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雙雄(11)_龍乘風

一一

　　▼第四章　奇俠展奇謀　殺手開殺界

　　（一）

　　長生店的隔鄰，就是梁二爺的賭場。

　　通常，這間賭場是在正午之後才開門營業的。但現在，這間賭場忽然大開門戶，仿佛準備提早營業似的。

　　然而，在這個大清早的時間，又有誰會來賭錢呢？

　　＊＊＊

　　賭場忽然大開門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百里鵬和冼一灣都不傻，他們已看出了其中大有蹺蹊。

　　程伯的臉色更是一變。

　　因為他已看見梁二爺，正大搖大擺地從賭場之內走了出來。

　　鎮上的人，一般都以為梁二爺與程伯是老朋友。因為梁二爺光顧程伯的小酒館，幾乎是日日如常，從不間斷。

　　但只有程伯才知道其中真正的理由。

　　梁二爺真正的目的，是在監視程伯的行動。

　　雖然這種「監視」的方法，看來低劣得令人噴飯，但卻有另外一種含義。

　　那是警告。

　　天天的監視！

　　天天的警告！

　　同時，也是天天的騷擾！

　　但程伯裝傻的本領也不錯，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發作，而且從來也沒有在酒裡下毒。

　　但他們彼此的心裡都有病。

　　心病！

　　＊＊＊

　　梁二爺的顧慮，並不是多餘的。

　　他一直都在提防，提防程伯會和陸麻大姑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他知道殺手是一直都維持著一個很微妙的關係。

　　目前，陸麻大姑，梁二爺和程伯的「和平共存」，其實是具有一種互相管制的作用。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小地方，但形勢卻好比三國演義般，三分天下。

　　程伯和陸麻大姑最近接了一票大買賣，梁二爺並非全不知情。

　　但是梁二爺也接了一票買賣，這一點程伯和陸麻大姑，甚至是無底魔洞裡的人，也全被蒙在鼓裡。

　　因為梁二爺這一票買賣，是今天黎明時候才接下來的！

　　倘若是無底魔洞的人聘用他或者是他旗下的殺手，他一定會拒絕。

　　因為他有一個兒子，是死在無底魔洞的人手中的。

　　但現在聘用他和他旗下殺手的人，非但不是無底魔洞的人，而且還要他去對付無底魔洞的兩位香主！

　　＊＊＊

　　梁二爺能夠在殺手集中立足多年，當然也具備有相當條件。

　　最少，陸麻大姑和程伯一直都視他如心腹大患，但卻又拿他沒辦法。

　　不過，這三個殺手集團的火併，似乎是遲早的事情。

　　終於，火併開始了。

　　鐵鳳師與無底魔洞之間的宿怨，成為了火併的導火線。

　　從表面上看來，可以說梁二爺和程伯都在各為其主。

　　但實際上，就算世間上沒有鐵鳳師，沒有無底魔洞，他們也遲早會拼個你死我活的。

　　只不過現在的形勢，使他們之間的火併早一點而已。

　　最倒黴的，還是陸麻大姑。

　　她在殺手集的地位，絕不在程伯和梁二爺之下，但她卻最先倒了下去。

　　她直到咽氣的一刹那，還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這個要命的辣手大俠鐵鳳師，他與無底魔洞的主人，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想不出來。

　　結果，她帶著這個啞謎，一直帶到地獄裡去。

　　＊＊＊

　　梁二爺平時嗓子很大，而且是個無酒不歡的醉鬼。

　　但今天，他似乎比誰都更清醒，而且連說話的聲音也細小了很多。

　　聲音細小，並非等於聲音虛弱。

　　他的中氣還是十分充沛，但說話時候的神態，卻比以前冷靜得多，也冷酷得多了。

　　「老程，咱們終於碰頭了。」

　　程伯冷冷一笑：「咱們天天都碰頭，又何單只是今日？」

　　梁二爺冷冷道：「無底魔洞給了你多少好處，居然連你的老主顧也要追殺？」

　　程伯道：「幹咱們這一行的規矩，你總該明白，誰先聘請，誰就是主顧。」

　　梁二爺說：「說來真是湊巧得很，今天我也接到了一宗買賣。」

　　程伯道：「難道有人想要對付老夫不成？」

　　梁二爺道：「本來不是對付你的，但我的任務，卻是要對付任何追殺辣手大俠鐵鳳師的人。」

　　程伯嘿嘿一笑：「看來你的腦袋有點不穩。」

　　梁二爺說：「何只不穩，簡直頭疼得要命。」

　　程伯冷冷道：「既然如此，何不乾脆把它一刀砍了下來？」

　　梁二爺說：「你說的不錯，腦袋砍了下來就不會疼，而且更可以把它安放得安安穩穩。」

　　程伯道：「要不要老夫來幫幫手？」

　　梁二爺道：「你的刀行嗎？」

　　程伯道：「砍別人的腦袋可能會嫌這把刀鈍一點，但你的腦袋本來就已不太穩，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梁二爺笑道：「那麼你最好馬上就試試看，反正樑某人這個腦袋，早就已賣給了別人。」

　　程伯目光閃動：「是誰聘用你和你的殺手，來與無底魔洞的人作對？」

　　梁二爺冷冷道：「當然是鐵鳳師的朋友。」

　　鐵鳳師也怔住了。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個朋友，聘請殺手來對付殺手。

　　他是誰呢？

　　鐵鳳師沒有猜。

　　因為他不必猜，已經知道這個朋友是誰。

　　除了獵刀奇俠之外，又有誰會在這時候來幫助自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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