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英雄槍下美人血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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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尉遲在五招之內,就已把他的腦袋霍聲砍下。 銀白的雪地已染滿鮮血。 餘下五人更是無心戀戰,終於棄甲曳兵,溜之大吉。 老尉遲沒有追趕。 他知道郎如鐵渴望見到的並不是血,而是芬香馥鬱的酒。 血在路上,但酒卻在城中。 他們當然不會逗留在這裡,馬車很快就直向雪城駛去。 雪城還是雪城,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裡的氣候雖然嚴寒,但這個城市的人情味卻令人有暖烘烘的感覺。 馬車剛駛進城內,立刻就有人殷勤招呼。 大獻殷勤的是一間客棧的小二侯湯圓。侯湯圓並不是一個渾號,這個人的確姓侯,名字就叫湯圓。 侯湯圓乖巧伶俐,雖然個子瘦小一點,但做事絕不馬虎,是一個工作勤快的好夥計。 老尉遲認識他,他也認識老尉遲。 但老尉遲對他的印象並不怎樣好,就正如他對老尉遲的印象亦欠佳的情況一樣的。 但侯湯圓卻很歡迎郎如鐵。 原因很簡單:五年前郎如鐵來到雪城的時候,是在雪城客棧下店的,當時伺侯郎如鐵的人,正是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計──侯湯圓。 當郎如鐵離開雪城的時候,他給侯湯圓的賞錢,直到現在他還未曾完全花掉。 可以說,郎如鐵是一個大手筆的闊客。這種闊客,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最受歡迎。 雖然雪城客棧絕不能與京師城內的翠香園相比。 但這裡的房間修飾也相當富麗堂皇,尤其是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更是長途跋涉後最理想的休憩之所。 郎如鐵也許並不太懶,但他也和許多正常的人一樣,喜歡舒適,喜歡享受。 也許他曾經吃過苦,而且吃的苦頭也太多,所以,當有機會舒適享受的時候,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侯湯圓把他帶到雪城客棧的天字第二號房,侍候之殷勤,令到老尉遲看得很不順眼。 他是個爽快的人。 他不喜歡故弄玄虛,也不喜歡看見別人鬼鬼祟祟的。 雖然他知道侯湯圓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但他絕對沒有忽視任何出現在郎如鐵身邊的人。 他知道郎如鐵的仇家並不少,不少殺手喬裝小夥計、小販甚至是殘廢者,目的只是想接近郎如鐵,然後出其不意地向他驟施毒手。 雖然一直以來,輸掉一條性命的都是那些殺手,但老尉遲卻不能不小心防範。 郎如鐵是他恩公的唯一血脈,他絕不能讓郎如鐵發生任何的意外。 郎如鐵卻已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張大床之上。 他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躺著的不是大床,而是虛無飄渺的雲堆。 侯湯圓滿臉笑容,對郎如鐵道:「兩位是一併住在這間房子,還是……」 他的說話還未說完,老尉遲已截然道:「俺不喜歡睡這些床。」 侯湯圓微微一怔:「難道你喜歡睡又冷又硬的木板床?」 老尉遲冷笑道:「俺不必租房,俺睡在馬車上。」 侯湯圓沒有反對。 就算這個老人要睡在茅房裡,他都絕不會反對。 他獻殷勤的對象並不是老尉遲,而是郎如鐵。 郎如鐵雖然並不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弟子,也不是風流豪闊的花花大少。 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出手豪爽,在這一方面來說,他絕不會比任何富家子弟輸虧。 雖然很多時候,他也會窮得要命,但他總有法子可以讓自己在短時間內,由窮措大變成一個大富翁。 但他看來既不像窮措大,也不像個富翁。 他只像個遊俠,又像個相貌堂堂的大賊。 他的確是遊俠,同時又是個大賊。 而且是賊中賊! 侯湯圓的招呼真妥當。 正當他想離開房子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隻寬大粗糟的手掌,擋住了他的視線。 侯湯圓的臉色變了變。 他本能的把臉孔向側一移,但這只手掌也跟隨著他的臉孔移動。 「你站著,別搖頭幌腦,否則俺就一掌拍在你的狗臉上,包管你以後都不必再吃人間煙火。」 侯湯圓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 他已認出這是老尉遲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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