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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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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伯怒道:「小玉,跟我阿水伯說,哪個小子欺負你,我把他抓來先劈他兩個大耳刮子,再毀了他武功給你消氣——」 宇文大悲叱道:「住嘴,年紀一大把了,還說孩子話。」 阿水伯嚇得一哆嗦,道:「是……」 字文大悲道:「玉兒,說,那個惹你的人是什麼人?」 玉姑娘知道凡事由這位乾爹出面,這事就好辦了,憑宇文大悲四個字,江湖上黑白兩道鮮有不買帳的,其實她根本早就想到,乾爹乾娘哪需要親自出面,只要給宇文海撂一句話,哥哥就會唯命是從,可惜,字文海對這個妹子的行徑瞭解的太透徹了,一向不過問她的事,在道上更絕口不提玉姑娘是他的妹子,畢竟宇文海在道上是獨樹一幟的真正漢子,他不屑和妹子相提並論——玉姑娘泣道:「爹,我血崖兄弟從來不惹事,惹了事也不怕事。」 字文大悲點頭道:「當然,誰怕過誰?」 玉姑娘苦笑道:「近年來江湖上有人叫燕雲飛的人,他處處和我作對,先拔了老營盤杜八的窩,又毀了血崖的基業……」 於是,玉姑娘就把血崖和燕雲飛結怨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玉姑娘很聰明,她可不敢捏造事實,只是把事情刻意誇大而已,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隨口胡說,她那個嚴正的老哥必然會查得一清二楚,到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壞了大事。 字文大悲聽了皺眉頭,道:「燕雲飛,這名字沒聽過……」 劉氏淡淡地道:「你哪會聽過,他們都是後輩,在你眼裡,這些人都是名不見傳的小輩,老爺子,玉兒是給人欺負了,你準備怎麼個替她找回這個面子……」 宇文大悲道:「玉兒,你說三天后必然親自報仇……」 玉姑娘點頭道:「孩子當時是氣憤難平,是說了這句話,現在想想,時間是否太倉促了,三天,根本調集不了人手…」 字文大悲道:「阿水,立刻傳海兒回來…」 阿水伯一呆道:「老爺子,少爺他……」 宇文大悲臉色一沉,道:「宇文家說出的話就算數,小姐已撂下話了,咱們決不會失信於人,海兒離這裡不遠,你只要傳出字文世家的令箭,海兒必定回來……」 劉氏大栗道:「老爺子,有那麼嚴重麼?宇文世家的火速令是輕易不發的,你要知道,火速令一發,多少字文家的家臣都會趕來…… 宇文大悲點頭道:「我怎麼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火速令三代以來,也不過發過五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沒聽玉兒說麼?燕雲飛不是普通的人……」 劉氏跟了這個老伴太多年了,瞭解自己老伴的脾氣,如果不是事情有了相當的嚴重性,他輕易不會發火速令,她輕輕歎了口氣,拍著玉姑娘的肩道:「孩子,你爹是你的……」 玉姑娘連忙道:「謝謝爹——」 阿水伯一轉身道:「老爺子,我傳火速令了。」 字文大悲揮揮手,阿水伯轉身退出屋子,宇文世家在武林中還真有一番勢力,火速令傳出也不過是半日光景,谷口已響起一連串快蹄之聲——七匹快馬,七個彪形漢子簇擁著一個身穿銀袍的青年漢子風掣電閃般的疾速飄來,他們同時刹住了馬勢,幾乎同時翻落地上,銀袍青年就是宇文大悲的唯一兒子宇文海,他一揮手,道:「你們等著——」 「是——」 七條漢子個個都熊腰虎背的挺立在那裡,斜劍長掛,紅穗在半空中飄揚,這就是宇文海手下的七武士,是和宇文海寸步不離的七大殺手。 進得屋裡,只見宇文大悲坐在那裡,一臉凝重的望著自己這個兒子。玉姑娘和劉氏早去了屋後,這還是宇文大悲的意思,他要單獨和字海談談玉姑娘的事。 字文海行了禮,道:「爹,孩兒接到火速令,不知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大悲道:「是發生了點事……」 字文海一震,道:「爹,什麼事這麼嚴重,連火速令都發了?傳出江湖,咱們宇文世家只怕又要惹的同道議論紛紛……」 字文大悲點頭道:「你妹子回來了。」 這句話聽在宇文海耳裡,他仿佛無動於衷一樣,僅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道:「妹子回來看爹和娘……」 宇文大悲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在外面受了點委屈…」 宇文海冷冷地道:「她也會受委屈?爹,你不知道,血崖在道上的名氣可大了呢,江湖上有人不知道咱們字文世家,決不會不知道血崖那個酷冷的地方,小玉在江湖上名氣已超過我們祖傳的盛名,以這樣的聲勢,她還會受委屈麼?」 宇文大悲歎氣道:「血崖給人連根都拔了……」 字文海一呆道:「有這種事?」 宇文海終日在道上打滾,也創造了宇文世家的另一番聲勢,自是對江湖上的事瞭若指掌,血崖好手如雲,王勉、呂雄、歪嘴子薑大牙…都是喧騰一時的黑道高手,以這樣的陣容,雄厚的勢力,江湖上能一舉毀了血崖的人屈指可數,而血崖能讓人一夜之間踏為平地,這在道上來說,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宇文大悲臉色一沉道:「爹難道會胡說八道?」 宇文海搖搖頭道:「不,我實在想不起來,道上有哪位仁兄有那麼好的身手,能在一夜間踏平血崖,就拿五門四派、三山二堡也未必能夠辦到——」 宇文大悲凝重道:「江湖上有個燕雲飛……」 字文海一震道:「是他,我怎麼沒想起他來——」 宇文大悲道:「你認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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