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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唐千里把衛夫人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把從不離身的一柄鐵劍,交給衛夫人。」

  舒鐵戈道:「唐千里呢?」

  鐵鳳師道:「遠走天涯不知所蹤。」

  舒鐵戈道:「他不是很喜歡衛夫人的嗎?」

  鐵鳳師道:「但衛夫人已是衛夫人,不再是昔日淡朴無暇的少女。」

  舒鐵戈:「這很重要嗎?」

  鐵鳳師道:「唐千里認為不重要,但衛夫人卻不這樣想。」

  舒鐵戈道:「原來是衛夫人拒絕了他。」

  鐵鳳師道:「唐千里是正人君子,從不強人所難,更不欺暗室。」

  舒鐵戈道:「如今已事隔多年,那柄鐵劍又有何用?」

  鐵鳳師道:「唐千里已死。」

  「他死了?」舒鐵戈吃了一驚:「但江湖上卻從未有人說過這件事。」

  鐵鳳師道:「他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病逝的,除了他的三個弟子之外,很少人知道這件事。」

  舒鐵戈盯著他說道:「你又怎樣知道的?」

  鐵鳳師道:「是其中一個弟子親口向我說的。」

  舒鐵戈道:「他是誰?」

  鐵鳳師道:「他就是秦斬。」

  秦斬用的不是劍,而是雙刀。

  他居然會是名劍客唐千里的弟子?

  舒鐵戈用詫異的目光盯著他:「是不是真的?」

  秦斬目光遙注遠方,冷冷地說出了四個字。

  他說:「千真萬確!」

  ▼第二章 殺獨眼媼

  (一)

  秦斬是唐千里的弟子。

  現在,唐千里已經死了,他的弟子卻要找回師父生前所用的鐵劍。

  那是為了什麼?

  秦斬沒有說。

  鐵鳳師也沒有說,他們彼此之間仿佛早已有了協定,暫時不把這秘密吐露出來,舒鐵戈並不是個笨人,也不是個凡事都非要問到底的「煩人」,既然人家有難言之隱,他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他不問,濮陽勝卻走了過來,對鐵鳳師說:「剛才這位秦斬幫主,說你那十萬兩銀子,是不義之財,這是不是真的?」

  鐵鳳師淡淡的一笑,道:「既不真,也不假。」

  濮陽勝大奇。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又怎會變成既不真,也不假?」

  鐵鳳師道:「因為這必須要視乎閣下對『贏錢』這一回事的看法如何而定。」

  濮陽勝目光一亮:「這十萬兩,你是贏回來的?」

  鐵鳳師微微一笑,道:「不錯。」

  濮陽勝道:「賭博賭博,這是要用本錢才能博取回來的,而且也不一定贏,這又怎麼能算不義之財?」

  秦斬冷冷一笑:「賭之禍,自古有之,於今為烈,凡是賭,就是不義之事,凡是贏回來的錢,就是不義之財!」

  鐵鳳師悠悠一笑,對濮陽勝道:「你說,這是不是見仁見智又真又假的事?」

  濮陽勝哈哈一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忽然間他臉色一變。

  「玉仔呢?玉仔在哪裡?」

  此時此地,可說是高手如雲,就算是一隻蚊子也不容易闖進來。

  但濮陽玉卻忽然不見了,就像是一個忽然在水面消失掉的泡沫。

  濮陽勝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若是在平時,他絕不會這樣緊張,就算「玉仔」三五天不回來,他也不會很擔心。

  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弟弟武功極高,又有誰能把他怎樣?

  但現在的情況可不同。

  濮陽玉殺了衛寶官,神血盟的人都在找他領功取賞,他忽然不見了,說不定就是給神血盟的高手抓了回去。

  這可乖乖不得了。

  濮陽勝東鑽西鑽,連茅坑都找了兩三天,還是找不見「玉仔」。

  最後,他在一株已乾枯了的大樹上,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活人。

  凡是還有氣息的,都是活人,這一點,絕無異議。

  但這個活人,其實已最少「死了一大半」。

  因為他在流血。

  流血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但流血大多,而且受傷的地方又在要害,那就很可怕了。

  濮陽勝大吃一驚,大叫道:「死未!死未!」

  這位總鏢頭他並不是在咒駡這人「死未?」

  他叫「死未」,也不是因為樹上的人就是死未道人,而是因為死未道人距離他最近,大概只有五六丈左右。

  死未道人聞言,立刻飛奔過來。

  「什麼事?」

  「你瞧!」濮陽勝伸手向樹上一指:「死未?」

  死未道人一看那人,不禁連臉都變白了。

  「單眼婆!單眼婆!你怎麼啦!」他身形一躍,從樹上把那人救了下來。

  那赫然竟是「一目了然」胡小翠!

  這時候,無情刀秦斬,辣手大俠鐵鳳師等人,也聞聲飛掠而來。

  胡小翠已氣若遊絲。

  「是誰幹的?是誰幹的?」貴妃急忙扶著她,一面封住了她幾個穴道,不讓她繼續大量流血。

  胡小翠瞪著眼睛,叫道:「是……是司馬……司馬縱橫……」

  「什麼?」老賭精大喝一聲:「是獵刀小子司馬縱橫?」

  她已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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