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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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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洛陽城已在夜幕籠罩下, 在大臨街的西方,有一座兩層高的大樓。 這幢大樓氣派不凡,倘若不知道就去,會使人以為這是朝廷大員的官邸。 這是一座賭坊。 也是洛陽城內最著名的黃金賭坊。 那白袍人,牽著黑馬,朝大門而去。 立刻有個兩眼白多黑少,鼻孔朝天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尊駕是……」 「賭徒。」白袍人回答。 「可有黃金牌?」 「沒有。」 「抱歉,」這中年漢子的臉色立刻變得很不好看:「這裡的規矩,向來只招待熟客,沒有黃金牌,請恕在下無法容許尊駕入內,除非……」 白袍人淡淡道:「除非怎樣?」 中年漢子道:「除非尊駕先行取得黃金牌,那麼才可以入內。」 白袍人說道:「要怎樣才能取得黃金牌?」 中年漢子道:「在洛陽,只有咱們的總管,與錢大官人才能發出黃金牌。」 「你是說蔡老兒?」白袍人問。 中年漢子臉色驟然一變:「朋友,你說什麼?」 白袍人淡淡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必拍我的馬屁!」 中年漢子忽然擊掌。 立刻有四個精壯的勁裝大漢圍攏了上來。 中年漢子臉色冰寒,冷冷道:「這位兄台,對咱們很不客氣。」 白袍人搖搖頭。 「蔡老兒不在這裡,我又怎能對他不客氣?而且,我早就說過,你不必拍我的馬屁,我既不是你的什麼朋友,更不是你的什麼『兄台』。」 中年漢子一抱拳,一張臉好像已黑了幾分:「在下姓雷……」 「你姓雷,名客氣,外號『時價不同』,是也不是?」 「你對我倒很瞭解。」 「但你對我卻很不客氣。 雷客氣冷冷道:「找岔子的是誰,你我心中有數。」 白袍人道:「去年,我有個朋友想進入賭坊,結果因為沒有黃金牌,給人踢了出來。」 雷客氣冷生一聲:「這種事,每個月至少有好幾樁。」 白袍人道:「但我這位朋友,卻在給人踢出來之前,給人扒掉錢包。」 雷客氣道:「他失了錢包,於賭坊屁事!」 白袍人說道:「他的鼻子還給人打扁了。」 黑客氣道:「每年給我打扁鼻子的人,本來就不計其數。」 「既然這樣,你的名字該改一改」,白袍人淡淡道:「你不該叫客氣,而是應該叫殺氣。」 雷客氣沉聲道:「你已知道我全身上下都是殺氣,還敢在這裡撒野,膽量倒是不小。」 白袍人道:「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賭徒。」 「賭徒!」雷客氣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要跟我賭一賭誰的拳頭快一些?」 白袍人點點頭。 但他剛點頭,雷客氣的拳頭已撞向他的鼻子。 (十三) 白袍人沒有動。 他紋風不動,既沒有閃避,也沒有招架。 他的鼻子莫非是用鐵鑄的? 雷客氣心裡想:「又有一個鼻子遭殃了。」 那知心念未已,一塊東西突然激射過來,不偏不斜已撞在他的手臂上。 雷客氣連看都沒看見那是什麼東西,右手手背已痛徹心肺。 白袍人同時伸手。 原來那東西射向雷客氣手背之後,又再反撞射向白袍人。 白袍人輕輕伸手一抄,已把那塊東西接在手上。 那是一塊金橙橙的牌子。 白袍人輕輕一晃,微笑著對雷客氣說:「這是不是黃金牌?」 雷客氣連臉都綠了。 他東張西望,卻看不見是誰暗算了自己這一把。 白袍人悠然一笑,又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進入賭坊了?」 「不能!」雷客氣大怒,指揮四個壯漢「把這斯干了再說!」 四個大漢卻沒有反應。 雷客氣一怔,再看清楚一點,原來這四人不知何時,已給點住了穴道。 他不由駭然變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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