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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謝雲道:「我會進入金剛谷的,但卻絕不能一進入谷中,還沒有看見娘親就給人殺掉。」

  霜怡道:「你是害怕那石碑上的四個字。」

  謝雲冷笑道:「那四個字有甚麼可怕?但我若單獨闖谷,說不定會連累了大夥兒。」

  霜怡歎了口氣,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難處,請恕我幫不了你。」

  謝雲道:「我相信你不會是兇手,因為你一點也不像是那種人。」

  霜怡道:「人不可以貌相。」

  謝雲道:「但我相信這一次自己不會看錯。」

  霜怡道:「算了,我要走了,小心千面龍王,只有你父親烈火英雄才是他的尅星,但他卻已……」

  謝雲瞧著她,忽然說:「你對我們父子間的事,似乎知道得比我還更詳細,是甚麼緣故?」

  霜怡道:「將來你會明白的。」

  謝雲苦笑。

  又是「將來會明白」。

  霜怡走了,灰暗的天空忽然又飄下鵝毛般的雪花。

  謝雲踏著白茫茫的雪路,重回金剛谷外的小市鎮。

  ***

  南宮鱷從客棧裡追出去,走的本來也是和謝雲相同的路徑。

  但他才追出鎮外,就已遇上了一個看來平凡無奇的人。

  這人的年紀和他不相伯仲,穿的是略嫌殘舊的褐色皮袍,他五官端正,但相貌平凡,衣著也是平凡之極,像他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普通太普通了。

  但南宮鱷的眼色卻忽然變了。

  因為這人雖然看來平淡普通,但手裡卻拈著一條用海底寒鐵鑄成的龍。

  鐵龍長約五寸,雖然並不闊大,但份量卻還是相當沉重。

  南宮鱷是大行家,當然知道這條鐵龍,本身已是一種極厲害的殺人武器。

  但更可怕的,卻還是這個穿著褐色皮袍的人。

  這人越看越平凡,但越是平凡也就越更可怕。

  「千面龍王?」南宮鱷突然深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這四個字。

  褐袍人冷冷的看著他,半晌才緩緩地說道:「我不是千面龍王,是錢鎮長。」

  南宮鱷乂吸一口氣,道:「你手上的是甚麼東西?」

  褐袍人道:「龍王殺令。」

  南宮鱷道:「是千面龍王的令符?」

  褐袍人道:「是的,龍王下令,要我殺了你!」

  南宮鱷聽說這人並非千面龍王,而是錢鎮長,雖然不禁松了口氣,但同時卻也有點失望。

  「管你是錢鎮長還是千面龍王,老子也一樣要殺了你!」南宮鱷大刀一揮,刀光如雪,疾迅地攻了出去。

  錢鎮長突然一個大彎身,在南宮鱷左側搶了過去,他這一下動作奇快,南宮鱷刀勢已老,刹那間居然已背部空門大露。

  錢鎮長的右掌立刻伸了出去,重擊南宮鱷背門。

  南宮鱷若中了這一掌,不死也得重傷,但「一半神魔」能在江湖上有顯赫威名,這也不是白白得來的,就在錢鎮長一掌擊落之際,那去勢本已老盡的大刀,突然舞起層層刀浪,旋攻回來。

  南宮鱷這一著大有名堂,本乃昆侖派五行刀法中的「金移火換」,但卻又經過研創、改進、演變成為一招更實用、更霸道的刀法。

  它可攻可守,更可連消帶打,在危急中保命殺敵。

  只聽得「叮叮」兩聲,南宮鱷的刀擊在錢鎮長的「龍王殺令」上。龍王殺令絲毫無損,南宮鱷卻不由猛然一震。

  原來他這一刀砍過去的時候,錢鎮長以鐵鑄龍王令抵擋,按照常理,必然是南宮鱷的大刀可以占盡上風。但這一擊之下,南宮鱷竟然右腕一陣麻痹,險些連刀也拿不穩。

  但錢鎮長卻似是若無其事,手一抖,龍王殺令居然幻起一層異樣的光芒,向南宮鱷飛擊過去。

  南宮鱷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連消帶打的刀法雖然厲害,但錢鎮長仍然節節搶攻而且出手招式綿密雄勁,真是防不勝防。

  他早已看出,這龍王殺令沉重異常,可以當作兵刃使用,但錢鎮長一動手就把它當作暗器脫手擊出,毫不保留,這也實在有點出乎南宮鱷意料之外。

  南宮鱷是黑道上名氣極響的大魔頭,而且身經百戰臨敵經驗豐富,但像錢鎮長這樣厲害的對手,卻還是第一次遇上。

  總算南宮鱷應變神速,那龍王殺令終於給他一刀擋開,跌落在地上。

  但錢鎮長第二種攻勢又已殺了上來,只見他手中已不知何時亮出了一根鐵棒,這鐵棒原本只有兩尺左右,但他一抖再抖,兩尺長的鐵棒就長了幾乎三倍,而且棒尖還鋒銳異常,倘若給它刺上一下,身子准會留下一個透明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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