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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十四)

  賭客又是一陣譁然。

  有人急急離去,膽子大一點的。也站開遠遠。

  那些銀子,原本一塊一塊,但當這白臉老人眾懷裡射出來的時候,競然已變成了無數的小的碎片。

  黑衫中年人倏地旋身閃開。

  他沒事。

  但隨他而來,跟在背後的幾個大漢,卻全都遭了殃。

  慘呼之聲接二連三響起,五個大漢滿身鮮血,僕倒下去。

  白臉老人哈哈一笑:「阮鐵衫,老夫以為你真個銅皮鐵骨,原來也一樣怕了我的暗器功夫」

  那黑衫中年人,乃黃金賭坊副總管——「威鎮洛陽」阮鐵衫。

  阮鐵衫在洛陽,的確是一個不尋常的人物。

  但這白臉老人,更非等閒之輩,乃「太原十八令」之首腦人物——「令出如山」嚴步岳。

  但這很正常。

  因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太原十八令」這個幫會組織,不偷不搶,不欺不詐,從來都沒有利用本身的實力去賺取過一文不義之財。

  而且,「太原十八令」中人,全都是窮光蛋之流,絕無一人算得上是「富有」的。

  嚴步岳已是比較「有錢」的一個。

  他在洛陽混了好幾年,不知如何,居然弄到了一塊黃金牌。

  於是,他常在賭坊裡出現。

  平時,他很規距。

  但今天,誠如阮鐵衫所說的,他好像是賭瘋了。

  ***

  賭坊內,際鐵衫與嚴步岳展開惡戰。

  嚴步岳突然發難,自然是早有預謀。

  他絕不是志在那些銀子。

  他只是借題發揮,要把阮鐵衫引了過來。

  在此同時,賭坊的另一個角落,也掀起了一場激烈的惡鬥。

  阮鐵衫怒道:「嚴老兒,你今天是存心來砸臺的!」

  嚴步岳臉色一變:「你胡扯什麼?」

  「嘿嘿!」嚴步岳玲笑不迭:「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黃金賭坊與黑天牢的來龍去脈?」

  阮鐵衫不理睬他,不再搭話。

  他頻施殺手,一掌複一掌,猛攻嚴步岳致命人害。

  但嚴步岳的招式緊密,阮鐵衫要攻進去,絕不容易。

  但冷不防背後突然殺出一支銀戟,一招就已穿過嚴步岳的胸膛!

  兩個人的臉色同時變了。

  那就是嚴步岳,還有白袍人——鐵鳳師!

  (十五)

  一支銀戟,一把尺半長的銀鬍子,一個全身銀袍,足穿頸線薄靴的老人,正用一種暴戾如豹,兇猛如獅發目光,瞧著嚴步岳。

  這老人幾乎就像是一團銀光。

  他連瞳孔裡發出的光采,都似是銀色的.

  嚴步岳面目猙獰,猛然回頭.

  「銀霸主!,你這一戟很好!」嚴步岳厲聲道:「但太原的英雄好漢,成千上萬,你能把他們統統殺光嗎?」

  銀袍老人桀桀怪笑:「不管怎樣,『太原十八令』之首,已死在本座手裡!」

  說到這裡,銀戟收回。

  嚴步岳慘嚎一聲,倒了下去。

  賭坊中,激戰仍然持續。

  銀袍老人的目光,凝注在鐵鳳師的臉龐上。

  ***

  「你就是鐵鳳師?」

  「是的。」

  「你已知道,『太原十八令』今天會向黃金賭坊發難?」

  「是的。」

  「你知道本座是誰?」

  「知道,」鐵鳳師漠然一笑:「你是黃金賭坊的大總管,也是黑天牢的銀霸主蔡無傷!」

  銀袍老人大笑。

  「好說!好說!本座正是蔡無傷,你明知我在這裡,還敢插足這淌渾水,可說是好膽量!」 鐵鳳師搖搖頭,歎道:「雖然,這本來不關我的事,但我卻還是想找找你這位銀霸主。」

  銀霸主蔡無傷嘿嘿一笑:「本座現在已來了。」

  鐵鳳師道:「但你來的極不光明正大,好像一隻老鼠從屋樑跌了下來,然後又出其不意的咬了別人一口。」

  蔡無傷又是嘿嘿一笑:「本座就是知道你這位辣手大俠在這,倘若不出奇制勝,一招就結束了嚴老兒的性命,你心然會加以干涉,那時候,本座倒要大費一番手腳了。」

  鐵鳳師冷冷一笑,道:「你現在的確省了不少功夫,但此事傳揚開去,銀霸主這塊招牌,可就變得很臭很臭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管他香香臭臭,總之,太原十八令』從今後起,就得在江湖上永遠除名。」

  「銀霸主,你以為自己很成功?」

  「最少,本座目前為止還沒有失敗過?」

  「錯了,」鐵鳳師搖頭歎息一聲:「從你第一天為黑天牢主人賣命的時候開始,就已經鑄下了大錯。」

  蔡無傷道:「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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