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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這位千秋,精英兩堂堂主,沒有說。

  但忽然間,精英堂中人,與鷹組,豹組的武士,發生激戰。

  他們本是同路人,俱在長孫倚鳳管轄之下。

  而且,大敵當前,大戰在即,但他們卻自己先打起來了。

  長孫倚鳳沒有制止。

  他只是冷冷的盯著一個人。

  這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長孫堂主,多謝你的獵刀了。」這人忽然淡淡一笑,說出了這麼一句說話。

  (六)

  這人當然就是血公爵衛天禪。

  獵刀在他手中。

  連長孫倚鳳的性命也仿佛已在他的掌握裡。

  「你可知道,背叛本盟,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衛天禪淡淡道。

  長孫倚鳳眨了眨眼睛,道:「我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真的加入了神血盟,所以『背叛』兩個字根本就無從談起。」

  衛天禪冷冷一笑:「你以為可以乘人之危,把本盟重重打擊?」

  長孫倚鳳搖搖頭:「你又說錯了,衛盟主現時正在狂攻碧水閣,危如壘卵的,只會是碧水閣中人,而並非神血盟。」

  衛天禪哈哈一笑:「你倒有自知之明,老實說,在這一戰之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什麼碧水閣,也不會再有精英堂的存在了。」

  長孫倚鳳淡淡道:「那麼,當然再也不會有我這個人存在了?」

  衛天禪搖搖頭。

  「那倒不然,本座要你活下去。」他目中露出了殘酷的笑意:「你最少還可以活一百天。」

  長孫倚鳳歎了口氣,道:「這一百天內,恐怕我會被折魔得不成人形了。」

  衛天禪盯著他看了很久,才怪笑著說:「本座會用這柄獵刀,把你身上肉很仔細地割下來,每天割一次,每次只半兩,絕不多取。」

  長孫倚鳳目光閃動:「那倒有趣,每天半兩肉,何時才割得完。」

  衛天禪道:「最少,一百天之內,你絕不會死。」

  長孫倚鳳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也許,我們的計劃是失敗了。」

  衛天禪道:「但你最少有一件亭是很成功的。」

  「黑狼幫?」

  「不錯,借刀殺人,永遠是最高明的策略。」

  長孫倚鳳道:「那麼,我倒是已經把神血盟利用了?」

  衛天禪道:「你也不必把自己估計得太聰明,誅滅黑狼幫,本來就是本座已想幹了很久的事,閣下的出現,只是使本座提早一點進行而已。」

  長孫倚鳳淡淡道:「你的確是條老狐狸,可是距離成功的階段還有根遠。」

  他的話剛說完,居然立刻就有人答腔:「心術不正的人,永遠不會成功。」

  衛天禪目光一轉,盯在一個灰衣人的臉上。

  但他看不見這人的臉。

  他只是看見這人的一雙眼睛。

  衛天禪嘿嘿冷笑。

  這灰衣人是蒙著面的,但衛天禪卻仿佛可以透過蒙著面孔的布之中,認出這人是誰。

  「在九玄洞裡顯威風的,就是閣下?」他冷冷地說。

  灰衣蒙面人道:「那不算怎麼威風,只能說你們的人窩囊一點。」

  工天禪道:「有人說,那天你的聲音很古怪,說話的詞句也很是粗魯,而且又以一杆銀槍作為武器,無論怎樣看來,都不像是司馬縱橫。」

  灰衣蒙面人道:「你看我像不像司馬縱橫?」

  衛天禪道:「很像。」

  灰衣蒙面人道:「何以見得?」

  衛天禪道:「因為你現在的手裡沒有那杆銀槍。」

  灰衣蒙面人道:「這又和我像不像是司馬縱橫有什麼關係?」

  衛天禪道:「因為你想取回獵刀,只有獵刀,才是你最稱心如意的兵刃!」

  灰衣蒙面人默然半晌,接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衛天禪道:「還有,因為獵刀既已在本座手裡,你就算用任何武器來對付本座,都是絕對多餘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赤手空拳,也許還會靈活一些。」

  灰衣蒙面人不由衷心地贊道:「衛盟主果然精明。」

  衛天禪卻毫不動容,只是冷冷一笑道:「但本座卻想不透,你們這些俠義自居的人物怎麼也學會了蒙頭蒙臉這一套。」

  灰衣蒙面人立刻把頭上罩著布中解除,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人果然是司馬縱橫。

  他與長孫倚鳳衝突,只是一個計劃,就是務求長孫倚鳳潛入神血盟。

  司馬縱橫被割掉腦袋,當然是假的,那只是一種掩眼法。

  長孫倚鳳能否成功混入神血盟,而又是否可以獲得得衛天禪的信會,那是沒有絕對把握的事。

  為了這一點,司馬縱橫跟長孫倚鳳爭論了很久。

  司馬縱橫認為,這是極危險,而又極艱巨的,他並不贊成這個計劃。

  但長孫倚鳳卻堅持己見。

  為了消滅神血盟,長孫倚鳳甘願擔當這個「臥底」的危險角色。

  到了現在,長孫倚鳳雖然沒有完全失敗,但卻也沒有真正的成功。

  老狐狸絕不會輕易相信披了羊皮的老虎。

  鷹組與豹組的武士,早就已接獲密令,要擊殺精英堂的每一個人!

  精英堂中人,每一個都在血戰中。

  堂主也不例外。

  長孫倚鳳已和兩個豹組的武士,在苦戰得難分難解。

  這兩個武士,其實並非豹組中人,而是濮陽玉和衛寶官!

  外傳衛寶官武功平凡,那是絕不確切的。

  虎父無犬子!

  衛天禪武功絕頂他的兒子又怎麼會是膿包貨色?

  長孫倚鳳劍術超群,那是無可懷疑的事,但在濮陽玉和衛寶官兩人的圍攻下,他卻陷入了捉襟見時的境地。

  三人都是劍法上的大行家。

  三人造詣也在不相伯仲之間。

  但以一敵二的長孫倚鳳,實在就很難討好得去。一嗤!

  衛寶官看似輕桃浮躁,一手劍法卻是深沉狠辣,終於首先在長孫倚鳳的右肩上劃破一道半尺的口子。

  司馬縱橫心頭一震。

  他當然很想去幫長孫倚鳳,但是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個極兇殘暴戾,身手絕頂厲害的血公爵衛天禪。

  衛天禪目中已露出了殘酷的光芒,就像一頭饑餓的雄獅。

  他手裡甚至己亮出了獵刀!

  司馬縱橫是有心無力。

  他一動,衛天禪的刀一定會馬上纏了過來,那時候,非但幫不了長孫倚鳳,甚至連自己也會立刻死在獵刀之下。

  司馬縱橫不怕死。

  但這樣死法,卻是太冤枉不大值得。

  而且自己假若死了,對於長孫倚鳳的情緒,一定也會有極其惡劣的影響,那只有加速他潰敗的時間。

  在這一刻間,司馬縱橫的手心已沁出了汗。

  幸好鐵鳳師的聲音忽然來了。

  「雙鳳齊飛,誰擋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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