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最後七擊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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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 這個在骰寶桌前賭了整日整夜的人,竟然說彭季霖的十個保鏢都是飯桶。 彭季霖皮笑肉不笑,淡淡道:「這位年青朋友,大概輸昏了。」 司馬血突然站起,冷笑道:「殺你這種人,就算再輸三日三夜,頭腦再昏盹十倍,依然遊刃有餘。」 彭季霖笑了,笑意充滿輕蔑之意:「你果然不是來賭錢,而是來送命的。」 司馬血眼中的殺機已露,眼皮卻收縮眯成一線:「不錯,我是來送命,不過是要送你的命上西天!」 骰寶桌旁圍賭的賭客,已紛紛退一旁。 彭季霖身後的十個保鏢,卻一齊沖了上去! *** 司馬血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 劍鋒一亮,恍如驚鴻驟現。 彭季霖立刻後退了兩步,失聲道:「碧血劍!你就是司馬血?」 司馬血這三個字一出,連那十個本來氣勢洶洶的保鏢也為之臉色齊變。 司馬血劍甫亮,人已到。 十個保鏢聯成的行列,立刻被沖出一個缺口。 兩個保鏢已倒下,血光飛濺。 但司馬血並未施辣著,這兩人只是頸際被劃破一道血痕,劍鋒刺入肉僅半寸左右。 這兩個保鏢一時間還以為腦袋已經不保,驚得臉無血色。 司馬血人已繼續欺身直逼彭季霖。 彭季霖的武功,彭獨公向來稱許,認為不太差。 但在司馬血劍下,彭季霖竟無招架之力。 一劍已穿心。 立死無救。 *** 司馬血任務已完成。 彭季霖被殺,那十個保鏢竟然無動於衷。 司馬血回劍入鞘,冷冷道:「你們十個,果然都是飯桶。」 突然間,人叢中有人在歎息:「想不到,殺手之王司馬血,竟然是飯桶中的飯桶。」 金骰子賭坊裡燈火依舊輝煌,但司馬血看見歎息之人臉孔後,眼色卻已變。 因為這一個人左臉上,有一大塊紅色胎痣,看起來就像黃昏時候西山的紅霞一樣。 紅霞如血。 晚霞本就是血紅色的。 所以,這一塊紅色的胎痣,就稱為血霞。 這個在歎息的人,當然就是公爵堡七擊侯裡的老四,年行二十七歲的血霞侯律蓋山。 律蓋山其實長得很英俊,而且身上每一寸的皮膚都很皙白。 但他臉上的那塊紅霞胎痣,卻使到他整個人都變得看來令人觸目驚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怖感。 不過,這個人真正可怕的地方,並不是那塊血霞,而是他手中的劍。 血霞不能夠殺人,但血霞侯手裡的劍能。 不過司馬血最感興趣的,既非律蓋山的胎痣,也非他手裡的劍,而是律蓋山為什麼說自己是個飯桶中的飯桶。 律蓋山身上穿著的,是質料最高貴的衣服。 衣服是藍色的,這種藍色很高貴。 他的身材並不太高,卻也不矮,肩膀寬闊,腰卻很細,腰間系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腰帶上斜懸著一柄劍。 律蓋山一生只用劍殺人。 每殺一個人,他就在劍柄上用小刀劃一個小小的十字。 現在,他的劍柄上已劃著二十九個十字。 第三十個十字,他相信不久之後就可以用小刀劃在劍柄上! 第三十個十字要殺的人就是司馬血! 雖然司馬血近來在江湖上的名氣已很響亮,但律蓋山還是沒有把他看在眼內。 因為律蓋山的劍,曾經殺過不少像司馬血這般名氣響亮的武林人物。 結果,律蓋山覺得這些人,未免都有浪得虛名之嫌。 剛才司馬血一劍就將彭季霖殺死,律蓋山對那一劍實在並不如何欣賞。 如果那一劍就是司馬血劍法中最淩厲的一劍的話,律蓋山甚至會不屑親自出手來對付他。 但律蓋山卻有種感覺,司馬血那一劍,實在很隨便,他並沒有將真實功夫使用出來。 所以,他決定還是露臉,來收拾司馬血! 司馬血並沒有問律蓋山姓甚名誰,律蓋山也同樣沒有問司馬血! 彼此都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誰,又何必多此一問? 但,司馬血卻還是有說話要問律蓋山的。 他問律蓋山:「我為什麼會是個飯桶中的飯桶?」 律蓋山悠然一笑,道:「你以為已經完成了彭獨公給你的任務?」 司馬血臉色驟然一陣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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