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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第八章 獵刀擊向沈柔

  (一)

  沈柔終於拔出了他的劍。

  他對東方羽說:「你現在必須知道一件事:你若要殺我,他絕不會袖手旁觀,你若想先除掉他,也要同時問一問我這口劍!」

  東方羽陡地大笑。

  「說來說去,你們是要以二對一!」

  那人淡淡道:「你說錯了,我們根本不想跟你決戰,只想讓你知道,若要在天楓城裡殺人,你必將付出代價。」

  東方羽的笑聲不見了,臉上忽然變得木無表情。

  「司馬大俠,你為什麼一定要幫著沈柔?」

  原來他已知道那人是誰。

  那是獵刀奇俠司馬縱橫。

  司馬縱橫歎了口氣,忽然反問:「你有沒有朋友?」

  東方羽點點頭。

  他接著說:「雖然我的朋友不多,只有一個,但我卻知道你這一問的意思。」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司馬縱橫沉聲說道:「沈柔是我的朋友,你要殺他,我絕不能坐視。」

  東方羽道:「你知道他一定不是我的敵手?」

  司馬縱橫道:「這一點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在下若與沈城主聯手,你最少有五分機會吃敗仗!」

  東方羽忽然又笑了起來:「兩位聯手,我才只有一半吃敗仗的機會,這說話豈非是太抬舉東方某了?」

  司馬縱橫眨眨眼,說道:「也許這並不是在抬舉你,而是我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東方羽瞳孔收縮,忽然緩緩道:「沈城主若真的有病,今天我可以不殺他,但現在——」

  他沒有說下去。

  不必他說下去,沈柔和司馬縱橫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一對一,東方羽固然出手。

  以二對一,他也絕不畏縮。

  司馬縱橫忍不住輕歎口氣:「看來,你也是個賭徒。」

  東方羽說:「是的。」

  ***

  東方羽其實並不算是個怕死的男人。

  沈柔與司馬縱橫聯手出戰,天下間又有誰能誇言穩勝?

  東方羽也不能。

  他只能承認自己是個賭徒。

  這一戰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只能說是賭上一賭。

  賭博是一件刺激的事。

  不但刺激,也很奢侈。

  尤其是賭命的人,他們奢侈的是血,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性命。

  但他們卻已賭定了。

  兩口殺人不沾血的劍已亮出。

  司馬縱橫的手也已按在刀柄上。

  ***

  刀光忽然閃起。

  最先動手的居然是司馬縱橫。

  好快的刀。

  鏗!

  他一出手,就已擊落了一口長劍。

  東方羽的臉色忽然一變。

  他呆住。他實在意料不到,司馬縱橫居然比自己和沈城主更早出手。

  他更意料不到的是,司馬縱橫出手對付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沈柔!

  (二)

  刀光一閃,沈柔的劍已被擊落。

  刀光再閃,鋒利無比的獵刀,已抵在沈柔的咽喉上!

  沈柔的臉色鐵青,他瞧著司馬縱橫,半晌還說不出話來。

  刀鋒森寒。

  但更寒冷的卻還是司馬縱橫的眼睛。

  沈柔瞪著他,冷笑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朋友!」

  司馬縱橫目光冰冷,聲音也是冰寒如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光明磊落?」

  沈柔眯著眼:「你該心中有數。」

  司馬縱橫冷冷一笑:「直到現在,我才向你動手,其中當然大有原因。」

  沈柔冷冷道:「不管怎樣,你已出賣了我。」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司馬縱橫目光收縮,「這幾天以來,我最少已弄清楚了幾件事。」

  沈柔冷哼。

  司馬縱橫平靜地接道:「一直以來,你都和斷魂堂有極密切的關係。」

  沈柔冷冷道:「這種說話,恐怕江湖上沒有幾人會相信。」

  司馬縱橫道:「但這卻是事實。」

  沈柔道:「難道你已忘了,皮錦衣曾暗殺我?」

  司馬縱橫冷笑道:「這是一齣戲,好讓我不對你產生懷疑。」

  沈柔冷冷道:「難道你以為皮錦衣只是在裝死?」

  「不,」司馬縱橫道:「這齣戲實在是太逼真了,你們甚至要犧牲一大群人的性命。」

  沈柔道:「你以為自己真的那麼值得別人重視,竟然要用這樣手段來攫取你的信任?」

  司馬縱橫歎了口氣:「這是一石二鳥之計,皮錦衣在斷魂堂中,雖然地位不低,但卻並非真心效忠於斷魂堂主,所以,你們也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他除去。」

  沈柔道:「皮錦衣既是斷魂堂中人,又怎會設計毒害於我?」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是斷魂堂的人!」司馬縱橫道:「在斷魂堂中,你的地位遠在他之上,而他卻是懵然不知!」

  沈柔道:「你好像越說越荒謬了。」

  東方羽卻淡淡道:「他說得越荒謬,我越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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