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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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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遠千里迢迢,趕到飛貂鎮馬家大屋,目的就是為了要拯救馬象行滿門老幼的性命! 龍城璧與馬家大屋,有甚麼淵源? 沒有。 一點淵源也沒有。 但是風雪老祖卻曾深受馬家大屋的恩惠。 這是在湖上的一段秘聞,知道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 而龍城璧卻是其中之一。 四十五年前,風雪老祖路經飛貂鎮,突然害了一場大病。 那時候,飛貂鎮沒有人知道這一個老人,就是武功蓋世的風雪老祖。 甚至連馬家大屋的主人,也不知道。 那時候馬家大屋的主人,並非馬象行,而是他的父親馬承智。 馬承智向以菩薩心腸稱著,當他知道本鎮來了一個外客,而又病重在客棧之後,居然立刻就連飯都不吃,匆匆冒著風雪趕到客棧之中,替風雪老祖悉心醫治。 原來風雪老祖途經三百里外的毒蠍山,誤中毒瘴,雖然內力深厚,把絕大部份的毒力逼出,但仍然未能盡除,結果來到飛貂鎮的時候,就不支病倒。 馬承智總共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光,才終於把風雪老祖的毒源完全根治。 可以說,當日若非馬承智的努力搶救,風雪老祖早在四十多年之前,便已死在飛貂鎮上。 龍城璧腰間所佩的風雪之刀,是風雪老祖在晚年親手賜贈給他的. 這一件事,江湖上人盡皆知。 雖然龍城璧並非風雪老祖的弟子,但兩者之間卻淵源極深。 要得到別人的尊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要得到風雪老祖的尊重,就更不容易。 但風雲老祖很尊重龍城璧。 他視他為朋友,也視他如子侄。 直到他臨死的時候,龍城璧不遠千里趕到北極春天樓,風雪老祖把最重要的一件事交托他去辦理。 風雪老祖要他去對付黑社會。 由此可見,風雪老祖對他的期望是何等之大。 同時,風雪老祖更再三囑附,飛貂鎮馬家大屋的主人,曾救過他一命,將來馬家大屋若有危難,一定要全力支援。 龍城璧當場答應下來。 他答應過別人的事,無論那人是死是活,他都絕不會食言。 他是個浪子。 一個言而有信的浪子。 地獄鏢局要對付馬家大屋的事,江湖上早已有風聲透露。 馬家大屋的親朋戚友並不少,他們其中不乏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 可是,地獄鏢局要對付馬家大屋,又有誰敢冒著滿門被殺的危險,去與地獄鏢局作對? 因此,沒有人願意來到飛貂鎮替馬象行助拳。 馬象行事前也早料到這是必然的事,所以他也沒有邀請親友來幫助馬家大屋一臂之力。 地獄鏢局的目標,原來就是為了一份百馬圖。 百馬圖是一幅畫?還是一份藏寶圖?抑或是代表著某種驚世駭俗的武功,以致地獄鏢局對它如此重視? 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一個謎。 飛霞刀崩損,花如珠差點沒有哭了出來。 但龍城璧絲亳不為所動。 對於這種女人,他早已見識過。 花如珠的表情,逼真得令人無法分辨真假。 但就在她臉上表情最楚楚可憐的時候,她的左手突然伸出,七點寒光就向龍城璧的臉上罩去。 龍城璧的身子沒有動。 但這七點寒光卻盡皆被他手中的雪刀擊落。 花如珠的臉色,直到這個時候終於才變成一片蒼白。 她那楚楚可憐的神色,也變為一片冰冷。 「你就是雪刀浪子?」 龍城璧頷首,道:「你沒有猜錯。」 花如珠冷冷的道:「濟南府龍氏世家的八條龍刀法,果然不錯。」 龍城璧淡淡道:「地獄鏢局花老大的暗器功夫,卻未免差了一些。」 花如珠的臉更蒼白。 過了半晌,她才緩緩的道:「你可否知道,與地獄鏢局作對的結果,將會如何麼?」 龍城璧神態開始變得有點悠閒。 他悠然一笑,搖搖頭。 「在下不知道。」 花如珠冷冷道:「你將會得到一個可怕的懲罰,而且還更連累及龍氏世家。」 龍城璧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眼睛裡卻射出了兩道電般的光芒:「如此說來,地獄鏢局倒真橫行霸道得很。」 花如珠道:「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飛貂鎮早已在地獄鏢局的重重包圍之中,你若及時離去,尚有一線生機,同時,我可以保證龍氏世家不會遭遇到可怕的報復。」 「報復?」龍城璧倏地大笑:「龍氏世家一向都不怕任何人的報復,倘若姓龍的人怕死,也不會在江湖上得罪那許多巨寇狂魔。」 花如珠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可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任何人。」 她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調放得很緩慢。 但忽然間,她手中的刀鋒突然向前直刺。 這一刺的速度,幾乎比剛才那七點寒星射出的速度還快。 好快的一刀。 龍城璧仍然卓立在大廳之中,左手居然向飛霞刀的刀鋒上抓去。 刀快,手更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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