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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八點四十五分,另一輛車子駛到夜總會門前。

  一人下車,然後又再登上了譚三爺的車子。

  這人叫呂廣全,是譚登的心腹手下。

  呂廣全向譚登報告。

  他說:「李邦重傷,靳一帆死於亂斧下,兩幫人馬死傷慘重。」

  譚登臉上木無表情,忽然歎了口氣:「小呂,將來別人會對我怎樣批評?」

  呂廣全道:「我不敢說。」

  譚登聳聳肩:「是我要你說的,直說無妨。」

  呂廣全道:「別人將會說,三爺借刀殺人,坐山觀虎鬥。」

  譚登點點頭,說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

  他忽然下了一道命令:「你去殺了江滔流,我不想這人繼續在我的面前出現!」

  呂廣全立刻說:「是。」

  他正要下車,譚登又說:「丁銅在哪裡?」

  呂廣全道:「大概還在賭場裡。」

  譚登又問道:「賭場的生意,近來怎樣?」

  呂廣全道:「丁銅說,比往年好。」

  譚登點點頭:「他是個人材,而且武功不弱。」

  呂廣全道:「三爺是不是有任務要交給他去辦?」

  「不錯,你去找他,限他二十四小時之內,抓一個人回來見我。」

  「抓誰?」

  「雲青玉。」

  「雲青玉好像和江滔流在一起。」

  「唔……那你和丁銅一起動手,記著殺江滔流,但雲青玉一定要活捉。」

  (二十一)

  殺江滔流!

  活捉雲青玉!

  這是呂廣全接到的命令。

  但江滔流卻不見了。

  他只能擒下了雲青玉。

  ***

  譚登在燈光下看雲青玉。

  他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

  幸好,這種傷勢並不致命。

  他現在已被一根粗大的繩索緊緊的縛著。

  就像是一隻粽子。

  「雲老弟,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高手,把我派出去的十幾個弟兄打傷了一半!」

  雲青玉冷冷的瞧著他。

  「譚登,原來你才是害死葛大先生和市長的真凶。」

  「你總算查出了真相!」

  譚登並不否認。

  「但你絕不會找到證據和證人的。」

  「殺人滅口,好毒辣!」

  「自古以來,為了建功立業而殺人滅口的例子多得不可勝數,又豈僅譚某一人而已。」

  「韋櫻櫻、莊血影遇害,也全是你一手弄出來的陰謀!」

  「你比葛伏痕聰明,他是越老越胡塗了。」

  「他並不胡塗!只是錯在一直都太相信你。」

  「不少人都很相信我,同情我的處境。」

  譚三爺悠然地說:「因為一上來,李邦就已處處居於上風,他把我逼得透氣不過。」

  雲青玉冷冷道:「其實你是暗中隱藏實力,表面上卻處處示人以弱。」

  「這是策略,先驕敵志,然後才給予對方狠狠的一擊。」

  「即使葛先生不出來,你仍然有把握可以置李邦於死地。」

  「但這卻會使我方元氣大損。」譚登微微一笑,「能夠借兵出戰,又何苦讓自己遍體鱗傷?」

  雲青玉怒道:「葛大先生為了你,寧願冒險再度涉足江湖,但你卻是在恩將仇報。」

  譚登歎了口氣。

  「大勢如此,我是不能不走這一著棋了。」

  「卑鄙!」

  「卑鄙小人,總比做個死人好得多,」譚登又笑了,「最少,我現在又已掌管了一切,包括你這條小命在內。」

  「肉在俎上,要剁要殺任悉尊便。」

  「殺你?」

  「難道你會不捨得?」

  「不錯,倘若要我殺了你,我寧願割掉自己一塊肉。」

  雲青玉冷冷一笑。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值錢的?」

  說到這裡,忽然目光一亮,眼神中充滿了怒意:「你是要用我來敲詐霜霜……」

  譚登大笑。

  「聰明!果然聰明!在霜霜小姐的心目中,你是一個價值連城的活寶貝,無論我開價多少,只要你能平安無事,她都一定不會拒絕的。」

  雲青玉冷笑:「你以為我在她心目中真的很值錢?恐怕你這個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譚登微微一笑:「我直到現在還能屹立不倒,你可知道是什麼緣故?」

  「因為你夠卑鄙,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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