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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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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任月嫦與龍城璧在紫霞廳裡打得火熱的時候,樂滿堂前廳,出現了一個身披金色斗篷,神態威猛的銀髮老人。 銀髮老人一看見鐵籠裡的衛空空,就向樂笑天道:「飛魔堂主的腦袋,就是他割下的?」 樂笑天恭聲回答,道:「不錯!」 銀髮老人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是殷世淵,我絕不會去學什麼輕功,輕功只能逃命,不能取別人的命,一旦逃不掉,竟然就是身首異處的悲慘下場,唉,蠢!蠢!蠢極了。」 衛空空聞言,突然猛然醒起一件事。 殷世淵的左耳,好像已經沒有了的。 但當時他並未在意,直到魔指堂主被殺後露出真面目,竟然是個缺鼻人的時候,他仍未醒悟起殷世淵的左耳是沒有了的。 直到現在,銀髮老人提及殷世淵原來竟是飛魔堂的堂主,他終於突然醒悟起了。 為什麼殷世淵的輕功會練得那樣好? 而銀髮老人剛才的說話又包含著一個怎樣的秘密? 殷世淵學輕功,是在什麼時候學的? 不過,現在衛空空最注意的,還是這一個銀髮老人。 因為他就是千魔盟的盟主西門飄! *** 在紫霞廳裡,桌上堆滿了酒菜。 珠簾外的侍婢,已經全部被任月嫦叫走。 現在珠簾裡,應該是春光嫵媚,香豔旖旎的時刻。 西門飄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婆,現在已投向龍城璧的懷裡。 但身為丈夫的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到憤怒。 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他一手安排。 當他知道了龍城璧跟隨著衛空空來到樂滿堂之後,他便已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要借龍城璧的手,去殺一個人。 一個令西門飄寢食不安的人。 這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把他除掉。 因為如果此人不除,西門飄很可能就會給他除掉。 *** 世間上能夠令西門飄寢食不安的人,只有兩個。 第一個,當然就是天下武林盟主的東方無憂。 而第二個,對西門飄而言,更加是一個威脅力更大的剋星。 因為他就是千魔盟的副盟主! *** 龍城璧絕對不是一個君子。 君子也許能坐懷不亂,但他卻不能。 因為他不但不是一個君子,而且更是一個浪子。 雪刀浪子這四個字,在他行走江湖不到半年,便被人將之冠在他頭頂之上。 他不在乎。 「不在乎」也是浪子們永遠都洗不掉,甩不脫的一種習性。因為如果事事都太過在意,太過認真,這種人也就不能算是浪子。 然而,浪子有真正的感情嗎? 有。絕對有,而且遠比其他的人更真摯,更坦白。 但浪子的感情,往往藏在心裡。 也許這種感情,他們會一輩子都不會宣之於口。 但也可能他們會將心裡鬱積著的感情,當著千千萬萬的人群高呼出來。 龍城璧是一個富於感情的人,就算他臉孔冷冰冰的時候,瞭解他的人都會發覺在這冷冰冰的臉孔底下,他的一顆心卻是熾熱的。 這種熱的程度,足以將天下間最堅固的東西完全熔化。 所以,雖然他在殺人的時候,臉孔也許會冷冰冰的,但他的一顆心依然熾熱如昔。 他殺人,只因為這個人如果不殺,就會比不殺他更殘忍。 這種道理,任何人都該瞭解。 因為天下間的確有不少該殺的人,如果不殺,將來死在這些人手下的數字,一定會多得多。 而且死得更冤枉,更淒慘。 所以,只要有該殺的人,龍城璧就一定去殺,而且即使冒著絕大的生命危險,也要去殺。 他殺人,從不收費。 因為他並不是司馬血那種職業殺手。 然而,龍城璧已經發覺,司馬血這個人正在逐漸改變。 他似乎已不像過去的司馬血,因為他已開始厭倦以殺人為職業。 任何人做任何一種行業的時間太久,都可能會產生厭倦的感覺。 即使那種行業的工作很舒適寫意,而且酬勞又優厚,依然會有可能令人感覺到厭倦。 人,每一刻都在變。 所以,他的嗜好,與及對職業上的興趣,也會隨時在改變之中。 龍城璧很希望,他真的厭倦以殺人為業。 因為這種職業,只認金錢而不認人,雖然有不少被殺的人都本來該殺,但也有不少無辜的好人枉死在他的劍下。 司馬血能否真的改變,不再做職業殺手? 現在,誰也不能逆料,包括龍城璧在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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