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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第二十八章 救星自天降

  (一)

  房子雖然窄小,但金松鼠卻忽然覺得自己已變成了一隻很快樂的飛鳥,正在雲霄之上翱翔。

  天空是那麼廣闊,生命是那麼絢燦美麗,友誼是那麼永恆,歷久不變。

  他太興奮,也太激動。

  因為房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令他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金松鼠看見了一張濃眉、大眼睛的臉孔。

  他看見了一個性格正直、剛毅、視朋友比性命還珍貴的少年。

  「七郎!」

  「不錯,你還認得我!」

  這少年正是久別多時的七郎,金松鼠時刻都在掛念的死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

  七郎還是七郎。

  他還是那麼值得令人欣賞,他也沒有讓自己的朋友失望。

  金松鼠也沒有讓七郎失望。

  七郎已非少年。

  他成熟了,高大了,人也比以前更英俊、更灑脫、更硬朗。

  青衫大漢、掌櫃,都已死在他的劍下。

  他的劍已入鞘,一雙烏亮的眼睛直盯著金松鼠,忽然道:「你不但還認識我,而且還沒有死!」

  他這兩句話說得很滑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緊捏著金松鼠的肩膀,就像是一個鏢師,終於把失落了的鏢車找回來一樣激動。

  七郎急然問他:「極惡呢?」

  提起了雷極惡,金松鼠立刻就變成一隻從雲堆上跌進溝渠裡的呆鳥。

  他黯然。

  七郎沒有再問,他已知道了答案。

  他長長的透了口氣,忽然向躺在床上的花雨傲一指:「他是誰?」

  「金陵第一劍花雨傲。」

  七郎沉默了很久,才道:「他就是花雨傲?」

  金松鼠道:「你也知道他這個人?」

  七郎道:「金陵花公子,誰沒聽過他的名字?」

  金松鼠道:「他的本領比我大,卻中了別人的詭計。」

  七郎上前,看著花雨傲。

  他忽然出手,閃電般點了花雨傲十二個穴道。

  金松鼠大吃一驚:「七郎……」

  「救人活命,刻不容緩,」七郎籲了口氣,道:「他中了劇毒,而且情況已極危險,再不把他的幾個穴道封閉,毒氣攻心,那時候縱使大羅金仙降世,恐怕也無法挽回他的性命。」

  金松鼠吸了口氣,道:「那便如何是好?」

  七郎皺了皺眉,金松鼠又道:「你怎會撞到這裡來?」

  七郎指了指那個躺在地上的青衫大漢,說道:「這十天以來,我一直都跟著他的。」

  「他?」金松鼠目光一亮,「他又不是個漂亮姑娘,你跟著他有什麼好處?」

  七郎道:「我跟著他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因此碰到你。」

  「這只是巧合,你事前當然不知道他會來殺我的。」

  「但我卻知道他一定會殺人。」

  「為什麼如此肯定?」

  「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視殺人如家常便飯的惡魔。」

  「他是誰?」

  「曾非聖。」

  「曾非聖?」金松鼠忽然跳了起來,大聲道:「他就是曾非聖?」

  「你知道他是誰?」

  「我本來不知道他是誰,但卻知道曾非禪有個弟弟叫曾非聖。」

  「曾非禪又是誰?」

  「遼東雙魔之一!」金松鼠咬牙切齒,怒聲道:「雷極惡就是給遼東雙魔害死的!」

  七郎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雙拳緊緊握起。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忽然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二)

  鈴聲嗆啷啷在響,一個人嘶啞著嗓子在叫道:「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任何無名腫毒,蛇蟲咬傷,一經診治,保無後患,立刻見功……」

  金松鼠瞧了七郎一眼,正想說「把這廝趕出去」,哪知七郎卻說:「大夫來了,還不請他進來?」

  金松鼠眉頭一皺,道:「那只不過是個走方郎中,有什麼真實本事?」

  七郎慢慢的搖了搖頭,道:「你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又怎能說人家沒有真實本事?依我的想法,天下間能治癒花公子身上傷害的人,不出十位……」

  「難道他居然會是其中之一?」

  金松鼠冷冷一笑。

  「也許就是其中之一,亦未可料……」七郎說到這裡,金松鼠已走了出去。

  他招手高呼:「郎中,郎中,過來!過來!」

  他看見一個郎中,背著藥箱,嘴裡猶自大呼大叫。

  這郎中約四十歲左右年紀,一身衣服殘缺不堪,臉色青青黃黃的,好像已經有七八天沒吃過飯,又好像已經害了幾場大病似的。

  金松鼠看見他這副模樣,信心更是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那郎中看見金松鼠向自己招手,徐徐不急地走了過來。

  他看了金松鼠半天,忽然道:「你有病?」

  金松鼠氣得脖子都粗了:「我有什麼病?」

  郎中道:「急病,著急得快要生病的急病!」

  金松鼠道:「這種急病須用何種藥物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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