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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石亭又再上升,終於回升到天上峰頂之上。

  天上峰頂之上,陽光燦爛,雲層已被風吹走。

  有兩個人躺在峰頂上。

  一個是身穿白袍,但卻臉如黑墨的老者。

  他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把刀。

  九幻神刀。

  他就是九幻神刀呼延黑。

  在他身旁躺著的,赫然就是七色地獄主人——小熊!

  這兩人顯然曾經過一場兇險的決鬥,結果兩敗俱亡,一齊死在天上峰頂之上。

  呂冰荷呢?她在什麼地方?難擋她沒有來到這裡?

  忽然間,龍城璧發現天上峰的背後,一座石屋。

  呂冰荷竟在那座石屋的門前,含淚向他揮手。

  龍城璧明白了。

  因為那一座石屋就是石亭的機關總樞,石亭能夠升降,機關都盡在那座石屋之內。

  對於整個熊族來說,這次的鬥爭風雲可說是一個悲劇。

  一個永遠令人難忘的悲劇。

  熊王璽本來就在司馬血和龍城璧的掌握之中,現在,熊王璽已送回到熊族十大長老的帳幕裡。

  熊族依然是熊族。

  但熊王宮卻被火燒了。

  燒熊王宮的人,是熊族的十大長老。

  他們沒有對別人解釋,為什麼要火燒熊王宮。

  他們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出老熊王的死因,和小熊的下落。

  還有丁蝶飄,她本是丁文飄的親妹子,也是小熊的妻子,但從此之後,就誰也沒有見她出現過。

  又是一個春雨綿綿的下午。

  一輛馬車,懶洋洋地在路上挪動著。

  趕車的人根本就沒有趕車。

  他只是捧著一個大皮酒袋,喝著一口又一口的酒,一雙看似模糊,實在還很清醒的眼睛直瞪著灰黯黯的天空,直瞪著不斷飄下來的春雨。

  車廂裡還有一個酒鬼,但他的酒已喝完。

  他忽然從裡摸出一錠銀子。

  紋銀十兩。

  這十兩銀子他一直都不捨得用,就算在賭桌上輸光,在酒家裡喝得身無分文,他卻沒有動用過這錠銀子。

  趕車的人忽然對車廂的酒鬼道:「我也有十兩銀子,你肯不常替我去跟別人拼命?」

  車廂裡的酒鬼冷冷地說道:「可以,可以,為了十兩銀子,我可以替你去殺一個人!」

  趕車的人哈哈一笑,道:「你果然已經醉了。」

  酒鬼冷笑著,道:「我可以替你殺掉的人,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趕車的人一呆,終於什麼話都不說,又捧著那個大皮酒袋不停的喝酒。

  因為他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雨越下越大,他好像又已快醉了……

  ▼第三十七章

  秋意漸深,月色朦朧。

  蘇少蒼帶著他的劍,拖著一匹比他更疲倦的馬,來到了斷腸橋。

  斷腸橋根本不能算是一條橋。

  獨木橋還有一條木可以讓人走。

  但斷腸橋卻只是在兩邊絕崖中間,吊著一根繩索。

  這一根繩索,就是每年都奪取了無數人性命的斷腸橋。

  夜更深,風越冷。

  他的馬已疲累無力。

  但他的劍又如何?

  長夜漫漫,絕大多數的人已在夢中。

  但蘇少蒼沒有在這個時候睡覺,他只是等待。

  等待黎朔。

  等待決戰。

  他要殺五個人。

  這五個人的名字,他已用自己的血,寫在一張白絹之上。他的左手沒有了尾指,那是他自己用劍砍下來的。

  他用自己的血,寫上了五個仇人的名字。

  月色雖然黯淡,但那張白絹上的血跡,依然清清楚楚地現出五個人的名字:

  百里焰——山西太陽城主,外號火焰掌聖。
  高天橫——蜀北臥雲樓主人,外號臥雲先生。
  彭雨詩——海南派三大劍客之首,外號袖劍無雙。
  翁白頭——江南名俠,外號震山叟。
  孤鶴道人——來歷不明,劍法極高。

  在這個人的名字之後,還有五個鬥大的血字:

  殺!
  殺!
  殺!
  殺!
  殺!

  黎明!

  蘇少蒼等待的黎明終於來臨。

  他相約仇人決鬥的時刻,就在此刻。

  仇人果然沒有爽約,他已出現在斷腸橋的另一端。

  他就是蜀北武林大俠,臥雲樓的主人臥雲先生高天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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