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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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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太陽已從東山移到了丁文飄的頭頂之上。 他仍然坐在後園裡的那張石椅上,動也不動。 丁家堡早已變成空堡。 他在接到那封信箋的三日內,便把丁家堡的每一個人都遣散。 有十幾個忠心的堡僕和衛士不願離開丁文飄,但卻都給丁文飄用飲血環轟了出去。 「誰敢逗留在堡,誰就是叛徒。」 結果,丁家堡變成了空堡,除了丁文飄之外,便空無一人。 至於丁蝶飄呢? 她又在哪裡? *** 堡門大開。 現在無論是誰,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闖進這座平時守衛森嚴的丁家堡。 闖丁家堡的人,遲早總會出現。 丁家堡在江湖上一直沒有太大的名氣,主要原因,也許和丁文飄缺乏一群武力高超的手下有關。 丁文飄雖然武功甚高,但丁家堡裡的其他人物,卻沒有一個是武功比較好一點的。 牡丹雖好,還須綠葉扶持。 丁文飄這一朵牡丹,顯然缺乏了足以襯托他自己的綠葉。 丁家堡雖然人數眾多,但在真正的武林高手看來,這些人簡直就和一群母雞一樣,除了咯咯的叫之外,一旦真正交手,就只有被人斬瓜切菜般砍下的份兒。 丁文飄總算是個老江湖。 他對於自己手下的實力如何,一向都很清楚。 面臨到強敵的報復,他不想連累這些人。 所以,丁家堡變成了空堡。 二十多天過去,大門一直都打開著。 闖堡的人,終於來了。 *** 一輛馬車,兩匹青驄馬,停在丁家堡外。 丁文飄輕輕的歎息著,拖著疲倦的身體,迎了出去。 他的眼睛滿布血絲,連臉孔的膚色也比平時變得焦黃,他的確已很疲憊。 他似乎並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他剛來到門外,便大笑著的說道:「你們若要殺我,最好快些動手!」 他的笑聲很蒼涼。 他好像受過某種嚴重的打擊。 馬車的車頂上,坐著一個人。 他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 丁文飄冷冷道:「難道你們還會是來給我助拳的?」 龍城璧淡笑著,說道:「不錯,我們的確是來給你助拳,對付黃河十四鬼的師父。」 丁文飄呆住了。 他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龍城璧又道:「你可知道黃河十四鬼的師父究竟是誰?」 丁文飄皺眉道:「有人說他們是鐵相神尼的弟子,因為他們所練的武功……」 「黃河十四鬼的師父絕不會是鐵相神尼。」龍城璧打住了丁文飄的說話:「因為鐵相神尼已經在三十年前,被人用毒藥毒死!」 丁文飄更加呆住。 「什麼?鐵相神尼已死?」 「不錯,殺死鐵相神尼的人,就是黃河十四鬼的師父,他殺死了神尼之後,從一本鐵相真經中練到她的武功,然後又把這些武功傳給黃河十四鬼。」 丁文飄道:「難怪那十四個人的武功,看起來很像是鐵相神尼以前的幾個弟子呢。」 長長一陣歎息後,目光停在龍城璧的臉上:「你是誰?你怎會知道這些事?」 馬車廂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女人。 一個漂亮極了的女人。 她當然就是小毒姬呂冰荷。 她冷冷的笑著道:「這些事都是我告訴他的,他叫龍城璧。」 丁文飄的身子微微一震:「雪刀浪子龍城璧?」 龍城璧沒有開口回答,只把手裡的刀輕輕一揚。 「風雪之刀!」丁文飄喃喃一笑,道:「你果然就是龍城璧。」 呂冰荷冷冷道:「他的確是龍城璧,但他並不是來給你助拳,而是來要你性命的。」 丁文飄道:「他為什麼會要我性命?我和他根本無怨無仇。」 呂冰荷道:「你雖與他無怨,卻與我有仇。」 丁文飄道:「這更奇了,丁某人與姑娘素未謀面,又有何仇恨?」 呂冰荷冷笑一聲:「你殺了我十四位師兄,難道還不是血海深仇?」 丁文飄面色一凜,道:「黃河十四鬼是你的師兄?」 呂冰荷道:「不錯。」 丁文飄道:「那封信也是你寫的?」 呂冰荷一怔道:「什麼信?」 丁文飄道:「你真的不知道?」 忽然間,堡中傳出來一個人的冷笑聲響。 「她的確不知道,因為寫這信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丁文飄身子猛然一震。 「你是誰?為什麼只是鬼鬼祟祟的在叫,卻不敢現身走出來?」 「你為什麼不轉身看看你的後面?」 丁文飄立刻轉身。 他剛轉身,立刻便看見了一個比他矮了半截的白袍老人。 白袍老人的鬢髮卻是銀白色的,但他的臉部黑如墨硯。 他的袍雖然是白色的,但他手裡的一把彎刀,卻血漬斑斑,好像曾殺人無數。 丁文飄一看見這個白袍老人,心中便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希望和打算。 因為他就是江湖上失蹤三十年的大魔頭——九幻刀神呼延黑! 三十年前,九幻刀神呼延黑從隴中望北而去之後,一直就沒有再在江湖上出現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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