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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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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惟明道:「很簡單,救出衣彪之後,我們即將向『鐵衛府』正面展開攻擊,那時,也用不著再有什麼內線了,大家全是硬碰硬的幹,如果你尚夾在其中,于敵我雙方全有礙難,你幫著他們和我們真打也不好,假鬥亦不成,而我們一和你照上面自亦礙手礙腳,不能暢所欲為,乾脆,今夜你就正式投向我們這面,免得日後你成天提心吊膽,還得防著你身邊的同夥,我們也好長驅直入,無忌無憚了!」 曹敦力怔愣著,猶豫不決的道:「但……但是……公子,『大飛幫』與童剛只怕不會放過我啊……」 君惟明冷冷一笑,道:「他們不會有空暇來找你的,曹敦力,他們為自己掙扎活命都嫌轉挪不靈了!」 曹敦力流著冷汗,青著面孔,顫慄的道:「不過……不過……童剛左右能人很多……君公子,這些人也將會尋我晦氣……」 君惟明冷酷的道:「你既投奔于我,曹敦力,我便負責你的安全,更會使你獲得代價,如今正邪明暗與勝負之勢全擺在面前,曹敦力,我不勉強你,你自己可以選擇!」 曹敦力哆嗦著,唇角也在一下接一下的抽搐,又是痛苦,又是畏懼,又是惶惑,又是焦灼的反復思慮著,好一陣子,他終於咬牙道:「罷了,我也只有這條路好走!君公子,我跟你!」 君惟明拍拍他的肩頭,道:「這才是明智之舉。」 金尤摩亦笑道:「可見老曹你尚未完全糊塗,紙包不住火,你替君公子臥底的這檔子事早晚也會宣洩出去,到了那時,童剛與你『大飛幫』的夥計們還能輕饒了你?他們不將你活剝了才叫有鬼呢!真不如現在便表明立場,投奔過來,非但可受君公子的庇護,異日『鐵衛府』重光,功勞簿上還少得了你老曹的一筆麼?」 曹敦力啼笑皆非,卻又可憐兮兮的道:「只求君公子大力提我一把,別將我甩到門外已是恩同再造,各位,我如今已是個無倚無靠,強敵環伺的人啦……」 軍惟明正色道:「你放心,曹敦力,從今以後,你跟著我就如同我手下的任何一個老弟兄無異,你和他們在我眼中一視同仁,有我君惟明在一天,你便是我的手足,接受我的維護,與我進退與共!」 因為過度的激動,曹敦力不由渾身都在簌簌抖個不停,他說不出現下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好象是熱血澎湃,又似是怔忡迷茫,宛如興奮昂揚,又仿佛若有所失,胸隔中充塞了很多東西,亦似空蕩無物,他噎窒了好一會,才沙啞著嗓子,顫索索的道:「多謝公子收容照拂洪恩……事到如今……我,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但乞日後公子賞口飯吃,並周全我這條性命……」 君惟明堅定有力的道:「當然,這一切全在我的身上,曹敦力,我君惟明何曾出過口的話,還有不算數的?」 曹敦力感激零涕的道:「我信得過,公子,我全信得過……」 吸了口氣,他又忐忑的問:「現在,便請公子示下,我該怎生去做?」 君惟明低沉的道:「你往『血牢』去假傳童剛之命,設法混到牢裡,將那留守的五個角色殺了。然後,再解救衣彪等人,從牢裡的污水池上來,只要確保衣彪等人的生命安全,外面的事就不算什麼了,當然,雖如此說,我們還是以儘量不驚動其他的人為妙,最好在確保衣彪等人的安全後,你還能設法誘使牢外的守衛者進入牢中,予以逐個殲滅!」 頓了頓,他又道:「總之,以不給他們機會鳴哨示警為原則,若是實在做不到的話,也只好硬沖出去了!」 曹敦力想了想,若著臉道:「如果假借童剛之令混進『血牢』,這一點我認為尚有把握,因為在『大飛幫』裡,我至少還是堂主的地位,與守『血牢』的『墀壇』壇主平行,『墀壇』的屬下不會生疑,他們在事發之前,也決不可能想到我在搞鬼。但是,若要設法將他們守在外面的人騙進牢裡,恐怕就不太容易了,他們曾奉有童剛親渝,不准擅離半步。我假使耍什麼花樣,一個不巧出了漏子,豈非當場出彩?」 君惟明道:「只要能先混進牢裡救下衣彪那批人,不叫他們先遭了毒手,外面的這批守衛就無所謂了。能設計悄悄解決了固然最好,否則也沒有關係,大不了硬幹一場,他們不能鉗制衣彪等人,我們也就毫無忌憚之處!」 曹敦力點點頭,道:「好吧,我盡力而為就是……」 說著,他又悠悠的歎了口氣道:「唉,這檔子事一旦揭開之後,只怕童剛和本幫的刁老闆,全要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馬上刨掉我的祖墳了……」 君恨明淡漠的道:「曹敦力,你記住我行事的習慣,勇往直前,決不返顧!」 心腔子一跳,曹敦力忙道:「是,是,我曉得,公子,我曉得……」 此時,金尤摩插口道:「君公子,人手的分配呢?」 君惟明胸有成竹的道:「『血牢』位置在『千霸堂』之前,牢後是一條寬敞的白石橫道,橫道後是一方花圃,而『丹樓』與『鳳樓』便左右挾持,當初我建造這座牢房之時,為了預防萬一,在牢房四周沒有栽植一棵樹木,以免被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用做掩蔽——不想今天卻妨礙了我們自己的行動,等一下,我們潛往『血牢』的時候,金兄與羅昆便只好隱伏於『血牢』後那片花圃之中,預做接應,我和曹敦力兩人混進牢裡行事。在我們進去之後,假若盞荼光景,尚不見牢外的守衛中計進去,你二位以最快的勢子展開撲殺,我們也會帶著衣彪等人沖出接應,大家就從現在這裡越牆遁走!」 金尤摩思索著,道:「有幾個問題,俺還要請示一下。」 君惟明忙道:「不敢,金兄且請明問。」 金尤摩舐舐嘴唇,道:「第一,若是老曹無法誘使『血牢』外的守衛進入牢中受戮,俺們就必須明著展開攻殺。而這一明著攻殺,勢必驚動『鐵衛府』上下之人,他們蜂湧而來,一包一圍,俺們又要對付這些灰孫子,又得照應自牢中救出的夥計。如此一來,四面兼顧,十分吃力,而到了這裡後馬上便要翻牆,牢中那些夥計定須俺們背扶著始能行動。設若追兵太眾,這件事做起來便麻煩了!」 君惟明平靜的道:「金兄之意是?……」 金尤摩道:「很簡單,須要一個斷後之人,好掩護其他同伴從容撤走!」 君惟明微微一笑,道:「我來斷後!」 豬泡眼一翻,金尤摩忙道:「公於,俺受你抬舉,親隨左右,總不能就這麼輕鬆使轉了回去,多少也得出點力氣,表現表現,所以麼,這斷後之人,俺便毛遂自薦,充他個數吧……」 君惟明搖搖頭,道:「金兄另有重任,此事不勞了。」 金尤摩急切的道:「君公子,俺的意思是——」不待他講完,君惟明溫和,中卻帶著堅決語氣,道:「金兄,我來斷後。」 金尤摩兩頰的肥肉抽了抽,籲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道:「既是公子你堅持,俺還有什麼話說?」 君惟明低徐的道:「金兄的第二個問題呢?」 金尤摩「哦」了一聲,續道:「第二,如果今夜俺們得了手,將衣彪他們救了出去,照俺來看,公子你留在府裡的這五百多忠貞手下便要遭殃。不管姓童的知不知道是公子你親臨重現,也不管今晚的事和你那幾百名舊屬有無關連,童剛不會輕饒了他們,你想想,他可能把這群終將不利於他的人留著麼?」 君惟明點點頭,誠摯的道:「幸而金兄提醒,要不,這一層我還未曾估到呢……」 一邊,羅昆小聲道:「公子,金老兄說得對,事出之後,只怕姓童的不會放過我們那批老弟兄:「君惟明略一沉吟,道:「羅昆,你馬上潛到前面,下達我的諭令,叫所有忠於我們的弟兄,用盡一切方法在天亮之前脫離『鐵衛府』,趕往『朝鳳山』『入雲台』的『刀子莊』,他們的行動,可授命田樸做主!」 接著,他又道:插口道:「君公子,人手的分配呢?」 君惟明胸有成竹的道:「『血牢』位置在『千霸堂』之前,牢後是一條寬敞的白石橫道,橫道後是一方花圃,而『丹樓』與『鳳樓』便左右挾持,當初我建造這座牢房之時,為了預防萬一,在牢房四周沒有栽植一棵樹木,以免被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用做掩蔽——不想今天卻妨礙了我們自己的行動,等一下,我們潛往『血牢』的時候,金兄與羅昆便只好隱伏於『血牢』後那片花圃之中,預做接應,我和曹敦力兩人混進牢裡行事。在我們進去之後,假若盞荼光景,尚不見牢外的守衛中計進去,你二位以最快的勢子展開撲殺,我們也會帶著衣彪等人沖出接應,大家就從現在這裡越牆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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