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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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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認真想了一想,終於還是據實相告。 常掛珠點點頭,道:「岳小玉,這名字不錯呀!」 鐵杖如山鮑正行道:「反正是一塊玉,怎麼不叫大玉?而只是叫岳小玉?」 白世儒說道:「若叫大玉,那就未免變得有點粗枝大葉了,倒不如叫美玉還更雅聽得多。」 胡無法道:「若叫美玉,豈不是變成女人一般的名字了?」 舒一照道:「這小子叫什麼名字,跟咱們又有什麼相干?」 常掛珠道:「既沒相干,大家就不要再問了,咱們走!」轉身便欲離去。 鮑正行卻叫道:「這小子受了重傷,又無人照料,咱們豈可一定了之?萬一有只老虎走進洞穴裡,這個岳小玉就得變成老虎糞啦!」 舒一照道:「那又怎樣?」 胡無法道:「莫非咱們還要帶看他走?又或者是不是索性都留下來,再也不去抓那個採花大盜?」 常掛珠道:「採花大盜當然一定要抓回來,但咱們也的確不能見死不救。」 岳小玉道:「不勞五位費心了,我現在還活得很好,絕對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的。」 胡無法道:「你既然這麼說,咱們就不理會你啦了。」 常掛珠也望著岳小玉,道:「以後若有什麼意外,咱們可不負責。」 舒一照道:「少囉嗦,快點趕路才是正經。」 常掛珠忽然在岳小玉的頭頂上輕輕摸了一下,笑道:「這小子甚是聰明,將來必成大器。」 鮑正行道:「這就難怪你如此小器了,原來皆因愚笨得要命也。」 白世儒卻在洞外輕輕搖著大摺扇,漫吟著道:「英雄出洞飛去也,滿天星斗滿天龍,拳頭打出新天下,還我鐵扇少婆媽。」 吟哦之聲甫落,常掛珠已在他背後冷笑道:「這算是什麼屁詩?你又算是那一派的臭屁詩人?」 白世儒「哼」一聲,道:「白某之詩,勢必傳誦千古,你只懂得撥算珠,自然無從心領神會。」 舒一照嘻嘻一笑,道:「是不是不去抓採花大盜了?怎麼還老是待在這裡?」 常掛珠兩眼一翻,道:「誰說不去抓那淫賊?走!統統都跟我走!」 胡無法向洞內的岳小玉叫道:「咱們走了,你這個小子多珍重!」 岳小玉含糊地應了一聲,心裡只盼望水瑩兒不要遇上這五個怪人。 江東五傑終於走了,岳小玉又再感到很是饑餓。 餓的滋味,岳小玉是領略慣了的,但這一次,除了饑餓之外,他還感到有點寂寞。 他只盼水瑩兒早點回來。 *** 水瑩兒說過很快就會回來,但足足過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回來。 時間久了,岳小玉反而不覺得饑餓,卻開始為水瑩兒而擔心。 「那五個怪人曾經說過,這附近有採花淫賊,莫不是給水瑩兒遇上了?」他越想越是擔憂,卻又無能為力,甚至連想走出這個山洞也甚是困難。 又過了很久,忽然有人走了進來,但卻不是水瑩兒。 那是一個臉色青白、相貌俊美的年輕書生。 這書生身穿一襲天藍長衫,神態儒雅瀟灑。 岳小玉一怔,呆楞楞地望著這藍衫書生。、藍衫書生也望看岳小玉,過了半晌才道:「在下姓潘,潘十郎。」 岳小玉道:「這裡一點也不好玩,閣下怎會跑進來?」 潘十郎微微一笑道:「只要心情愉快,就算置身在沙漠裡,也會覺得風和日麗,景致迷人的。」 岳小玉道:「你有什麼事情如此值得高興?」 潘十郎淡淡一笑,道:「在下佳人有約,是以高興極了。」 岳小玉歎一口氣,答:「如此恭喜你了。」 潘十郎一怔,道:「你嘴裡說恭喜,但面上似乎並無半點喜悅。」 岳小玉道:「閣下隹人有約,自然心裡高興之極,但我卻連想動也動不了,自然難免要愁眉苦臉了!」 潘十郎眉毛揚了一揚,說道:「你受了傷?」 岳小玉點點頭,說道:「而且傷得不經。」 潘十郎凝注了他片刻,道:「要不要在下幫忙?」 岳小玉說道:「不必了,我只想在這裡靜靜休息。」 潘十郎道:「但這山洞,似乎並不適合受傷之人久留,你還是到別的地方休息的好。」 岳小玉皺皺眉說道:「何謂之別的地方?」 潘十郎道:「自然是陰曹地府,豐都城內。」 岳小玉陡地大吃一驚道:「潘兄如何開此玩笑?」 潘十郎道:「我不是開玩笑,只是想讓你能夠得到徹底安靜而已!」說到這裡,面露微笑,但卻笑得十分猙獰、殘酷。 岳小玉面如土色,道:「你乘人之危,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潘十郎道:「我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只不過是個風流之士而已。」 突聽洞外有人大罵道:「什麼風流之士,這廝只是個下三濫的淫賊而已!」 大罵之人,居然是密底算盤常掛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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