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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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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出少年,此語不虛!邱某今天敗得心服口服——」他的聲音很蒼涼,人也好像在倏然間萎縮了一截。 他的神態很頹喪,但在此同時,天地雙奇、賈氏兄弟卻如猛虎出籠般撲向醉公子。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賈文岸以拳稱雄,賈文烈則長於腿法,兄弟二人天拳地腿,十八連環殺著,在姑蘇城內外,可說是罕逢敵手。 「呼」的一聲,賈文岸的拳首先發動攻勢。 但最先攻到醉公子身上的,卻是賈文烈的腿。 醉公子一笑。 就在這一刹那間,賈文烈的腿已踢在醉公子的膝蓋上。 賈文烈自七歲開始苦練下盤功夫,這一腿已足使七根碗口大的木樁同時折斷。 醉公子的膝蓋看來必被踢碎無疑。 然而,醉公子的膝蓋沒有碎,碎的是賈文烈的腿骨。 賈文烈這一腿雖然已足夠踢斷七根木樁,但醉公子膝蓋卻竟是比鐵石還更堅硬。 賈文烈一聲怒喝,身子急退。 他一退丈二,幾乎連站也站不穩。 在此同時,賈文岸已連發九拳。 他的九天拳,再加上賈文烈的九地腿,天地十八連環殺著,本是威力無邊,但現在賈文烈已栽在醉公子的「滕蓋」上,九天拳雖然曆害,又怎能擊倒醉公子? 醉公子輕描淡寫的,就把九拳接下。 賈文岸咬牙再攻。 但醉公子還擊,結結實實的在他的面龐上打了一拳。 一拳就已擊中,一拳就把他的臉打得開了花。 (二) 天地雙奇、遼東雙魔都是江湖黑道上極有名氣的一流高手。 但現在他們已有三人受傷。 唯一還沒有和醉公子交手的,只有曾非禪。 曾非禪的臉色不禁變了。 他已缺乏了信心。 醉公子是什麼人,他並不清楚。 即使是衛七龍,也不知道醉公子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和青鵬堡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李富忽然乾笑兩聲,對曾非禪道:「你的夥伴已吃了虧,你不敢上前對付這位公子,那是人之常情,我絕不怪你。」 他的語氣,似乎很溫和、很客氣,其實卻比針還更尖銳。 曾非禪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他突然道:「這位公子技藝超群,咱們遼東雙魔甘拜下風,我認栽便是。」 他忽然認輸,非但丟臉,而且在別人的眼光看來,簡直不夠義氣,也太沒種。 但邱九指竟然沒有怪他,反而道:「不錯,我們認栽便是,而且敗在風少堡主的手下,也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風少堡主?」曾飛禪一怔。 邱九指歎了口氣道:「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這位公子,就是青鵬堡的少堡主風群星?」 聽見「風群星」這三個字,曾非禪連腿都有點軟了。 衛七龍也是大感意外。 醉公子淡淡一笑道:「你們現在知道我是誰,還不算太遲,若不是衛少俠在這裡,此刻你們焉有命在。」 「衛少俠?什麼衛少俠?」邱九指忍不住問。 「中原七條龍之一的衛七龍。」 「他也來了?」邱九指的神色顯得有點緊張。 「不錯,他也來了,而且還希望你們把蛇頭草交出來。」 「蛇頭草?」曾非禪似是一愣,「蛇頭草是什麼東西?」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聽過『蛇頭草』這三個字?」衛七龍終於開口。 曾非禪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道:「你是誰?」 「衛七龍。」 「你就是衛七龍?」曾非禪顯然不太相信。 「不錯,也就是昔年你們到處追殺的衛七郎!」 曾非禪、邱九指臉色齊變。 邱九指忽然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咱們只不過是受了別人的利用了……」 曾非禪已很沒種,想不到邱九指竟比他更沒種百倍。 金松鼠越看越是不順眼。 「你們究竟是男人?還是兩隻母狗?」他怒叫起來,「當年你們追殺七郎的時候,豈非還是威風凜凜,咄咄逼人的?現在你們卻變成這副樣子,天下間所有男人的臉,都給你們丟盡……」 他越罵越起勁,冷不防一隻蒼白而有力的手,突然重重摑在他的嘴巴上。 金松鼠呆住,呆若木雞。 衛七龍也是大吃一驚。 重摑金松鼠一掌的人,競然是醉公子風群星。 (三) 金松鼠閃不開這一掌,也不知道風群星為什麼要打他。 「你……為什麼打人?」金松鼠的眼睛紅了,就像頰上的掌痕一樣血紅。 衛七龍也是眉頭打結,他只希望醉公子風群星能有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 風群星有解釋。 但他的解釋卻是——「我想打你很久了,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該打的雜種。」 「你還要罵人?」金松鼠咆哮了起來,要不是衛七龍把他拉走,他早已經沖上去要跟風群星拼命。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風群星,但武功高低是一回事,拼命又是另一回事。 金松鼠本來就是一個很容易衝動的人。 風群星淡淡一笑,忽然對灰鼻李富道:「你們一直想找的兩個人,我已把他們帶到,戲已演完,我也該走了。」 李富笑著,緩緩道:「風少堡主果然是個有辦法的人,佩服!佩服!」 邱九指、曾非禪、賈氏兄弟臉上俱是一片茫然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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