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碧血洗廬山 | 上頁 下頁
一四


  (九)

  這一劍並不快。

  但一劍之中,最少蘊藏著十三種變化,每一著都可以把血手道人擊殺于劍下。

  這絕對是殺人的劍法。

  血手道人咬牙,旋風般舞袖,把劍勢封住。

  他的道袍雙袖,也是一種武器。

  嗤!嗤!嗤!嗤!

  五支黑箭.梅花般襲向東門鐵眉。

  颯!

  東門鐵眉劍影一閃,身形也接著暴躍而起。

  五箭射在大樹上。

  翁堂柔沒有閑著,他知道血手道人和自己都已陷入一個可怕的陷阱中。

  這地方,這約會本來是東門鐵眉的死亡陷阱。

  但現在形勢卻已變了。

  這死亡陷阱已變成他們自己挖出來的墳墓。

  翁堂柔一聲大喝,五指箕張,疾抓東門鐵眉小腹之下。

  這是險惡毒辣的一招,也是情急拼命的一招。

  但就在這一刹那間,一條人影有如餓虎般向自己撲來。

  翁堂柔猛然一驚。

  這人是血手道人,他怎麼會向自己襲擊?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他沒有看錯。

  這人確是血手道人,但他並不是餓虎.而是像一條死狗,他也不是「撲」向翁堂柔,而是給一股大力擲過來,「撞」向翁堂柔!

  蓬!

  兩個人猛然的相碰在一起。

  這一碰的力道好大。

  血手道人原來已被那神秘的白袍人所傷,然後又再被飛擲過去,變成了以人作為「暗器」。

  一碰之下,血手道人的骨骼,最少有三分之一為之斷折。

  翁堂柔也是一樣。

  兩人以臉碰臉,以身碰身。

  以硬碰硬!

  他們碰的時候的骨「很硬」,但碰完之後,兩人都同時軟了,就像是兩團軟泥一樣。

  血手道人的臉已不像是臉,而是像一堆叫人無法看清楚的「雜錦醬」。

  翁堂柔也是血流滿面,只有一隻眼瞪得很大很大。

  「原來……是……是……」

  他「是」不下去了。

  血手道人已死。

  他也同樣活不下去。

  ***

  神秘莫測的白袍人走了。

  他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只有在出手殺人的時候,那種手段是那麼激厲,那麼猛烈。

  無目幽魂避不開。

  血手道人擋不住。

  翁堂柔也和翁堂烈同一命運,同赴陰曹。

  東門鐵眉沒有特別的反應。

  白袍人的突然出現,他竟似已在意料之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難怪那白袍人自譽「黃雀」。

  但東門鐵眉是否就是「蟬」呢?

  (十)

  深谷中,霧濃如乳白。

  霧中,十把火炬在燃燒著。

  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衫老人,正神態嚴肅地注視著十個手持火炬的黑衫青年。

  「黑刀!」黑衫老人突然喝叫。

  濃霧中,立刻又出現一個黑衫中年漢子。

  這人叫黑刀。

  他本是個孤鬼,從小就沒有姓氏。

  黑刀就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武器名字。

  ***

  提起黑狼門,最令人感到可怕的,總共有兩個人,那就是總會主杜淚,和他的義子黑刀。

  沒有杜淚,黑刀早已餓死街頭。

  沒有黑刀,杜淚也無法在一次可怕的火拼中,擊敗自己的對頭,成為黑狼門的總會主。

  這一雙義父義子,可說是臭味相投,兩人都是同樣兇狠殘暴,也同樣的貪花好色。

  這黑衫老人,就是杜淚。

  杜淚問黑刀:「那小妞怎樣了?」

  黑刀回答:「很不錯很不錯,我喜歡她的腿。」

  杜淚說:「吃掉了沒有?」

  黑刀說:「捨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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