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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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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金刀的坐著,紫千豪再次開口: 「帶陸安!」 緩緩的,步履蹣跚,形容憔悴,混身沾滿著血跡砂土的兩河第一高手「銀旗尊者」陸安已由兩名腰粗膀闊的青衣大漢扶持上來,陸安似是不良於行,每在腳步移動之間,他俱是痛得汗如雨,臉色如臘,連呼吸聲都鬥然變得粗濁了…… 凝往對方,紫千豪低沉的道: 「陸安,我願恕你,但你要允諾不再和我為敵——」 倏然狂笑一聲——這一聲狂笑卻又幾乎抽掉了陸安的筋,他渾身猛一痙攣,卻強自忍住,咬牙切齒的叫道: 「你在做夢,紫千豪,我姓陸的寧願死,也永不會忘記今日之恥,也永不會輕恕過你!」 淡淡的,紫千豪道: 「陸安我要提醒你,陸安,你可知道在你說出了這些話以後,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後果麼?」 凜然的長笑,陸安夷然不懼的道: 「至多一死罷了!」 冷冷的,紫千豪道: 「你可明白,如果你願意,便能以不死?」 憤怒而鄙夷的仰起頭來,陸安暴厲的道: 「今日受此淩辱,我早已覺得生不如死——除非在斬你的狗頭之後!」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靜靜的道: 「斬了!」 於是,一名頭領應聲而出,他先向紫千豪恭身行禮。「霍」的翻身,就在一翻身的當兒,背後斜插著的大馬金刀已出鞘,寒光映空急旋,連揮三次,這時,那兩名夾著陸安的青衣大漢已齊齊大吼如雷,驀然將陸安的頭頸朝前按下!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中—— 一個沙啞而急迫的語聲突然自一側轉來: 「且慢!」 那名雙手握刀,正自淩空舉起的頭領,聞聲之下不由一楞,他急急望向那發聲之人,目光又馬上轉到紫千豪臉上,等待指示。 紫千豪這時也循聲而注視,嗯,那位出聲救人的朋友,竟然就是「雙鈸擒魂」房鐵孤! 苦笑了一下,紫千豪揮手道: 「退下去!」 於是,那名頭領立即收刀退後,兩名用力按著陸安背脊的孤竹大漢也連忙鬆開了手,又將陸安扶正。 這時,房鐵孤站了起來,他先朝紫千豪歉意的一笑,啞著嗓子道: 「少兄,尚清少兄恕我房鐵孤斗膽冒犯之罪!」 紫千豪忙道: 「言重了,房兄必有高見?」 房鐵孤頷首道: 「陸安與我相識十有七年,交往雖不殷勤,卻乃誼屬君子,少兄,一則我與此人有舊,再則陸安並非十惡不赧之徒,是而斗膽請命,尚情少兄萬莫見責!」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不敢,房兄既是有意留下陸安一命,我又豈能不從!」 擺擺手,房鐵孤道: 「少兄且情稍待,我自有道理!」 說著,他轉向面色灰敗的陸安道: 「陸兄,古人雲:『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陸兄今日一死,未知所為何來?所死何值?又是為何而死,為誰而死?」 一征之下,陸安脫口道: 「我……房兄……我只是羞憤難當,怨氣難咽!」 狂笑一聲,房鐵孤大義凜然的道: 「但陸兄你卻為何遭此羞憤,又為何噎此怨氣?」 一下子呆住了,陸安神色悽惶,頰肉抽搐,雙目光芒也刹是迷惆黯淡下去,於是,房鐵孤又厲聲道: 「陸兄,這只因你不察是非,不辨忠奸,不明曲直,不分黑白之過,易言之。你乃咎由自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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