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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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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 「斬!」 「斬!」 「斬!」 這四個「斬」字相連在一起,出自鐵鳳師的口中,那絕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黑衣劍手的劍,看來比鐵鳳師身子移動的速度快得多,但他們所發出的劍,不知如何竟然全部擊了個空。他們的左手的短劍早巳緊扣待發。 但就在這四個「斬」字掠過耳邊之後,他們的短劍忽然就不見了。 不但短劍不見了,連左手都一起不見了。 ▼第二章 網外更有網 麻煩中麻煩 (一) 除了劍影一陣閃動,和四蓬血雨同時灑開之外,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他們沒有看見鐵鳳師。 也沒有看清楚鳳凰神劍究竟是怎麼樣的。 直到他們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得一乾二淨之後,他們才驀然驚覺到事實是如何的殘酷。 分明是被圍困在劍陣中央的鐵鳳師,忽然就已遠離了他們。 鐵鳳師已進入酒館之中,和那個黃衣老漢坐下,還各自捧著一罐竹葉青不停地猛喝。 對於酒館門外的四個黑衣劍手,鐵鳳師竟然連眼角都懶得瞧他們一眼。 *** 湯慶刀的眼色有點變了。 鐵鳳師的鳳凰劍法,他早已聽說過,但真正見識過鳳凰劍法的威力,現在還是第一遭。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又輕輕地揮了揮手。 那四個斷了左手的黑衣人,立刻在街角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湯慶刀沒有怪責他們,卻有點替他們慶倖。 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得很清楚,鐵鳳師是手下留情,否則這四人現在又還焉有命在? 湯慶刀從來都沒有小覷自己,也沒有輕視八指魔教的真正力量。 但現在,他不能不重新再作出一個估計。 那四個白衣劍手還沒有動。 這四人的劍法,比起黑衣劍手為高。 但這一次,湯慶刀已不願再賭。 就算要賭,將來還有機會,又何必偏偏要在不利於己方的時候押注呢? *** 兩罐清香凜冽的竹葉青酒,很快就已被喝得點滴不留。 鐵鳳師的酒量固然不錯,黃衣老漢的酒量更是驚人。 這個黃衣老漢貌不驚人,但看他面對強敵猶自從容不迫的神態,當然也並非尋常之輩。湯慶刀早就知道了這個老漢的來歷。 他就是名震江湖的九玄洞主——怪刀神郝世傑! *** 酒已喝光。 出乎意料之外,湯慶刀居然親自再捧了幾壇竹葉青酒,放在他們的那張桌子之上。 郝世傑絕不客氣,拍開泥封,又再把酒猛灌。 湯慶刀淡漠地說道:「這罐酒你不怕有毒?」 郝世傑哈哈大笑:「就算這是十三太保絕命露,卻又何妨?」 他嘴裡說得輕鬆,但酒中有毒,他幾乎一眼就瞧了出來。 毒酒他絕對不會喝,如果有人認為他真的想喝什麼毒酒,那麼這人對郝世傑的瞭解程度,實在堪稱膚淺之至。 郝世傑很快又把這罐酒喝掉一半。 湯慶刀冷冷一笑:「鐵大俠何以不肯賞臉?」 鐵鳳師也笑了。 他的笑聲比湯慶刀更冰冷十倍:「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鐵某談『賞臉』這兩個字?」 湯慶刀的笑容倏地一變。 他的冷笑仿佛被烈火燒焦了,他的十根指頭也同時變得有點蒼白。 鐵鳳師又冷冷地一笑:「別凶巴巴地像只野狗,我知道你袖裡有刀,剛才你豈非說過要把咱們倆人宰掉的?」 湯慶刀的臉色一變再變,就像被人戲弄得太多而憤怒的猴子。 這八年來,他已很少遇上任何足以令他感到狼狽的事。 但現在,他的神態不但狼狽,簡直窘得就快在腦殼上長出一大堆黴菰. 郝世傑笑了。 每逢看見壞蛋狼狽萬分的時候,他就絕對無法忍得住笑。 因為他就在這個時候,聽見門外的那匹騾子在痛苦呻吟。 呻吟的聲音並不太久,一瞬即止。 因為死騾於是不會再呻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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