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雪刀浪子 | 上頁 下頁
一〇


  但卻已被司馬血兩劍當場刺瞎。

  于廉飛又驚又怒,大聲地在嘶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司馬血冷冷笑道:「別急,你的眼睛沒有被挖出來,在下只吃魚的眼睛,人的眼睛從來都沒有興趣吞進肚子裡。」

  挖人眼睛者,人亦挖其眼睛,雖然到底沒有真的將眼睛挖出來,但將他的眼睛刺瞎,也同樣沒有什麼分別。

  于廉飛眼睛被刺瞎,裘藏智自然同樣地又驚又怒。

  司馬血將劍尖向他一指,傲然道:「裘藏智,聽說你的金鉤比銀鉤堅硬百倍,寶劍雖利,未必也能同樣將金鉤削斷。」

  裘藏智冷哼一聲,道:「這個自然不用你說。」

  司馬血道:「已然如此,還不動手尚待何時?」

  裘藏智怒吼一聲,一對金鉤揚起千蓬金影,挖目十八式已經出手。

  裘藏智的功夫,確勝於廉飛一籌,只是鉤影重重,氣勢詭異毒辣,但鉤落之處,未必只是向司馬血的眼睛下手,咽喉,心臟至腎囊也成為了裘藏智攻擊的目標。

  顯然裘藏智也深知司馬血乃一名勁敵,如果每招每式都只向眼睛部位下手,一定不容易將他收拾,強敵在前,還是先將他擊倒在先,才是上算。

  只要將司馬血擊倒,別說是挖他的眼睛,就算連他的心肝脾肺腎都一起挖出來,又有何難哉?

  ***

  挖目雙妖能夠在江湖上為惡多年,本領自然有獨到之處。

  剛才于廉飛之所以在三招兩式之間便被司馬血刺瞎雙目,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于廉飛太過輕敵,而且更料不到一出手便被對方的寶劍削斷銀鉤,以至進退失據,終於被司馬血兩劍就將他變成一個瞎子。

  但現在的情況,卻又大不相同。

  由於前車可鑒,裘藏智不但不敢輕敵,而且一出手就施展了挖目十八式以外的另一套鉤法——穿心十三鉤!

  穿心十三鉤,是裘藏智近幾年來精心鑽研出來的一套鉤法,主要目的就是因為挖目十八式的招式應用範圍太窄,如果一旦面臨到高手中的高手,短兵相接之下就會有不敷應付之勢。所以他花費了不少心血創練穿心十三鉤,就是為了在最必要時加以使用,將敵人殺一個措手不及的。

  現在,連于廉飛的眼睛都已被司馬血刺瞎,大仇人在目前,穿心十三鉤還不出手尚待何時?

  司馬血冷笑,道:「好鉤法。」手中碧血劍絲毫不敢怠慢,緊緊纏著裘藏智的兩柄金鉤。

  裘藏智將挖目十八鉤法與穿心十三鉤互相交替使用,越戰越覺得心應手,信心和勇氣亦為之增強不少。

  裘藏智每發出七八鉤之後,司馬血便後退一步。七八十鉤之後,司馬血已被逼退十數步之多。

  裘藏智心中不斷地冷笑,暗想于廉飛也未免太大意了,看來這位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司馬血,手下功夫亦不外爾爾。

  突然間,裘藏智大喝一聲,道:「還我于二弟眼睛來!」

  金鉤篤、篤兩聲,直向司馬血雙目直插而入。

  兩柄尖銳而且有倒刺的金鉤,的確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向司馬血的一雙眼睛插去。

  篤、篤兩聲,金鉤已插了下去。

  司馬血是否已經變成了瞎子?

  不,金鉤雖然發出篤篤兩聲,但卻沒有插中司馬血的眼睛。

  一對金鉤,竟然插進一條大木柱裡,而司馬血的人影,就在裘藏智的肋下突然穿過。

  裘藏智大吃一驚,心知大大不妙,連忙鬆手棄鉤,準備逃之夭夭。

  但他到底遲了半步。

  司馬血轉身速度奇快,形同鬼魅,而且立刻伸手,點了裘藏智背心上的「靈台穴」。

  裘藏智穴道被點,最少也得十二個時辰方能解開,登時動不得,就像個木頭雕造的塑像。

  但裘藏智卻還是能夠講話的。

  他慘然長歎一聲,道:「想不到賀蘭山雙雄一世英名,今日栽在一個小夥子手裡,莫非是天亡我也?」

  司馬血心中暗暗好笑,挖目雙妖就是挖目雙妖,又幾時有人稱呼這兩人為賀蘭山雙雄了?簡直放屁!

  轉眼一看,龍城璧與許竅之仍在與杜天讀在動手。

  ***

  其實,杜天讀的武功,絕非龍城璧或者是許巧之的敵手。

  但他手裡的斷腰黑骨奪命杖,卻是天下十大外門兵器中排名第八的犀利武器。

  而龍城璧與許竅之也不著急,龍城璧最後甚至索性背負雙手,靜觀許竅之獨鬥杜天讀。對付杜天讀,一個許竅之,已經十分足夠。

  杜天讀原本是充滿信心的,不料一交手之下,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雖然憑仗著武器犀利,卻也占不到絲毫便宜。

  許竅之藝高人膽大,空拳赤手與杜天讀的斷腰黑骨奪命杖展開激烈的拼搏。

  忽然間,酒家門外有人響起一陣冷笑之聲,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大開殺戒。」

  許竅之聽而不聞,忽然掌勢一沉,看准杜天讀的破綻,向他的左腰擊去。

  這是名震天下「霹靂七式掌法」中的第五式——五雷施威。一掌擊下,如果用上十成內力,就算是一隻五百斤重的巨型豬,也一樣立時被震碎內臟氣絕。

  總算許竅之手下留情,這一掌只用上五成力道。

  杜天讀悶哼一聲,還想再揮杖反擊。

  但他吃了這一記五雷施威,真氣已泄,別說揮杖反擊,只怕連站得住腳步與否也有問題。

  終於,杜天讀倒下,許竅之冷笑著轉過身子,只見剛才說話的人,現在已緩步踏進酒家之中。

  這一個人,是個蒙面白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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