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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三)

  黑集裡唯一的酒家,就在這白牆的背後。

  這酒家雖然不算很華麗,但地方卻很寬敞。

  現在,在這寬敞的酒家內,氣氛很熱鬧。

  裡面傳出了劃拳時的吆喝聲、琴弦聲、嬌婉動人的歌聲,還有豪客們的笑聲。

  裡面並不寂寞。

  黑集本來就是一個龍蛇混集、三教九流人物會聚之地。

  人,總是不甘寂寞。

  那些草莽英雄,綠林豪傑,更是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黑夜從自己的眼前緩慢地度過。

  但願長醉不願醒,溫柔不住住何鄉?

  所以,他們不是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就是在脂粉叢中,「醉」得連自己的姓名都快要忘掉了。

  灰鼻子李富又如何?

  他是不是也已經醉了?

  (四)

  衛七龍和金松鼠的腳步都很輕,絕不會比葉子落在地上時的聲音更大。

  他們不是來買醉,而是來找一個可能已經醉生夢死的殺人掮客。

  但他們還沒有走進這熱鬧非凡的酒家,就已給四個人攔住去路。

  這四個人的衣裳,都是青色的。

  但他們的臉卻如寒冰,手裡的刀也如寒冰。

  臉龐充滿殺機,鋒刀已盡出鞘。

  其中一人忽然拿出了一對靴子,金靴子。

  金松鼠看的一呆。

  因為這對金靴子,竟然和自己腳上穿著的完全一模一樣。

  那手持鋒刀的青衣人,忽然拿出這對金靴子,是什麼用意?

  只聽衛七龍道:「我們是來找……」

  「李富」二字還沒說出來,那青衣人已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死的。」

  他開始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金靴子被拋上半天,直到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只見一陣刀光亂閃,這對金靴子竟已被鋒刀削開十八塊。

  衛七龍臉上的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絲毫不變。

  那青衣人冷冷的問道:「這一刀快不快?」

  衛七龍說道:「那要看是什麼人的看法。」

  青衣人道:「依你看呢?」

  衛七龍道:「不快。」

  「不快?」青衣人冷冷一笑:「難道你能使出比我更快的刀法?」

  衛七龍聳聳肩,搖搖頭說道:「我不能。」

  他又接著說:「我雖然不能,但我的兄弟能。」

  青衣人指著金松鼠,冷冷說道:「你能?」

  金松鼠望了衛七龍一眼,才道:「當然能!」

  青衣人道:「你的刀呢?」

  金松鼠道:「你拿著的刀,也就是我的刀!」

  青衣人大笑:「你若能從我的手裡把這把刀搶過去,我就服了你,還向你叩頭賠罪。」

  金松鼠道:「你服了我又怎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青衣人嘿嘿一笑:「我若服了你,就不會再動手殺你,那麼你這條人命就可以保留下來。」

  衛七龍道:「尊駕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實卻盡是廢話。」

  青衣人忽然一刀向他的脖子削去。

  這一刀,比剛才削金靴子的一刀更快。

  只不過其中卻有一點很大的分別。

  剛才他劈出一刀之後,金靴子就不見了。

  但這次他劈出一刀之後,卻連刀子也不見了。

  他的右腕骨也已爆裂,額上淌出了黃豆般的汗珠。

  刀已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金松鼠的手裡。

  其餘三人臉色俱是一變,接著,又是一陣刀光亂閃,向衛七龍和金松鼠狂攻過來。

  他們的刀也很快。

  但更快的卻還是衛七龍的手。

  他們的遭遇也是一模一樣,刀子不見了,右腕骨全都爆裂。

  捏斷他們腕骨的是衛七龍,奪去他們武器的人是金松鼠。

  他們的手法配合得天衣無縫,簡直就像是經過無數次的苦練一樣。

  四個青衣人的臉色,都已變得和身上衣掌的顏色相差無幾。

  他們實在是未曾料到,這個黑衣青年的身手竟然是如此厲害。

  「你……是誰?」最先出手那人忍不住問。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妄動刀子,難道不怕殺錯好人?」

  另外一人怒道:「木衣門下,還有誰是好人?」

  衛七龍一怔,問道:「誰是木衣門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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