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銅鼓·鐵箭·天尊令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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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謝鳳坪,絕對不能由一個人去冒險。 結果,薛桐齡親自在珠璣山莊中挑了十一個高手,再加上司馬血,總共十三人前往大醉山莊。 但除了這十三人之外,最後又再增加一人。 他就是偷腦袋大俠衛空空。 *** 衛空空的情緒比任何人都更惡劣。 薛惜瑤竟然在珠璣山莊中被人下毒,雖然暫時仍然生存,但卻已暈迷不醒,情況相當危險。 珠璣山莊中雖然也有精于醫術的高手,但卻是束手無策。 唯一能有希望治好薛惜瑤的人,就是醫谷第一神醫時九公。 但時九公仍然未曾趕到。 時九公由醫谷前往七層雲霧峰,大醉山莊是必經之路。 但現在大醉山莊已不再是大醉山莊,而是中原幫中群邪的堡壘。 *** 天地一片肅殺。 薛桐齡逆風而立,突然大叫:「姓謝的,你滾出來! 大醉山莊仍然沉靜如昔。 沒有人「滾出來」,只有陣陣開始加強的風聲。 薛桐齡又大聲道:「姓謝的你再不滾出來,老夫就把大醉山莊燒掉。」 他口中說要放火燒莊,但實際上卻無這個打算。 這個白大醉的莊院,這裡的每一棟房子,每一根木梁,都是白大醉的血,白大醉的汗。 薛桐齡絕不會把朋友的血汗燒掉。 山莊無聲,卻隱隱冒出無形的殺氣。 龍城璧聽到薛桐齡的叫聲,也聽到了一枝弩突然從山莊內射向薛桐齡的聲響。 *** 毒弩沒有射中薛桐齡。 這一弩的目的,也不是在乎要殺薛桐齡,而是一種答覆,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挑戰。 它的第一個意思就是:「山莊裡面有人。」 而它的第二個意思卻是:「你有膽量的儘管闖進來好了。」 薛桐齡臉色微變,他的命令還沒有發出,他率領的十一個高手,最少已有三個亮出武器,沖了進去。 薛桐齡沒有阻止他們。 但是,司馬血卻沉著道:「他們是去送死!」 薛桐齡冷冷道:「他們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就輕舉妄動,倒也死不足惜。」 那三人沖進山莊之內,就像是泥牛掉海,無影無蹤。 薛桐齡的臉色很不好看。 「飯桶,都是飯捕!」 他帶來的高手沒有人敢再沖進去。 薛桐齡冷冷道:「誰還敢去送死?」 在他背後的衛空空卻是毫不考慮,立刻道:「我去。」 他飄然下馬,態度從容不迫的直向山莊邁步前進。 司馬血一言不發,但他卻像影子般緊緊跟隨在衛空空的背後。 他們不是沖進去,而是一步一步走進去的。 *** 龍城璧也在大醉山莊外,看得有點出神。 唐竹權歎息一聲,喃喃道:「白大醉這一輩子也不必喝酒了,難怪他早已有安排,連鐵酒罐都送了給老子。」 龍城璧雙眉緊蹙,沉默著。 唐竹權又再長長歎了一口氣,抬起頭,只見夕陽滿天。 夕陽雖然豔麗,但大地上卻是充滿肅殺之象。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大醉山莊的一幢房子的屋簷上,出現了一個藍衣人。 他的腰間佩著一把刀,刀柄是古銅色的。 這把刀雖然不是風雪之刀,但外型卻最少有九分相似。 唐竹權看見了他就心中有氣。 「他媽的,又是這個渾小子!」 龍城璧微微一笑道:「他是誰?」 唐竹權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知道了可別生氣。」 龍城璧道:「我不生氣。」 唐竹權道:「他叫龍城璧。」 *** 龍城璧沒有生氣。 他只有一種感覺,那是「笑」。 他笑了。 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像得到,這個笑容是怎麼樣子的。藍衣人在屋簷上飄然落下,瞬即已來到馬車前。 龍城璧淡淡一笑。 藍衣人道:「你好像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龍城璧道:「只是好像而已?」 藍衣人道:「難道你以為自己真的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龍城璧道:「也許是的。」 藍衣人冷笑道:「簡直荒謬絕倫,你若是龍城璧,那麼我又是誰?」 龍城璧道:「難道你才是真正的雪刀浪子龍城璧?」 藍衣人面不改容,道:「當然,我才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龍城璧道:「可惜你腰間的雪刀是假的,而你的臉孔也不太像是龍城璧。」 藍衣人冷冷道:「這兩點都可以迅速加以改善。」 龍城璧淡然一笑:「你現在總算承認自己不是雪刀浪子龍城璧了。」 藍衣人嘿嘿一笑:「就算現在我不是龍城璧,但我很快就會變成龍城璧。」 藍衣人淡淡道:「信心十足。 龍城璧道:「那好極了,我也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唐竹權冷冷一笑,目注龍城璧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說這種違心之言?」 龍城璧悠悠笑道:「難道要我對他這種人說真心話?」 唐竹權想了想,隨即大笑道:「亦是道理!亦是道理!」 藍衣人目光閃爍。 他的目光是冷峻、淩厲的。 他的手已按在刀柄上,手背青筋一根一根突起,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散發出來的殺氣中。 日更西斜,風吹漸急。 藍衣人與龍城璧的臉孔都已被夕陽染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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