾倒於地! 另一個白衣人卻悶不吭聲,一雙虎頭構上下驟揮,緊迫而至,苟圖昌狂笑著,貼地平射的軀體恢彈而起,「牛角錐」在一溜藍芒中,快不可言的猝然飛戮! 「嚓」的暴響,苟圖昌左肋下綻開一條血糟,幾乎不分先後,他的「牛角錐」也一下子將那僅存的白衣人透胸穿過,強猛的穿刺刀,更將他這個對手撞出七步,仰頭摔倒! 同一時間,他的右後方,也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重響,嗯,「二頭陀」藍揚善的金鋼杖也在力戰之後把他的敵人——那黑衣大漢的一顆腦袋,砸爛得不像是一顆人的腦袋了! 與伍桐拚殺的那個猴頭猴腦的人物,這時不禁心虛膽顫,早已鬥志盡夫,他的「流星錘」急速拋射十次,身子一旋,撒腿就跑,但是,他剛剛奔出五六步遠,斜地裡,苟圖昌已一尊魔神似的撲過來! 嚇得魂飛夠激,就差一點叫出媽,這個猴頭猴腦的角色舞起流星錘飛快淩空抖擊,同時身形朝左側拼命滾躍—— 金鋼杖的杖頭在一片閃泛的寒光中帶著狂風暴砸下來,恰巧迎上了這位猴頭猴腦的角色,他全神放在苟圖昌身上去了,根本就沒有餘暇再去顧及其他,於是當他在驚慌欲絕的一刹裡發現了藍揚善的金鋼杖,再想躲避卻已不及了,這個身材瘦小的人物窒息著尖峰著,右手的「流星錘」劃過半個弧度,猛然反擊藍揚善,但是,就在他的「流星錘」隔著藍揚善的頭顱尚有兩尺左右,藍揚善的金鋼杖便已先行夠上位置,「篷」的一聲將這人狠狠撞出尋丈之遠,連連在地上翻滾了十幾次後,略一抽搐即已寂然不動! 呵呵大笑,藍揚善一揮他那柄血跡斑斑的金鋼杖,叫道: 「二爺,如今就只剩下那個和毛和尚親熱的狗頭了!」 苟圖昌擷下一條內襟掩紮住左脅那條傷口,狠毒的道: 「宰他!」 手執金鋼杖在頭頂上一旋,藍揚善大搖大擺的逼了過去,另一頭,「斷流刀」伍桐也早就虎視眈眈的在一旁掠陣了,跟在藍揚善之後,苟圖昌也大步行到,他手提「牛角錐」,在眉毛稍邊的那塊青色疤痕隱隱泛著赧赤的紅光,襯著他的冷厲雙眸,頓下根根見肉的黑鬍子,那模樣,獰猛極了,也兇悍極了! 手使大板斧的漢子這時越發招數散亂,行動遲滯,大汗如雨中,甚至連腳步也都不穩了,如今,他不只是心慌氣操,暗自驚恐,就算腦子裡轉動的主意吧,除了逃命,便沒有別的了…… 「毛和尚」公孫壽揮棍如飛,精神抖擻,鬥志高昂,他打得又狠又急,矯健無比,一步一步困緊了敵人,攻勢也一下較一下更形淩厲了…… 突然一個斜身暴過,公孫壽偏頭讓過了劈來的大板斧,當斧刃的涼氣拂過他的頭背,他的亮銀棍已毒龍出洞似的倏然搗出! 大吼一聲,對方右手斧不及收回,左手斧卻由下往上,猛力硬崩,公孫壽搗出的亮銀棍卻不再往前,他雙腕猝帶,一邊的棍頭立即後插,「噗」的穿進了沙地,而就在棍頭方才插進沙地的一刹,公孫壽已以棍身為中心為軸,兩手握棍,整個身體閃電般橫著飛旋,雙腳猛增如椿,他的對手兩招俱然落空而下,連驚駭的念頭尚未及興起,「吭「的一聲已吃公孫壽踢得幹著飛跌而出! 那人的大板斧一柄業已脫落,尚拉著另一柄在手中狂亂揮舞,然而,他在空中翻跌的龐大身體尚未沾地,「斷流刀」伍桐已暴叱一聲,蹲身,側首,揮刀,三個動作一氣呵成,銀光電閃電「刮」的閃響揚起,那人已在一陣尖厲得令人毛髮悚然的慘號下被伍桐破了膛! 目光毫無表情的注視著那具拖連著花花腸髒重重摔落於地的屍體,苟圖昌沉穩的道: 「有人帶彩了不曾?」 抹抹額頭汗漬,「毛和尚」公孫壽喘了口氣道: 「我還好,沒傷著什麼……」 「二頭陀」藍揚善吃吃笑道: 「咱更平安了,伍侗小子卻自占了便宜!」 一甩刀鋒上的血水,伍侗笑道: 「胖哥,你的傢伙硬哪!」 『呸」了一聲,藍揚善笑駡道: 「卻德!」 環視四周,苟圖昌道: 「揚善哥,你們三人在此佈陣待命!」 藍揚善連忙答應,又道: 「二爺,你的傷?」 搖搖手,苟圖昌快步趕向岸邊,現在,那兩條船上的戰況已然一眼分明了,與熊無極較手的青面人已經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擱在旁邊,但是,看那青面人奄奄一息的樣子,就是用不著捆綁他也無法動彈了,熊無極必是將此人傷得不輕,另外,與貝羽拼搏的麻臉勾鼻人物,也因為熊無極站在一旁為貝羽掠陣中抽冷子偷襲他,使得他左支右拙,防不勝防,面頰上,四肢上,已叫貝羽刺破割裂了好幾處,血跡斑斑,頗為狼狽! 「白辮子」洪超如今也占了優勢,原來,在兩條船上的殘餘全被肅清之後,已有六名頭領趕至洪超這邊加入戰圈,那禿頂老者的心理業已受到已方慘敗的嚴重影響,眼前敵人又增加了力量,怎不越發使他感覺心神不定,意態惶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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