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岳小玉傳 | 上頁 下頁 |
二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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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忽然想起了見心道長,便道:「見心道長在峽谷之外,要不要把他請進來。」 太乙真人道:「他是負責守在峽外的,但卻給你們四人闖了進來,顯見他已受制於諸位了,既然如此,就算把見心喚來,又有何用!」 岳小玉心中不由暗自歎了口氣,忖道:「薑是越老的越辣。」 隔了片刻,太乙真人又對岳小玉說:「岳施主,你既已來了,有說話就不妨直說,須知時間來去匆匆,誰也沒有法子可以挽留得住。」 岳小玉心想,「這話最有道理。」 當下便說道:「晚輩想找一個人,還望真人指引。」 「岳施主想找的是什麼人?」 「白木頭一塊巾。」 「唉,果然不出貧道所料。」 「真人早就猜到了?」 「白木頭一塊巾,就是恨帝的女兒,你們想對付恨帝,所以就向她打主意了,對不?」 太乙真人神情嚴肅地說。 岳小玉不敢撒謊,只得點點頭,道:「確然如此。」 太乙真人道:「但你們可知道,白木頭一塊巾的身世?」 岳小玉一愕,道:「這個,這個晚輩本就不大清楚了。」 太乙真人道:「既不清楚,那又何必動她的主意?」 岳小玉道:「這是為勢所迫,不得不有此一舉。」 乙真人道:「但貧道奉勸一句,這一條路還是不走也也罷。」 岳小玉皺了皺眉,道:「有一事,真人也許不大知道。」 「是關於那一方面的?」 「家師。」 「貧道知道尊師已落在恨帝手中。」 岳小玉大為詫異,道:「真人早就知這件事了?」 太乙真人道:「是恨帝在決戰之前說的。」 量岳小玉道:「恨帝怎麼說?」 太乙真人道:「他說把公孫老俠擄禁,乃是為了武林大局著想。」 岳小玉冷笑道:「一派胡言!」 太乙真人道:「恨帝做事,自有他的一套手段,旁人要學也學不來。」 岳小玉道:「晚輩也不是以恨帝為榜樣,只是苦無良策,才有此依樣葫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想法。」 太乙真人歎了口氣,道:「就只怕從使把恨帝女兒擒獲,也是於事無補的。」 岳小玉道:「難道恨帝會連親生女和的安危,也置諸不理嗎?」 太乙真人說道:「他的女兒,本是無辜者,恨帝那邊怎樣處斷,暫且不說,就以你們這一邊來說,只怕也很難狠得下心腸。」 岳小玉咬了咬牙,道:「形勢逼人,那也顧不得許多了。」 太乙真人道:「但你可知,自木頭一塊巾的真正身份究竟怎樣?」 岳小玉反問道:「她不是恨帝的女兒嗎?」 太乙真人道:「除此之外呢?」 岳小玉搖搖頭,道:「這個晚輩就不知道了,還望人詳加指引,自是感激不盡。」 太乙真人道:「岳施主是聰明人,不妨用心想一想。」 岳小玉苦笑一下,道:「並非晚輩懶動腦筋,只是所知實在有限,就算想猜想也是無從猜起。」 太乙真人道:「凡事追根尋源,你不妨在恨帝女兒稱號方面費一點神……」說至此,閉目沉吟,不再開口說話。 「白木頭一塊巾。」岳小玉也閉目了眼睛,想了片,忽然叫道:「那不是一個『棉』字嗎?」 太乙真人緩緩地點頭,道:「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 岳小玉摸耳抓腮,沉吟道:「這個『棉』好像有點耳熟……這個……唉,不會的,恨帝的女兒怎可能姓葉的?」 太乙真人卻接口道:「何以不可能姓葉?」 岳小玉陡地一呆,道:「難道恨帝的女兒,真的是姓葉嗎?」 太乙真人道:「正是姓葉。」 岳小玉心神一震,道:「真姓葉,芳名裡又有一個棉字……那麼此女子莫非就是葉……紅棉嗎?」 太乙真人不置可否,只是淡然道:「施主是個聰明人這樁事,你自己慢慢再想好了。」 岳小玉急道:「此事非同小可,還望真人多加指點引路。」 太乙真人道:「貧道已說得太多了,再說下去,就是浪費時候。」 岳小玉本想說時間還多著哪,但看看太乙真人越來越是蒼白的臉色,這句話便吞了回去。 只聽見太乙真人又緩緩地說道:「據貧道所知,你是個很有福氣的人。」 岳小玉一呆,道:「何以見得?」 太乙真人道:「你年紀輕輕就已迭有奇遇,先拜公孫老俠為師,再拜練驚虹為義父,這兩樁機緣加在一起,就是莫大的福氣。」 岳小玉道:「就只怕晚輩朽木難雕,辜負了老人家一番期望。」 太乙真人道:「這是不必擔心的,公孫老俠與練老宮主都是目光如炬之輩,憑他倆的眼光,決不會挑錯了人,若是朽木,想得到這個人的垂顧,那就真是癡心妄想頂透極了。」 岳小玉道:「只歎晚輩力量孤薄,雖見師父被困虎穴,還是沒法子可以出手搭救。」 太乙真人道:「公孫老俠為恨帝所擄,貧道早已知之本來也想施以援手助他脫離險境,只是格於形勢,方始遲遲未曾輕舉妄動。」 岳小玉道:「真人謹慎從事,那是明智之舉,但晚輩身為弟子,卻是不能不急。」這三兩句話說來婉轉,實則已暗罵了太乙真人,罵他袖手旁觀,並未急急拯救公孫我劍。 太乙真人卻恍似聽不出他言下之意,只是繼續說道:「恨帝要執掌武林牛耳,本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岳小玉立時接道:「無論是誰,只要心腸好夠義氣又有真實本領,他要執牛耳也好,象耳也好,晚輩都一定大力加以擁護。」 太乙真人道:「但恨帝只符合了其中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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