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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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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追魂毒血絕命刀 (一) 射箭城距離蕭家堡約五里。 二百年前,昆侖派掌門耿東亭,曾與西方魔教教主金衣羅刹比箭,地點就在這座古老城堡的城門下。 金衣羅刹與耿東亭打賭,金衣羅刹若贏了,昆侖派從此不理江湖中事,對於魔教的一舉一動,更不能稍加干涉。 但若是金衣羅刹輸了,魔教中人則在三十年內不再踏足中原半步。 結果,這一場打賭,耿東亭險勝金衣羅刹。 金衣羅刹也遵守諾言,三十年內,魔教果然不再在中原武林興風作浪。 這座城堡本名石城,但自此之後,石城就被人稱為射箭城。 *** 二百年前這段典故,直到現在仍然為射箭城中人所津津樂道。 那時候,城內城外的人,都很重視這一場比賽的勝負。 直到耿東亭贏了金衣羅刹的消息傳出後,全城中人為之興高采烈,大燃炮竹,不少人甚至通宵狂歌痛飲。 二百年後,這件事早已成為歷史。 但射箭城中人,仍然沒有忘記祖先一直談論下來的這段往事。 尤其是飛箭樓的老闆,更是每逢遇見了外地人,都一定把這件事重提一番,好像他也曾親眼看見那場比箭似的。 他是在射箭城裡生長,也在射箭城裡長大,到了現在,他在射箭城裡有一妻三妾,兒孫成群。 他熱愛射箭城,就像是愛護自己的兒女。 他是個好人,長得矮矮胖胖,看來的確很有福氣。 現在,他又在飛箭樓裡,對一個從外地而來的浪子,滔滔不絕地談及二百年前的那次比箭。 但這浪子好像醉得很厲害。 無論老闆說什麼,他都只是說:「說得好,說得好!」 老闆有點生氣了。 他忽然說:「我說你是個混蛋。」 浪子又點頭。但這一次他說的卻是:「混蛋說得好!混蛋說得好!」 老闆的臉色變了。 這浪子也是有點醉,但卻還是頭腦清醒得很。 他忽然抓了一個銅水壺,歎道:「泡壺熱茶,讓你的酒意醒一點。」 他輕輕咳嗽一聲,動作仍然是那麼緩慢。但忽然間,紅光閃動,這老闆手裡提著的銅壺,竟然潑出一壺鮮血! (二) 老闆的行動,本來一直都是那麼遲鈍,但就在這一刹那間,他的動作變了。 他的人也完全變了。 假如剛才他像只老山羊,現在他應該像只剝掉了身上山羊皮的惡豺狼。 血光湧現,但卻不腥臭。 老闆出手極快,而且所用的法子也是令人大感意外。 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壺血是有毒的。 那浪子已完全在血光的籠罩下。 但是,就在這一刹那間,浪子的人也變了。 他突然擰身,整個人好像燕子般沖天飛去。 但他沒有沖上天,因為他還不想把這座酒家拆掉,否則他就要擊破屋頂飛去。 他的人只是飛到橫樑上,然後,又忽然從天而降,一拳重重擊在那老闆的頭頂上。 老闆突然拔刀。 他的身上原來有刀,而且不只一把。 他,拔出了兩把尺許長的鐵刀,同時向上擊去。 浪子急收拳,人躍出丈許之外。 老闆獰笑道:「龍城璧,你避得了我的追魂毒血,卻還是避不開我的奪命絕魂刀。」 浪子一笑:「你以為我已中刀?」 老闆冷笑:「剛才那兩刀,你只避開一刀,但還有一刀,分明已刺在你的左腿上。」 浪子大笑。 「我的左腿沒事,你沒刺中我。」浪子把左腿一揚,笑道:「剛才你刺中的,只是一個布娃娃。」 他手裡果然有只布娃娃,而且已經被刺破。 老闆臉色驟變:「你怎麼會有只布娃娃?」 酒家內一個白衣女郎突然走了過來。 她本來一直都坐在遠遠的一個角落裡,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個穿著一襲青袍的年青公子。 這時候,那青袍公子仍然在自斟自飲,好像對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完全沒有半點興趣。 白衣女郎腰肢輕擰,嫣然地向浪子一笑:「還我布娃娃。」 浪子把布娃娃拋給她,聳肩道:「抱歉,這布娃娃已給刺爛了。」 白衣女郎笑眯眯地說:「沒關係,反正我並不喜歡它,倒不如送給別人。」 浪子道:「你想把它送給誰?別忘了布娃娃裡面裝著的,是蜀中唐門的奪命飛砂。」 白衣女郎的目光轉向老闆,笑道:「你很喜歡使用暗算手段,這種奪命飛砂送給你使用,那是必然沒錯的。」 說著,布娃娃脫手飛出,一蓬細砂從布娃娃的腹部射了出來。 老闆面無人色。 唐門暗器,名滿天下,唐門毒砂,只要沾上一點點,都是無窮禍患。 他要閃避,已來不及。 他滿身是砂,而臉上更是一片死灰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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