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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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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勝侯跪在銀衣人面前,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他的眼球彷彿要滴出鮮血,他的臉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雖然燕大公子已完全地變成了另一個人,但司馬血還是認得他。 燕大公子也沒有忘記司馬血。 他們曾經是朋友,現在也是。 將來也是一樣。 *** 燕勝侯望著銀衣人的屍體,看得像是個白癡。 司馬血沒有騷擾他。 他知道燕大公子非但很衰弱,而且也很傷心。 過了很久很久,燕勝侯才說出了七個字:「你可知道他是誰?」 司馬血吸了口氣。 他又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我本來不知道,但現在也許已可以猜到。」 燕勝侯的目光漸漸變得呆滯。 「你知道他是誰?」 「我不想說。」 「你說!」 「我既不敢說,也不想說。」 「為什麼?」 「我怕自己猜錯、想錯、說錯。」 燕勝侯歎了口氣,喃喃道:「我知道你已猜對。」 司馬血默然。 燕勝侯不再跪著,卻頹然躺在銀衣人的屍身旁。 「令燕家遭遇慘禍的主謀雖不是他,但他卻是其中一份子。」他的聲音漸漸又變得很微弱。 「他錯了。」 「他一直都在嫉妒我,他一直都沒有把我當是他的親哥哥。」 「你本來就不是他的同胞兄長。」 「話雖如此,但你可知道我們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 司馬血又默然。 雖然他知道的事已不能算少。 但別人的家事他也絕不會知道得太多。 燕勝侯忽然彎下腰嘔吐。 但對於一個已饑餓到快要死亡的人,他還能嘔些什麼出來? 他嘔的是黃色的水。 他嘔的是苦水,也是血水。 他想,自己也許要死了。 死亡並不是一件值得他恐懼、悲哀的事。 現在能令他產生恐懼和悲哀的人,只有兩個。 令他恐懼、擔憂的人,是他唯一的妹妹燕勝男。 他想起了燕勝男,也想起了她親自下廚泡制的珊瑚水晶雞。 倘苦他現在能看見勝男,倘若他現在還有機會吃到她泡制的珊瑚水晶雞,就算死又何妨? 令到他悲哀痛苦的人,也只有一個。 那是燕翔樓! 他一直視燕翔樓如親手足、親骨肉,但最後燕翔樓卻出賣了他,而且還搶走了勝男。 *** 燕翔樓本不姓燕。 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姓氏。 他本來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若不是燕老太爺把他收養,這個人很可能就餓死在街頭上。 燕老太爺是行好心。 可是,他卻萬萬料不到,他收養這個孤兒,居然會在日後變成了一個極大的禍胎。 燕翔樓不但嫉妒燕大公子,而且還垂涎燕勝男的美色。 燕勝侯一直把他當親弟弟,但他卻暗中視大哥為仇人。 燕勝男一直把他當是親哥哥,但他卻暗中立下重誓,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燕老太爺活著的時候,燕翔樓已暗中與神魔王國勾結。 陰鶴道長和紫雲觀的道士,本來就是神魔王國的一份子。 在神魔王國的暗中支持下,要打垮燕家,搶走燕勝男,實在並不是一件難事。 燕翔樓終於辦到了。 在求名階,他誘騙斷魂大師和梅髯王出手對付敖少勳,除了陰鶴道長心知肚明之外,斷魂大師和梅髯王,都受了他的利用。 當時燕翔樓的「受傷」,根本完全是偽裝的。 這個年輕人倒有一手,最少連斷魂大師和梅髯王這兩個老江湖都被他騙過。 敖少勳、燕大公子都是神魔王國要對付的人。 敖少勳是金笛神魔屠六的弟子,而燕大公子,卻已在兩年前加盟的鐵旗門下,成為鐵旗門的總堂主。 總堂主一職,在鐵旗門中地位僅次於門主之下,可說是極其重要的職位。 神魔王國與鐵旗門已成水火不相容的局勢。 鐵狼神魔勾千毒當然不會放過燕大公子! 燕大公子不怕神魔王國,而且早就隨時準備會遭遇到對方的襲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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