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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唐竹權道:「無恥道長的暗器,其中有四種是仿效蜀中唐門的暗器製成的,老子對唐門暗器認識之深,相信你不會懷疑吧?」

  衛空空微微一笑:「蜀中唐門與杭州唐門源出一脈,我怎會不相信。」

  唐竹權冷冷瞧著無恥道長的屍體,說道:「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個老牛鼻子也該有這種下場了。」

  衛空空這時候已進入神鷹谷內。

  他臉上的表情也突然為之僵硬!

  ***

  谷中傳來一陣刺鼻的血腥氣味。

  衛空空皺眉直進。

  他終於找到了陰來來。

  但陰來來已死,而且一臂折斷,屍體全身焦黑如炭。

  一望而知,她是因為劇毒攻心而斃命的。

  衛空空的臉色很蒼白。

  他喃喃地對唐竹權說:「你是不是又想喝酒了?」

  唐竹權苦笑。

  「你願意陪伴老子嗎?」

  「陪,陪,一定奉陪到底。」衛空空忽然退開一旁。

  他並不是退開一旁喝酒,而是退開一旁彎腰嘔吐!

  (四)

  開封府裡最豪華的一座巨宅,是屬於北聖門的。

  但除了極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宅院竟然就是北聖門的第九分舵。

  北聖門在中原設有三十六分舵,但卻並不表示每一個分舵的地位都完全相同。

  三十六分舵之中,實力最雄厚的,正是開封府的第九分舵。

  當然,知道這一點的人,是絕少絕少的。

  ***

  郝鈞夫能夠成為北聖門第九分舵舵主,自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連陰來來尚且難免為他所算,此人心機之沉,手段之高強,實在不容漠視。

  殺了陰來來後,郝鈞夫儘量讓自己輕鬆一點。

  他喝了少量的酒,和一個黑衣人在對弈。

  下棋,對於郝鈞夫來說,並不是一種緊張的玩藝兒。

  因為他從來都不重視棋局上的勝負。

  他是抱著勝固可喜,敗亦欣然的心情對弈。

  棋局輸了,不要緊,可以再下一局。

  但對於性命的賭注,卻絕不能掉以輕心。

  那種賭注,一定要贏。

  因為誰若敗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再賭一次。

  ***

  與郝鈞夫對弈的黑衣人很年輕。

  但他的棋藝卻一點也不嫩。

  他吃掉了郝鈞夫不少棋子。

  他把這些棋子一枚一枚的,放在一副金色的面具上。

  ***

  郝鈞夫連敗三局。

  但他絕不介意。

  他忽然問這年輕的黑衣人:「紅裙娘子是不是已回到飛泉軒?」

  黑衣人點頭。

  郝鈞夫沉吟半晌,忽然又說:「藍砍那混蛋躲到什麼地方去?」

  黑衣人搖頭:「不知道。」

  郝鈞夫拈起一枚棋子,皺眉道:「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

  黑衣人道:「舵主是在擔心藍砍?」

  郝鈞夫的呼吸彷彿停頓了一下子:「不,我並不是擔心藍砍,而是在擔心你的意中人。」

  黑衣人淡淡道:「紅裙娘子很聰明,武功也不錯,無論是誰想傷害她一根毫髮,恐怕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說到這裡,郝鈞夫的弟子井宏匆匆走了進來。

  井宏是郝鈞夫最寵信的弟子。

  「師傅……」

  井宏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什麼事?」郝鈞夫沉聲道。

  井宏說:「門外來了一個乞丐。」

  郝鈞夫道:「是不是丐幫中人?」

  「是的。」

  「他是誰?你可認識?」

  「不認識,但是,他說自己就是丁黑狗。」

  「丁黑狗?」聽見這名字,郝鈞夫的臉色很不好看:「把這叫化子轟出去。」

  井宏吸了口氣:「但……」

  郝鈞夫盯著他:「你練的九煞追魂掌,已足可對付他而有餘。」

  「弟子並不是不敢趕走他,而是他的手裡捧著一個瓦煲子。」井宏的聲音似乎在顫抖,「瓦煲子裡還有顆人頭。」

  他的說話還沒有完,那年輕的黑衣人已迅速把面具上的棋子弄開,匆匆把面具戴上。

  郝鈞夫也是面色一變。

  「宏,拿刀來。」

  井宏匆匆捧出了一個鐵匣子。

  匣中有刀,刀柄鑲六金環,十二明珠,刀鋒呈青藍之色。

  這是郝鈞夫平時不肯輕易動用的寶刀,也是他祖傳下來的傳家至寶。

  ***

  井宏沒有看錯。

  門外的確有個叫化,叫化的手裡的確捧著一個瓦煲子。

  而瓦煲子裡放著的人頭,也確實是紅裙娘子的螓首!

  ▼第十三章 黑衣人原來是佟翔天

  (一)

  風情萬種的女人已再無風情。

  黑衣人戴著面具,沒有人能看見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如何。

  但他的身子在顫抖。

  他在驚怒交集之中!

  但更令他吃驚的,是這乞丐的第一句說話:「閣下就是佟翔天?」

  黑衣人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震。

  ***

  捧著人頭而來的乞丐,正是丁黑狗。

  誰也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來到了開封府。

  黑衣人的喉嚨,似是在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

  他忽然把臉上的面具揭開,露出了一張憤怒得血紅的臉。

  丁黑狗微微一笑:「江湖中人傳言,佟公子神采不凡,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黑衣人冷笑:「不錯,我就是佟翔天,你找我很久了?」

  丁黑狗搖搖頭,說道:「我對你這個人沒有半點興趣,而且,你又沒有欠我的銀子,我為什麼要找你?」

  佟翔天道:「你可知道瓦煲裡的人頭,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丁黑狗一怔:「大山莊的少莊主幾時娶妻?休說我不知道,恐怕連你老子佟飛鶴也懵然不知吧?」

  佟翔天怒道:「這是我的事,誰都管不著。」

  丁黑狗道:「這句話倒也不錯,只是你的妻子,現在已丟掉了一顆腦袋,實在遺憾得很。」

  佟翔天臉上泛起一層可怕的殺機:「這是不是你幹的?」

  丁黑狗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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