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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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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龍城璧的刀仍然平懸在胸,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這一劍。 忽然間,俞飛瀑的青鋒劍垂直沉下,並不擊向龍城璧的頭頂天門,反而向他的足踝上削去。 這一劍本該是大出任何人的意料之外的。 但龍城璧卻好像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雙足一蹬,翻身一刀便向青鋒劍劈去。 劍立縮,刀卻隨劍而上,直掃俞飛瀑的右腕。 但沈必醉的劍也同時向龍城璧的胸膛刺到。 忽然間,龍城璧身形高躍丈二,半空中連劈兩刀。 當龍城璧飄然落下的時候,他的人已不在地上,而又再坐在葉一郎那輛馬車車廂頂上。 酒中雙劍的面色,卻同時慘變。 因為他們的背後,都已同時捱上了一刀。 葉一郎又把那只大皮酒袋交給了龍城璧。 「我只想喝酒,不想殺人。」龍城璧喝著酒道。 不錯,如果龍城璧要殺人的話,酒中雙劍現在必已變成了雙屍。 他們每人背後各捱一刀,但卻沒有流血。 然而,他們都已體嘗到風雪之刀那種森冷的味道。 他們背後,俱被龍城璧用刀劃破了衣衫。 只要龍城璧稍用勁半分,他們就得死去。 現在酒中雙劍仍然是酒中雙劍! 但他們的面色已變成死灰,心也變成死灰。 兩人突然同時彈指擊劍。 一陣聲響,兩劍同時毀折。 然後,這兩人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柳叢之內。 魔湖七絕現在變成了五絕。 葉一郎忽然長歎一口氣,對他們道:「各位的好意,在下很明白,可是黑白熊王已傾全力來追殺我,各位又何必介入這個險惡的旋渦?」 穆無雙道:「無論如何,咱們都決不會離開大少爺的左右。」 葉一郎皺眉頭:「那又何苦?」 穆無雙道:「咱們主意已決,縱使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不行!」龍城璧突然在馬車廂頂上大聲道:「你們不能留在葉一郎左右。」 穆無雙面色一變道:「龍大俠何出此言?」 龍城璧冷冷道:「我不喜歡看見任何人白白去送死。」 穆無雙道:「你認為我們五人的武功,不足以對付熊王宮派出來的殺手?」 龍城璧道:「不錯,所以你們一定要離開,葉一郎的事,只有一個人能夠為他解決。」 穆無雙道:「這個人就是你?」 龍城璧還沒有說話,馬車廂後忽然冒出了一個金袍人。 「這個人不是他,而是我!」 金袍人的手上,戴著一雙金絲織成的薄手套。 他的靴也是金絲織成的。 還有他的臉上,更戴著一塊金光閃爍的面具。 他整個人都是金色的。 只有從面具裡冒出來一雙眼睛,卻是白多黑少,彷如死魚眼珠一樣混沌無神。 他說話時聲調也是平平淡淡,好像吃不飽般有氣無力。 可是他手裡卻有一根巨杵,而且份量沉重得命人難以想像,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重。 穆無雙臉色一陣蒼白,失聲道:「熊王杵!」 金伯人淡淡地說道:「不錯,是熊王杵。」 穆無雙道:「你是老熊王?」 金袍人發出一陣輕歎之聲:「想不到離開中原多年,還有人能認得出熊王杵和老朽,敢問穆堂主今青春多少?」 穆無雙道:「今年剛好五十。」 老熊王道:「十年前葉大孤把爾等七人,從尤門五魔大陣救出,不過事隔十年,你們又巴巴的趕著來送死,敢問諸位,對得起葉先生麼?」 穆無雙道:「咱們是生是死,絕不放在心上。」 老熊王道:「此話當真?」 穆無雙道:「大大夫豈,是徒托空言之輩?」 老熊王微微點頭:「好,難得五位義氣深重,老朽有對密函,正要幾個不怕死的好漢送去,此事對葉一郎性命與葉先生之血仇大有關係,五位可否代為送去?」 穆無雙道:「未知此函是送給誰?」 老熊王道:「熊王宮中黑白熊王!」 穆無雙神色不變,道:「可以!」 老熊王冷冷道:「你不怕黑白熊王會撕開你們?」 穆無雙道:「怕死非好漢!」 老熊王緩緩地取出一封書函,交給穆無雙:「如此有勞五位了,葉一郎的性命,包在老朽和龍城璧身上!」 穆無雙接過密函,貼身藏好。 老熊王忽然面色一沉,道:「穆無雙,老朽乃是熊族最高長老,熊王之王,你為什麼如此信任老朽?難道你不怕這封信是你們的催命符?」 穆無雙道:「熊族本不可怕,只因老熊王離開了之後才變了質,如今你重返中原,黑白熊王的末日快到了,咱們又何懼之有?」 老熊王默然。 頃刻間,魔湖五絕已策馬望北而去。 路上只剩下了三個人。 那是龍城璧,葉一郎和老熊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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