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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楊羊山冷冷一笑,說話也同樣不客氣,道:「她本該是我妻子才對,是你用卑鄙手段得到她。」

  施正月冷哼一聲,道:「所以,你一直都在吃我的醋,一直都想把施夫人變成楊夫人!」

  楊羊山毫不畏怯,坦然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

  施正月冷冷道:「好啊!你終於肯承認這段姦情了。」

  「姦情?」楊羊山臉色一陣發白,道:「為什麼這樣說?」

  施正月道:「不必裝蒜了,以莊紅杏出牆,做出對不起丈夫的事,而你就是她的姦夫!」

  「放屁!」楊羊山怒不可遏,道:「楊某已十八年沒見過以莊。」

  施正月沉聲道:「你現在可以見一見她了。」

  楊羊山吸了一口氣,道:「她現在在那裡?」

  施正月伸手向上一指,冷冷道:「這賤人就在上面。」

  楊羊山一楞,隨即飛躍而起,身如飛鳥般飛上亭頂。

  亭頂赫然縛著一顆可怖的首級。

  一個女人的首級。

  「以莊!」楊羊山倏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似的叫聲。

  首級雪白得可怖,楊羊山這一聲叫喊,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以莊的首級,以烏黑細長的頭髮作為繩索,牢牢地縛在亭頂之上。

  楊羊山狂叫了一聲之後,接著便把這顆首級解除下來,縛在自己的腰帶上。

  首級血色全無,楊羊山的臉色看來也是一般的蒼白、可怖。

  當他在落下亭子後,施正月的刀尖已直指著他的胸膛。

  「好一個多情姦夫,連賤人的腦袋也捨不得放棄。」施正月森冷地一笑。

  楊羊山狠狠地蹬著他,怒道:「你以為楊某是什麼人?」

  「當然是姦夫!」

  「就算我是個姦夫,也絕不會是個懦夫!」楊羊山咬牙道:「幹得出,不怕認!但是十八年來,楊某根本從未見過尊夫人一面!」

  施正月陰陰一笑,道:「真不是你?」

  楊羊山道:「本來就不是我。」

  施正月道:「但那幅畫又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畫?」楊羊山臉色一變。

  施正月道:「你自己看看好了。」說著,向亭外一棵大樹伸手一指。

  楊羊山向那棵大樹走過去,只見樹椏之上,不知何時已掛著一幅面。

  這幅面只繪著一個人,而這個人赫然正是楊羊山。

  楊羊山不由一陣驚愕,道:「這……這算是什麼?」

  施正月冷笑道:「你不會連自己的樣子都不認得吧?」

  楊羊山吸了口氣,道:「這畫像的確和我很相似,但那又怎樣了?」

  施正月道:「那個賤人,不知道從那里弄來這幅畫,而且不時偷看,簡直是完全沒有把丈夫掛在心上。」

  楊羊山怒道:「就是為了這幅畫,所以你殺了以莊?」

  施正月冷笑道:「難道這還不足夠嗎?」

  楊羊山瞳孔收縮,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姓施的,你好狠毒!」

  施正月道:「再狠毒,還是毒不過蛇蠍心腸的女人。」

  楊羊山沉聲喝道:「發招吧!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施正月道:「施某也是這麼想。」

  決戰已逼在眉睫,看來誰也無法加以阻攔了。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施施然地含著笑走了過來,淡淡地道:「兩位別動手,以免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施正月和楊羊山同時一呆,而且果然真的住手,沒有展開決戰。

  這個自喻為「漁人」的人是誰?

  是唐飛嗎?

  不!唐飛雖然一直在綠水亭外瞧著兩人,但他沒有移動過腳步,也不打算插手干涉這場決戰。

  雖然唐飛不喜歡殺人,也不喜歡看見流血,但他卻也知道,要阻止施正月和楊羊山決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少,憑他的力量還辦不到這一點。

  所以,唐飛只好無可奈何地站在一角,以無可奈何的心情來觀看這一場生死決戰。

  然而,就在此際有人來了。

  那是一個瀟灑英偉的年輕人,他手裡有一把長劍。

  劍鋒雖然藏在鞘中,但這人卻似是拿一把已出鞘的利劍。

  施正月的眼色忽然微微變了。

  「你是誰?」

  這人淡淡一笑,道:「我已說過,兩位若再爭持不下,在下便會成為一個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漁人。」

  施正月冷冷道:「咱們若打不成?」

  這人聳聳肩,道:「那麼,我便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施正月沉著臉,道:「你幹的是什麼生意?」

  這人道:「凡是可賺錢的生意都幹。」

  施正月說道:「為了賺餞,你殺不殺人?」

  這人道:「當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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