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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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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空空卻已悠悠地回到他原來的桌上,繼續吃他的那碟香芋蒸鵝。 葛九命臉色微變,轉身向後望去。 小飯館的屋簷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倒懸著一個藍衣人。 藍衣人現在的姿勢,很像一隻蝙蝠。 但蝙蝠是不會喝酒,也不會玩刀的。 而倒懸在屋簷下的藍衣人,不但喝酒喝得又快又多,而且握著刀的一隻手,更是靈活無比。 這是一把古銅色刀柄的刀。 刀柄雖然是古銅色,但卻鋒凝森寒如雪,銀光閃爍刺人眼目。 葛九命眉頭一皺,冷冷道:「你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倒懸在屋簷下的藍衣人笑了笑,悠然道:「你看我像不像?」 葛九命冷笑道:「老夫看你什麼都不像,只像個死老鼠。」 藍衣人雖然倒懸在屋簷下,居然還能一面說話,一面喝酒,他的確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他手裡捧著的一隻大皮酒袋,就是神劍葉大孤的兒子葉一郎所遺下來的。 葉一郎已死了。 他死在天殺姥姥的地獄毒血和女妖于四娘的刀下。 龍城璧沒有忘記葉一郎這個流浪人。 所以,他沒有扔掉葉一郎這只大皮酒袋。 酒是甜的、香的。 也是苦的、臭的。 與其說人生如夢,何不說人生如酒? *** 風雪之刀早已出鞘。 葛九命突然問龍城璧:「你把老書蟲藏在什麼地方?」 衛空空一呆。 龍城璧卻已沉下了臉,道:「你果然是魔車的黨羽。」 葛九命冷冷一笑,道:「你不必理會老夫是什麼身份,老書蟲在什麼地方?」 龍城璧搖頭道:「不知道。」 「別再裝糊塗!」葛九命把金笛擊在方桌,桌子登時坍塌了一半,嚇得桌子下的羌老記連忙走避不迭。 葛九命冷冷的又道:「如果不是你插手,商九鷹早死在咱們教主掌下。」 衛空空悚然動容:「魔車教?」 龍城璧道:「不錯,是魔車教。」 葛九命眼睛裡殺機倏現:「就算你沒有救商九鷹,你也非死不可。」 龍城璧冷冷一笑,道:「為什麼魔車教視在下如死敵?」 葛九命的聲音,突趨平靜,平靜得令人感到可怕:「因為鐵馬是你的朋友。」 龍城璧「哦」了一聲,道:「魔車教要殺我,又和鐵馬有什麼關係?」 葛九命冷笑道:「鐵馬一死,你當然要報仇,對不?」 龍城璧的面色開始變了。 「鐵馬仍然活著。」 「活著?」葛九命陡地狂笑,道:「他現在大概在十八層地獄裡活著,鐵馬山莊現在已變成了灰燼。」 龍城璧叱道:「胡說!」 葛九命笑聲未止,說道:「老夫不必騙你,今夜黃昏時候,本教雄師,已經把鐵馬山莊夷為平地!」 龍城璧面罩寒霜,突然長嘯而起,直向葛九命沖去。 人快,刀更快。 葛九命冷冷道:「好快的刀!」 說完這四個字之後,他已接下了龍城璧二十一刀。 衛空空仍然漫不輕心的,一箸複一箸挾著蒸鵝在吃。 他知道葛九命雖然只剩下了一隻左手,但卻能使出二十三種招式完全不同的武功。他更知道龍城璧只憑一套刀法,便能夠足以對付葛九命而有餘。 羌老記已嚇得魂不附體,當日打虎的威風都已丟到九霄雲外。 葛九命手中笛彷似一條金蛇,左右鑽動,處處不離對方胸前八大要穴。 龍城璧的刀纏得他很緊。 但葛九命的金笛也毫不放鬆。 如果衛空空在這個時候去「撿便宜」,葛九命在以一對二的情況之下,必定會大為吃虧,非死不可。 但衛空空沒有動手。 因為他深信,如果龍城璧要殺葛九命的話,那麼葛九命還是非死不可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人。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不去撿便宜,別人卻毫不客氣,從背後偷襲龍城璧。 而且這人就是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羌老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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